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还好, 哪怕七八十岁也能保持容颜不衰, 可也很奇怪了,毕竟这是凡人的世界……顾见深又没了记忆,他真的能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大十三岁的男人吗?

    平生第一次, 尊主大人竟然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也是非常稀奇了!

    越想越虐,沈清弦幽幽道:“等以后,陛下可千万别嫌弃臣年老。”差点就把色衰给说出来了。

    顾见深却怔了下,他想的是:哪里有什么以后?不过听沈清弦这么说,他愿意配合,他道:“无论何时,朕都不会嫌弃国师。”

    只是不嫌弃还不行,还得喜欢!

    算了算了,别自讨没趣,还是回去好好保养吧,争取顾见深十八了,他也瞧着像十八吧!

    沈清弦躬身告辞,顾见深又对他说道:“一会儿见。”

    见他如此高大了还这般黏他,沈清弦是很受用的,他也道:“一会儿见。”

    沈清弦一走,宫人进来问膳。

    顾见深起身出去,看着丰盛的早餐,却连拿起筷子的心情都没有。

    美食佳肴,入肠既去,他想要的却怎样都得不到。

    秦清总叮嘱他要盖好被子,要小心着凉,他却总不盖。

    秦清以为他是天生体热,不怕冷,可其实有谁会不怕冷?体越热,越怕冷,可他不想待在柔软的棉被里,他需要这刺骨的冷意,需要这份冰寒来提醒自己。

    提醒自己不要坠入秦清编织的温暖牢笼。

    可实际上,他早就掉进去了。

    顾见深握着筷子,竭力压制着从心脏处传来的刺痛。

    他竟然荒唐地想着,如果秦清真是他的兄长该多好,这样皇位理应是他的,而他却可以属于他。

    真正属于他的,涟华哥哥。

    可惜这终究是妄想,软弱又怯懦,像个卑微的蝼蚁。

    顾见深手上用力,银筷在手中弯曲,却不会被折断,就像他一样,倔强地维持着自己的尊严。

    清醒一些,别去渴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自从卫琎被除,朝堂上一片祥和,议事的进度都快了不少。

    一来是沈清弦很有处理朝政的经验,没人搞事后他总能做出最精准的判断,效率自然提升了;二来大家都不敢惹沈清弦,为了不当出头鸟,全都成了应声虫。

    至于高高坐在台上的顾见深,本来就不掺言,如今更是句句皆是:“国师所言甚是。”

    这场景让孙老等人摇头叹息,惶惶不安。

    可惜这秦清狡诈,将陛下哄得团团转,他们竟连劝谏的机会都没有。

    忙碌了一段时间,把几件比较重要的事稳定下来后,沈清弦便打算放权了。

    卫琎虽死,但尚有余党,他提前处理完再教给顾见深也让他轻省些,毕竟顾见深刚亲政,一上来就是烂摊子,沈清弦怕打击他的积极性。

    有个好开头,以后才越发顺畅。

    沈清弦对顾小深也是用心良苦。

    至于顾小深同学领不领情……嗯……只能说双方运气不错,一个还没捅刀子,一个也不用被戳心窝。

    快要入冬了,沈清弦越发怕冷,每晚一进宫都冻得面色雪白。

    顾见深给他备了姜茶:“喝了驱寒。”

    沈清弦喝下后还是冷得很,他搓搓手道:“今年是严冬。”

    顾见深笑他道:“是国师太怕冷。”

    沈清弦道:“真的冷,不信您试试。”

    说着他伸出手,顾见深盯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掌,怔了下。

    说完沈清弦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冒犯,连忙想把手缩回来,顾见深却一把握住了。

    很冰,却很细滑,像屋檐上挂着的冰凌。

    沈清弦只得镇定道:“是不是很冷?”

    “嗯……”顾见深笑了笑,“朕倒是热得很,就这般给国师捂捂手吧。”

    沈清弦连忙道:“使不得!哪里能让陛下……”

    “别和朕见外。”顾见深温声道,“本就是因朕的私心才让你夜夜奔波。”

    这倒是真的,如果不是为了来哄顾小深睡觉,沈清弦哪里用大晚上的吹冷风,冻得瑟瑟发抖。

    说来顾见深的手可真热乎,沈清弦还挺想让他给捂捂的。

    就这样吧,反正也没别人,他和顾见深也没必要这般见外,沈清弦想想自己“劳苦功高”,也受得起。

    顾见深见他面色减缓,心中竟有些暖意。

    说来可笑,他的手这么凉,他这么危险,可他却只能从他这里汲取片刻温暖。

    如同饮鸩止渴,因为太想要,所以一再沉沦。

    再等等吧……再等一阵子……

    他会让这一切结束的。

    手热乎了,沈清弦心也热乎了,大概就是一颗老父亲的心得到抚慰,又能勤勤恳恳地为儿子卖力了。

    入冬后,边疆会有骚乱。

    尤其碰上严冬,更是极其不稳。

    这缘由倒也简单,边疆的游牧民族靠游牧为生,入冬后天寒地冻,牧草和猎物都大大减少,马匹也受不住寒,他们吃用不够就只能到平原地区来抢了。

    人嘛,总得活着,吃不饱穿不暖,如此灾难之下,他们只能来侵略了。

    今年入冬早,天气又冷,别说沈清弦了,普通老百姓都知道这是个寒冬。

    虽然家家户户有屯粮,可边疆的百姓却很不安,生怕被外族给烧杀抢掠。

    今日朝堂上,便有人奏请:“即将入冬,还望能调拨经费,给边防兵将备齐物资,以防外族来犯。”

    当即便有人道:“备得再齐又如何?蛮族铁骑,真要入侵,哪里防得住!”

    这话一出,便有将领火了:“防不防得住你怎知道?难道还能弃百姓于不顾,任那蛮族烧杀抢掠?”

    “历年迎战,你们可有过丰功伟绩?哪次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卫国边域辽阔,那蛮族入侵从无定数,哪是那般好防范的!”

    “既不好防范,何不与其求善,助其度过寒冬!”

    “荒唐,我泱泱大国还会畏惧那等夷族?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朝堂上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

    这也是惯例了,对于用兵一事,向来有主战和主和之争。

    双方都各有各的道理,除了吵吵闹闹,从来是分不出个所以然的。

    这时候就需要有人来裁定了,到底是战还是和,看的是国力也看的是帝王心性。

    “好了。”沈清弦开口,打断了双方的“骂架”。

    他一出声,大家自是安静了,历朝历代,喊停的都是皇帝,但他们如今是国师一言堂,所以沈清弦一开口,他们就等结果了。

    本以为沈清弦会向往常那样给出结论然后示意性地问问陛下。

    谁知沈清弦竟开口道:“且听陛下裁定。”

    此话一出,偌大个朝堂瞬间安静,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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