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忽然开口,只顺着他问道:“什么药?”

    沈清弦不经意地瞥了那小薰一眼:“沐月果。”

    这三个字一出,那小薰猛地看向沈清弦,一直柔柔弱弱的眸子里射出一抹精光。

    沈清弦看都未看,继续补充道:“天道浸月宗的月树上三千年结一枚的沐月果。”

    顾见深敏锐地察觉到沈清弦和小薰之间的暗涌,他眼睛眯了下,细细看了看小薰……

    小薰立马垂首,又是那副担忧心切的模样。

    顾见深开口道:“听说这月树是三圣之一的轻染圣人所植,每次结果他都会小心收走,从不外流。”

    沈清弦变戏法般地从怀中掏出一枚银白色的果子,他轻笑道:“巧了,我这儿正好有一枚。”

    此时此刻“小薰”的表情只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沈清弦也不看他,只将这枚果子放到了乱鹰的唇侧。

    顾见深却道:“如此珍稀之物……就这样给了乱鹰,合适吗?”

    沈清弦道:“也没什么可珍惜的,总归不过是一枚果子,我也不乐意吃。”

    说着就把这旷世罕见的果子放进了乱鹰嘴里。

    果子触唇既化,蜿蜒而下,瞬间涌进了乱鹰杂乱的血脉之中。

    小薰怔怔地看了好大一会儿。

    沈清弦却看向顾见深道:“幸不辱命,乱鹰将军已无大碍。”

    顾见深客气道:“多亏沈大夫倾囊相助。”他故意在沈之一字上加了重音。果不其然,“小薰”后背瞬间紧绷。

    沈清弦笑道:“陛下客气了。”

    顾见深又道:“天色已晚,沈大夫不如就歇在这儿吧。”

    沈清弦道:“自该如此,乱鹰将军的身体也得由在下好生观察几天。”

    他俩说着客套话,小薰一动不动,只是却没了那柔弱的娇气姿态,已然带了丝几不可察的煞气。

    沈清弦却没理他,他随顾见深出去,径直去客厅喝茶了。

    没了外人,沈清弦直接说道:“若是有所冒犯,还请陛下海涵。”

    这听起来挺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但顾见深却懂得,他道:“听闻轻染圣人随性不羁,不成想竟如此有趣。”

    沈清弦道:“他向来贪玩,也不知又是起了什么邪念。”

    顾见深想了下说道:“我竟没看破他。”

    沈清弦道:“皆因陛下没上心。”

    这倒不是恭维,诚然沐熏的变化术了得,但顾见深用心看的话也是看得穿的,只是他没在意而已,毕竟那小薰只是乱鹰的一个侍女。

    顾见深也没再多说,只给他倒了茶:“尝尝心域的红茶。”

    沈清弦被茶香引诱,也敛了心思,与顾见深惬意品茶。

    两人有说有笑,时间差不多后,沈清弦道:“陛下,我去歇息了。”

    顾见深是想和他一起睡的,但考虑到他今晚有事,于是应道:“明天见。”

    沈清弦总惦记着自己的任务,他隐晦问了句:“那事……当真没有回旋的余地?”

    顾见深问他:“清儿可懂何为喜欢?”

    沈清弦:“……”

    顾见深笑了下,在他额间吻了下道:“早些休息。”

    沈清弦就很不高兴了,这可如何是好?好好的任务就这么卡住了!

    难道真让他在下面?沈清弦细细想了下,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而且……如果他主动要求在下面,顾见深还是不肯同他亲近呢?

    那岂不是尴尬透了!

    急不得……沈清弦只得劝自己: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顾见深走了,沈清弦却还没回屋,他在等着自己的混蛋徒弟。

    不多时,一阵薄风拂过,伴着缕缕紫芒,一个修长的身影浮现,紧接着他单膝跪在沈清弦面前。

    “师父。”他虽未抬头,但声音已是玲珑悦耳,仿佛最精美的乐器演奏出的诱人华章。

    沈清弦看着他道:“起来。”

    沐轻染起身,慢慢抬起的眉眼间哪还有白日那女子的柔弱凄美?这是一张妖孽十足的面孔,那双独特的紫色眸子中全是不羁与邪气。

    沈清弦对他也是很头疼的。

    沐熏,字轻染,当今三圣之一,他家老三。

    沐轻染定定的看着沈清弦,半晌开口道:“师父为什么要救那魔修?”

    沈清弦道:“你又为何要杀他?”

    沐轻染道:“魔修本就该死。”

    沈清弦眯起眼睛:“这话若是止戈说的,我还能信。”

    沐轻染垂下眼帘,没出声。

    沈清弦还是很清楚他这脾气的,他走近他,轻声问他:“出什么事了?”

    沐轻染道:“没事。”

    沈清弦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这一探,他眉心紧皱:“你的灵田……”

    沐轻染却猛地挣开他的手:“不劳师父费心。”

    沈清弦一顿,想再探一探,眼前却已经空无一人。

    这孩子……

    沈清弦身处心域,总不好把神识大规模散出去。不过沐熏诚心要躲他,他想找也是找不到的。

    徒弟们翅膀都硬了,他也管不了了。

    想到这里,沈清弦就有些气,当年入门时一个比一个听话,一个比一个乖巧,如今怎地都成了这模样!

    他兀自生着气,顾见深已经出现在他身边:“轻染圣人走了?”

    沈清弦道:“走了!”

    顾见深笑道:“我听闻你最是疼宠这位小徒弟,怎么还惹你生气了?”

    沈清弦道:“乱鹰的伤十有八九是他弄得,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顾见深微微皱眉,也有些诧异:“乱鹰一直跟在我身边,不曾听说他和轻染圣人有何交集。”

    “薰儿自小任性。”沈清弦顿了下说道,“说不定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就能惹恼了他。”

    如今沈清弦是越发能体谅自己的师父了,当年他沉迷金银窝,师父一气之下把他关在万秀山,强行给他扭了性。

    现在他也想把这几个徒弟都拎回来,好生收拾一番!

    不过有些晚了,他还真抓不到他们……

    顾见深劝他道:“你也别多想,他们都已到如此境界,自是有自己的想法。”

    沈清弦叹气道:“我哪里管得了他们。”

    顾见深又好生和他说了几句,沈清弦忽然问他:“你有徒弟吗?”

    顾见深摇头道:“没有,我不喜师徒关系。”

    这似乎触碰到了上德峰的陈年旧事,沈清弦犹豫了一下,竟有些想深问……

    可就在此时,玉简连续闪了好几次。

    沈清弦心中一喜,知道是有新任务了,既然共度春宵卡住了,那先做后面的也是可以的,没准做着做着,顾见深就乐意同他一度春宵了呢!

    沈清弦定睛一看,不禁喜上眉梢。

    “其二十

    二,在顾见深寝宫中睡一觉。”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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