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他还不回万秀山了,他非得好好收拾下这小白眼狼!

    沈清弦不出声,朱子林小声问他:“你还好吧?”

    沈清弦抬眼看他:“跟着我说的做,我要治好这肉胎。”

    朱子林眨眨眼:“急不得的,只要这般治疗七八个月,就能好了。”

    沈清弦道:“等不了那么久。”

    朱子林:“可是……”

    沈清弦看他:“听我的。”

    他这般低声说话,朱子林瞬间怂了,连忙道:“听你的听你的……要是出事了你可别怪我。”

    能出什么事?有他在,什么事都不会有!

    知道“真相”后,沈清弦再看顾见深就很不爽了。

    一边想拎着他耳朵把他骂个狗血淋头,一边又想一刀把他捅回唯心宫,让他好生给他解释解释!

    当然……为了大局,这些什么都不能做。

    他还需要一个月时间,需要把这肉胎给养到足够经历风雨的程度。

    到时候他要好好给小皇帝上一课!

    逐渐入秋,凤凰木谢了,沈清弦便不爱去御花园。

    顾见深见他身体越好,心情也跟着极好,连带着朝中大臣都跟着享福。

    秋收祭再临,如今可再没人说什么帝后同行的话了。

    陛下乾坤独断,一人祭天,已为万民祈来万福!

    沈清弦的身体越来越好,也不再只待在宫中,时不时地去去钦天监,偶尔还跟着去上了朝。

    他第一天出现在朝堂上,大臣们皆一脸惊讶。

    老臣们都快忘了这个短命国师了。

    新臣们更是不认识他,只是惊叹于他的容貌气度。

    沈清弦在这肉胎里待了许久,容貌早就被灵魂同化了。

    再加上他用灵气维持着年轻,肌肤姿态极盛,再穿一袭国师袍服立于殿上,端的是陌上公子人如玉。

    如此脱俗出尘的气质,实在让人心生好感,满朝文武不管心里是怎样想的,眼睛却总是要忍不住多看他两眼的。

    殿中这些小骚动,顾见深也察觉到了。

    他嘴角下压,十分不快。

    国师的好,他知道就行了,其他人连看都不该看!

    可随着沈清弦的身体逐渐康复,他不可能再将他安于宫中,势必要让他出来行走。

    一想到有更多人倾慕于他,顾见深顿时握紧拳头,心中强压下的不安在涌动。

    晚上,沈清弦还是留宿宫中,两人一回屋,顾见深便亲他。

    沈清弦一想到这混蛋只贪图他的身体,便气的很,哪想亲他?更想揍他。

    谁知亲了会儿,顾见深竟又放开他了。

    沈清弦微喘着气看他:“陛下怎么了?”

    顾见深看着他,顿了下道:“国师生得真好。”

    沈清弦心里更火了,果然只是看中了这皮囊!

    他笑道:“能得陛下喜欢,是臣之荣幸。”

    顾见深竟摇摇头道:“我到希望国师别生得这般好。”

    沈清弦愣了下,没反应过来他这话什么意思。

    顾见深靠近他,手碰到他如玉的面颊,慢慢落到脖颈上,最后一把拥住他。

    他贴着他耳朵,用着炽热却真实的声音说着:“你这般好看,朕总怕你被别人抢走。”

    沈清弦心道:真丑了,你怕不是要把我扔出去。

    当然他嘴上说的是:“臣比陛下年长十余岁,再过几年,只怕陛下会嫌弃臣了”

    “不会的。”顾见深的声音很温柔,“无论何时,无论怎样,只要你在我身边,都是我此生的珍宝。”

    可就是不信我也不喜欢我对吧?

    沈清弦现在只想收拾他,所以不乐意听他的软话,他亲了他一下,说道:“陛下,秋收祭将近,臣如今身体好了,理当主持祭天大典了。”

    顾见深回神道:“你想去?”

    沈清弦含笑反问:“可以吗?”

    顾见深道:“当然,你能去朕很开心。”

    沈清弦说了句意有所指的:“如今帝独行,臣相伴,待到以后……”

    顾见深拧眉道:“日后你也必须在朕身侧!”

    沈清弦笑道:“臣是说等陛下立后,臣就……”

    又是没让他说完,顾见深打断道:“朕不会立后。”

    沈清弦道:“立后是国之根本,陛下理当……”

    顾见深心头生气一阵烦闷,他看向他:“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沈清弦道:“臣之前身子不好,一直赖着陛下,如今既康复了,自然要为陛下分忧。”

    顾见深心中的烦闷逐渐成了森然寒意:“朕立后,你也不介意?”

    沈清弦笑了下:“届时臣定送上衷心祝福。”

    顾见深蓦地起身,面无表情。

    沈清弦仰头看他……澄澈的眸子里略带疑惑,似乎不知道他为什么而生气。

    顾见深只觉阵阵冷意从脚底窜到胸腔,将心底极力掩藏着的湿冷尽数唤醒。

    他什么都没说,拂袖离开。

    这绝对是第一次,他第一次对沈清弦生气。

    沈清弦如今信不过这小白眼狼,也拿不准他到底是真气还是假装。

    不过他要继续挑战他,看看他真正在乎的到底是什么。

    夜深后,顾见深没回来。

    沈清弦睡得也不踏实,他早就习惯了顾见深,身边少个人只觉得空落落的,哪里睡得着?

    再说他也不放心,虽然顾见深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但离了他睡不稳这个应该不假。

    毕竟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他稍微离开他怀抱,他都要惊醒,转而一抱住他又会沉沉睡去。

    这要也是演的,沈清弦就真服气了!

    沈清弦想了下,披了外套出门,迎面就看到了他家陛下。

    看着站在凄冷月色下的高大青年,他又忍不住心软了。

    人就是这样,用了心,倾注了感情,哪怕知道这个大混蛋,可还是忍不住心疼他。

    顾见深见他出来,眸色一深:“你要去哪儿?”

    沈清弦叹口气道:“陛下这又是在做什么?”

    顾见深不出声。

    沈清弦上前握住他手道:“陛下,仔细身体。”

    顾见深垂眸看他,双眸平静无波,可却幽冷如深渊古潭。

    “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他哑着嗓子问他。

    沈清弦硬是被他这模样给戳得心肝一疼。

    顾见深反手握着他,声音里竟夹了些哽咽:“你说过,如果我立后,你就离开……”

    沈清弦怔了下。

    他说过这样的话吗?倒也有可能……两人蜜里调油的时候,他生怕顾见深一个不小心娶妻生子,回去后他没法向他交代,所以还真有可能说过这样的话。

    顾见深见他不出声,只

    觉得心里更冷了,他用力握着他道:“我不会立后,也不会纳妃,谁都不会有,你……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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