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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累的,是慌的。

    他完全不敢看岑矜,直起身走到附近柜子前,上看下看,火急火燎的,似在找寻东西。

    岑矜也心绪难定,坐那冷冷斜他一眼,启唇:“你在找什么?”

    李雾顿住,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脸红肋涨,赧得忙偏移视线。

    岑矜问:“卫生巾?”

    李雾“嗯”了声,怕她多想:“我马上帮你叫汤姨。”

    岑矜叹气,佯作大方:“不用了,我骗你的。我没来月经,只是想撒尿。”

    她用词极路骨,李雾感觉自己要烧起来了。

    “出去吧,”事已至此,岑矜只能声音平静:“帮我把门关好。”

    李雾忙走出门。

    卫生间门一合拢,岑矜就捏紧双手,心烦意乱地对着空气出拳发泄。

    片晌,她放低右腿,适当撑高上身,撩裙解裤,重新坐到马桶圈上。

    刚准备纾解,她猛一蹙眉,机警唤:“李雾?”

    “嗯?”少年兴许贴门而站,因而传声清晰。

    岑矜心一咯噔,暗骂着问:“你还在门口?”

    “嗯。”

    “走远点!”岑矜面颊微烫,呵斥赶人,不想让他听见奇奇怪怪的动静。

    “哦。”

    岑矜不放心:“走了吗?”

    “走了。”

    她疑心颇重:“怎么讲话声还那么大?”

    “……”

    门外又是一阵急促脚步声,少年似乎是怕她不信,故意将地板踩得偏重,愈来愈远。

    都是些什么事啊。岑矜难堪到想隐形跟遁地,她搭额闭眼,绝望地半仰起头,去完成自己人生当中最为耻辱的一次内急。

    可能房间确实太小了。

    李雾都快站去对角墙边,那水声还意外清晰,一股奇异的耻烫聚往下腹与大脑,少年负手而立,似暴晒体罚那般,面色如血,喉结接连下涌。

    等了会,卫生间内传来冲水声,接着就是岑矜的喊声:“我好了。”

    他赶忙跑过去,手刚摸到门把,又跟电到似的放下,询问:“可以进去了吗?”

    “进来吧。”

    他局促至死,而她尴尬至死。

    岑矜闷坐在马桶上,面色阴晦,已经不想再看他一眼了。

    李雾俯视她片刻,弓下背,手绕过她后背与腿N,再次将她掂高。

    他动作总猝不及防,岑矜慌了下神,单手攀住他肩膀。她绷起整张脸,用同只手狠甩他肩头一下:“下次能不能先说一下?”

    挺疼的,可被这么嗔似的一抽,李雾莫名通体愉悦舒爽,他敛睫微勾起唇,低低应了个:“哦。”

    岑矜捉住他神态:“还笑?”

    “没笑。”李雾死抿双唇。

    岑矜紧盯他,恼问:“你故意的吧。”

    李雾说:“没有。”

    岑矜小腿悬在他臂弯外,恍然不觉自己已为他掣肘:“你也这样抱你爷爷?”

    “都是背的,”李雾面不改色:“你跟他情况不一样。”

    “哪里情况不一样?”

    李雾急促看她一眼:“你是女生。”

    岑矜许久没被这样称呼过,一时失神,反应过来又咬牙切齿:“还说自己不是乘虚而入?”

    是,他就是趁虚而入,就是无耻之徒。李雾被讲得浑身燥热,回到床边时,他深吸气一下,一张脸正气凛然,依她所言提前告知:“姐姐,我要把你放床上了。”

    迎接他的是一记凶神恶煞当胸爆捶。李雾百思不解。

    第52章 第五十二次振翅(逼崽子)

    中午,岑父回了趟家,他以前午饭都在公司吃,但这几天家里事多,老婆住院,女儿又一个人闷着,所以他每天中午都会先去瞧瞧妻子,再回来陪陪女儿,生怕娘俩难受。

    今天一见李雾来了家里,他倍感惊喜,直跟这小子勾肩搭背,还怨他高考结束也不过来亲自报喜。

    李雾只能连连跟他致歉。

    汤姨烧了一桌菜,岑矜破天荒地没在床上进餐,而是坐着轮椅出来加入大家。

    岑父本还有些讶异,但见女儿今天眉间阴霾淡了些,心情有所舒朗,也安心几分。刚要给岑矜舀汤,桌对面的李雾已捧过她面前小碗,盛了整碗排骨汤,他还仔细甄选,确保都是最绵烂方便的肋排,才将碗放回去。

    岑矜捏起手边汤匙,动作自然地喝起来。

    岑父愣了下,叹道:“小雾这么会照顾人的呀!”

    李雾汗颜,伸手说:“叔叔我也给你盛一碗吧。”

    岑父直说不用,还夹了一大筷子菜到他饭碗里:“你也多吃点,还这么瘦,你姐姐没养好你啊。”

    岑矜微噎,慢条斯理嚼完嘴里的肉:“你该看看他以前什么样,再说我有没有养好他。”

    岑父笑:“以前能什么样,不就是从小帅哥变大帅哥了?”

    “天。”别给他贴金了行吗,岑矜服了自己老爸,继续挑米饭含进嘴里。

    李雾被夸得赧起来,偷扫她一眼,也作不在意状吃自己的。

    岑矜关心起妈妈状况:“我妈怎么样了?”

    岑父说:“医生说起码要挂满一周水。”

    岑矜问:“还是二姨照顾她呢?”

    岑父颔首:“是啊,你妈挺好的,能吃能喝,就还是咳。你别操心她了,自己养好身体最重要,她这不还有我吗?”

    “唉――”提起这茬岑矜就黯然神伤:“好想去上班,在家都无聊死了。”

    岑父劝:“你就当放个长假了,”转而去看闷头扒饭的李雾:“你看小雾不也来陪你了嘛。”

    岑矜淡声:“我又没要他来陪。”

    岑父不解:“你不整天喊着一个人在家难受嘛,现在多个人了怎么还摆起脸色来了。”

    他又笑眯眯看向李雾:“小雾你这段时间还住矜矜那边吗?”

    李雾略怔,在想岑矜父母是不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搬出去的事。

    桌肚里,他鞋尖突地被踢蹭一下。

    李雾耳廓微红,瞥了眼岑矜,女人不动声色咬着一块藕苗,余光的边边角都没往他这边飘一下。

    他心照不宣地当起圆谎帮凶:“嗯。”

    岑父热情相邀:“你最近志愿报过了肯定也不忙了吧,要不先住到御墅这边来过暑假呗,顺便陪陪你矜矜姐姐,反正我们这儿也有电视有电脑的,你也不会无聊。”

    李雾不假思索同意:“好。”

    这次不是踢了,是撞。

    凶巴巴的,警戒意味鲜明。

    李雾急眨下眼,默默将左腿后曲,不再呈九十度角摆放,提前规避岑矜更多的暗中袭击。这姐姐怎么回事,坏了一条腿还这么倨狂。

    岑父顺势跟他聊起志愿的事:“听你姐说你报了F大?”

    李雾点点头:“嗯。”

    岑父问:“专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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