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先皇去后,咱们国师是越发不行了呢……”

    “你可小声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真不行了也由不得咱们说。”

    一群人说话的声音极小,普通人是肯定听不到的,但沈清弦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说来有趣,他如今这肉胎竟有点儿资质,虽然极差,非常差,连子午观记名弟子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可却比凡人要强上一些,好歹有个芝麻大小的灵田。灵田再小,也总比没有要强。

    之前的沈小姐是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沈清弦努力吸纳灵气,最终也不过是让它们在体内经脉中短暂流转,勉强能改善体质,其它的却是很难做到了。

    如今有个灵田,虽说不能进一步扩展,但好歹可以储存一些,用点稍微像样的法术。

    沈清弦也没急着起来,他又细细听了他们说的话。

    凡世地广且繁复,远不止一个梁国。但凡人能力低下,若是中间隔了无法攀越的巨山或是深海,那便自成一国,又是一方文化了。

    此次他们降临的是个叫做卫国的地方,沈清弦这肉胎似乎是这国家的国师。

    听起来身份不低,也曾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不过自从他侍奉的君主去世后,似乎越发颓废,声威大减,如今势力已远不复当初。

    说来也该如此……

    国师这个行当,沈清弦也是知晓的。

    凡间帝王最爱追寻长生不老之术,遇到个略通灵气的人便当做大师,好生供养,只求能炼出不死仙丹。

    但不死仙丹哪里是炼得出来的?所谓长生是要潜心修行,随着境界的提升,寿命才会不断延长,可即便是如今的沈清弦也不敢说就是长生。

    一个普通的凡人又怎能炼出这种丹药?

    炼不出也就算了,唯一的“客人”还死了,这国师没被人扔去陪葬已经是运气极好了。

    沈清弦想了下,觉得这身份还挺适合他的,身为修士,当个国师合情合理。

    不过他得振作起来,重新让自己站稳脚跟。

    也不知道顾见深在哪儿?不过也不急,他先打好根基,才有空去谈情说爱。

    沈清弦起床,扬声道:“来人。”

    那些闲会说话的下人连忙进来,伺候他更衣。

    重回肉胎,沈清弦倒还算适应,吃穿住行,虽然繁琐,但是有趣,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一个名唤闻飞的侍童道:“大人,该去观星台了。”

    沈清弦应道:“嗯。”

    闻飞又问他:“要乘辇吗?”

    沈清弦看向他:“不然呢?”

    闻飞立马低头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其实他会这么问,就说明这里面有缘由,沈清弦仔细想想,约莫是老皇帝死了,如今他没了靠山,这闻飞是提醒他低调点儿。

    不过沈清弦还真没什么可低调的。

    他收拾妥当,看到了外面的步辇后才明白为什么还要专程问一句。

    以凡人的眼光来看,这步辇实在是非常奢华了。

    莹白丝绸环绕,精致美玉做把,抬辇的皆是白衣少年,各个俊秀工整,端的是仙气飘飘。

    沈清弦挺嫌弃的,不过叫都叫来了,还是坐一坐吧,真让他走去观星台他也不知道路。

    坐上步辇,这一路可谓是招摇过市。

    他这肉胎生得极好,本就颇有些仙人派头,如今真的“仙人”一入住,就更加仙了。

    这套路沈清弦太熟,稍微本色出演就让一群人看痴了。

    沈清弦却忙得很,他四处看着,认真找着顾见深的踪影。

    这家伙……不会又是什么江洋大盗吧?

    若真是个江洋大盗,可可好了,他就扔了这国师的位子,陪他去浪迹天涯。

    沈清弦想得挺好,可惜现实相当“残酷”。

    他将灵气聚集在耳朵上,以便让自己听得又远又清楚,只可惜他没听着顾见深的声音,反倒是听了一堆闲言碎语。

    “秦清可真是大胆!竟然还敢如此嚣张!”

    “他当先皇还在吗?竟敢坐这仙鹤玉辇!”

    “我看是最后的风光了吧?”

    “今日去观星台,他若是再说求不到雨,只怕要……”

    “早该去死了,这神棍本就没没本事,仗着美貌和一张嘴,妖言惑众,坑蒙拐骗!”

    “就是,真有本事,先皇会壮年离世?”

    “还长生不老呢!怕不是行毒下药!”

    “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他生得比女子还美,先皇又如此偏爱他……”

    听到这里,沈清弦不禁有些恶心,自己这肉胎不会做过什么腌脏之事吧?这凡人的阴私他还是知道一些的,为了权势,佞幸献媚是很有可能的。

    不过很快沈清弦就打消了这念头,玉珠选肉胎肯定是筛选过的,凡间亿万人,定不会给他找一个如此龌龊之徒。

    再说这肉胎的确是有些灵气的,想必是真有些法门,只可惜妄想通天,太托大。

    行走间,步辇已到观星台。

    这观星台隶属钦天监,本是正经部门,由星官们负责观察天象、推算节气,进而制定历法。但先帝宠幸国师,这钦天监也就交到了沈清弦手里。

    沈清弦这肉胎名唤秦清,他自认有修道潜质,不是凡夫俗子,所以酷爱搞大事,比如别的星官是看看月亮数数星星,判断下什么时候适合农耕,什么时候适合收获……

    秦清偏不,他要求雨,哪里干旱,摆个阵搞一搞,就能降下倾盆大雨,造福百姓。

    哪儿发洪水,他还是摆个阵弄一弄,就能降低伤害,遏制瘟疫。

    听起来似乎很神,然而也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般地蒙对几次。

    不过先皇信他,群臣也不敢不信,于是只得好生奉承着国师大人。

    可先皇一走,没人罩着,秦清就惨了,恰逢北地干旱,钦天监便请他来求雨,阵摆了七八个了,别说倾盆大雨了,连个小雨星都没落下来。

    闹到今日,钦天监的星官已将他逼上了绝路。

    “大人,您今日若是再求雨不成,可要被定罪了!”

    秦清也很急,想着今天一定要大展神威,说什么也得求到雨,于是乱七八糟炼了一堆增强法力的丹药,全部吞下肚后竟一命呜呼了……

    于是秦清成了沈清弦。

    沈清弦会求雨吗?不好意思,还真会。

    当然,理论上不该称之为求雨,只是运用阵法来驱动云层,让本该在南地落得雨飘到北地去。

    如此一来,不缺水的南地避免了水涝,缺水的北地也就可以暂缓干旱。

    这阵法需要些灵气支撑,若是沈皇后那肉胎是做不到的,但秦清却可以勉强一试。

    效果肯定要大打折扣,可也足够震慑凡人了。

    沈清弦走近观星台,周围的一串星官都在等着看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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