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辈子的气!

    气归气,但他还是反思了一下。

    也许昨晚是药物作祟,顾见深难以自控?所以醒来觉得尴尬,所以躲着他?

    转念沈清弦又很不满:可别装样子了,就凡间这情药,他还不清楚吗?也就是助个兴,真不想的话,给自己一拳瞬间清醒。

    瞧瞧昨晚顾见深那属狗的模样,弄得他满身都是吻痕,这要是都赖到情药身上,情药怕是要委屈哭。

    沈清弦这边按下不提,整个大卫国的朝臣却是瑟瑟发抖了!

    昨晚顾见深一宿没睡,一早便大发雷霆!

    他冷静下来一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诚然他对沈清弦心思不轨,且已经难以按压,可也不至于那般失态!

    为什么?自然是因为有人给他下药!

    来到行宫后,这些大臣们便一个个心怀鬼胎,上请的大婚奏折全被他扔出去,这帮人便开始想歪路。

    难怪来了行宫,一直用这个由头那个由头来大设宴席。

    顾见深体谅他们,想着好不容易出来,就陪他们来一出君臣尽欢。

    结果这帮老东西昏了头,竟然给他下药!

    一想到自己昨晚做的事,一想到今早秦清会气他怨他甚至恨他……

    顾见深勃然大怒,恨不得把这些造事者全砍了!

    他这一怒,真是让满朝的新旧臣全清醒过来了。

    在位九年,执政四年,他们的小陛下早已是个杀伐果决的一国之君!

    而且性格强势,手段狠辣……绝非心慈手软之辈!

    更让他们看清的是,当今圣上早已皇权在握,平日里对几个老臣态度和善,可背后里却早已扶持了自己的新生力量。

    若非此遭,他们都还没看清,原来整个大卫已经全部被他紧紧握在手中!

    顾见深当然没杀人,可也狠狠抽了他们一鞭子,让那些自以为是之徒彻底消停了。

    昨晚那女人被留在了宫里。封妃?做梦,只是因为她看到了不该看的,所以不能放她出去。

    顾见深在朝堂上这一怒,结果是极好的。

    再没人敢提大婚啊立后这事了,死谏可以,但得名流千古啊?当今圣上心机深沉,又有手段,只怕死谏不成,得罪了他,被安个其他由头,身败名裂!

    大臣们老实了,可顾见深却不痛快。

    他做下的错事并不会因为惩治了这些大臣就消失了!

    他那样欺辱了秦清,秦清怎会原谅他?

    不原谅的话……顾见深心底一片冷凉,手也紧紧攥拳。

    不能让他离开的,无论如何他都不可以失去他。

    没了秦清,他又回到以前了。

    哪怕还在人世,却也身处坟墓,冰冷又孤寂,压抑又沉闷,没有丝毫亮光,没有丁点儿希望。

    不可以回到那样的日子。

    顾见深眸色渐沉,心中却有了答案。

    秦清怨他也好,恨他也罢,总之这一生他都别想离他而去。

    沈清弦等到打瞌睡了才把人给等回来。

    门一开,他立马清醒了,板着脸坐在床边。

    顾见深一进来便看到他,见他生气的脸,他心脏如同被针扎了一般。

    沈清弦这阵子是真被他给气到了,越想越气,越等越气,这会儿见他来了也不行礼。

    顾见深哪里还计较过他这些礼数?如今又知他恼怒,哪里还会讲究?

    沈清弦不理他,顾见深也不出声。

    气氛就这样僵持着,沈清弦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顾见深垂着眸,整个人都平静,平静得十分诡异。

    沈清弦看他这样,到底是有些心软,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还是知道他脾气的,他冷声问道:“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到他冷若寒霜的声音,顾见深身体越发冷凉,好在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以也不慌张了。

    他低声道:“昨晚……是朕不对。”

    昨晚不对?明明是今早今天今晚上还有之前很多天都不对好嘛!

    沈清弦越想越气:“陛下!臣问的是,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见深心一颤,垂眸道:“朕被人下药了。”

    沈清弦:“……”隐隐有种自己要被始乱终弃的感觉,但愿是错觉。

    然后顾见深就敲了他一棒槌:“下药之人朕已严惩,昨晚之事还望国师能够忘记。”

    忘记?他让他忘记?亲成那样痕迹还在他让他忘了?

    沈清弦这脾气是彻底被点爆了:“出去!”

    顾见深一愣,抬头看他。

    他何曾见过他这般生气的模样?只觉得不安又惶恐,还有不断向上蔓延的绝望。

    果然……无法挽回了吗?

    沈清弦气道:“陛下且回吧!是臣不知廉耻,自作多情了!”

    第64章 浓情蜜意

    沈清弦现在不止想赶顾见深走, 还想自己一头撞死回万秀山。

    丢人!丢死人了!这辈子他沈清弦都没这么丢人过!

    沈清弦气冲冲地,顾见深却一动都不动了。

    沈清弦瞪他:“陛下还在这做什么?”

    顾见深愣了好大一会儿, 终于回神了:“自……自作多情?”

    沈清弦又羞又怒:“臣自己明白就行!不用陛下重复!”

    顾见深看着他薄红的面颊,心跳得很快,他近乎于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没生气吗?”

    沈清弦道:“臣怎么敢气陛下?”沈清弦不气?开玩笑, 他快气炸了好嘛,这几天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憋屈, 要不是为了玉简,他早甩手不干了!

    顾见深猛地握住他的手,神态有些激动:“昨晚的事……你、你不恼我吗?”他一急, 自称就没了。

    沈清弦甩开他手道:“怕是陛下在恼臣吧?臣比你年长, 又是个男人, 只怕是恶心到陛下了吧!”

    他这样说,顾见深却听得像天籁之音:“我以为,以为你……”

    沈清弦甩半天也没甩开, 更气了:“臣还能怎样?既然让陛下不快了, 臣离开便是了!也省得让陛下日日躲着臣!”

    听他此言, 顾见深急了:“朕不是故意躲着你。”

    还真是在躲着他!沈清弦更气了:“陛下以后不用躲了, 臣定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不是的。”顾见深紧紧握着他手道, “是朕生了些龌龊念头, 怕唐突了你, 所以……才不敢来见你。”

    沈清弦愣住了。

    顾见深现在满心都是狂喜,有些语无伦次道:“朕……朕见着你就总想些不太好的事,怕惹你生气才躲着你。”

    是这样吗?

    沈清弦的不快立马烟消云散, 他看向顾见深:“怎样算不太好的事?”

    年轻的帝王面色微红道:“自从那日你脱衣沐浴,我便时时想着你的背影……”

    原来那时候他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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