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是比盛东阳和他大吵大闹恨着他,还要难受的。

    盛东阳淡淡看了他一眼,再是没了和他继续交流下去的意思,也再不看自己眼前这一片耀眼夺目的花海,当即转身就走。

    “别人都说,男人总会有一朵红玫瑰,一朵白玫瑰……”塞廖尔看着他又一次展示给自己的决绝背影,突然开了腔,声音沙哑而又低沉:“娶了红的,久而久之,红的就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的,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

    他不知道如何挽回盛东阳,也不知怎样才能回到他们之间那美好的过去,只觉得地十分难过,几乎压抑不住自己声音中的沙哑和失态:“不想,你却是和别人不一样,娶了白的,白的竟是成了白月光,红的却成了蚊子血了……”

    “现在,就算是他死了,你也是不肯再多看我一眼了,是吗?”塞廖尔曾经以为隔阂在他和盛东阳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艾伯特。

    只要艾伯特死了,所有一切难题就会迎刃而解。

    到了现在,他才知道就算艾伯特死了,他和盛东阳的状态也还是僵持在了这里,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塞廖尔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做,才能挽回盛东阳,只觉得四肢百骸无一不痛,简直五内俱焚。

    “这样难道不好吗?”盛东阳顿住脚步,没有回头,只是反问他。

    他不知道塞廖尔的这个比喻是否正确,但他不能否认的是,艾伯特的死亡的确是给了他刻骨铭心的记忆,让他终其一生都忘不了他了……

    而塞廖尔和他们过去的痕迹,正在他心头一点一点的淡去,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第67章 第067章

    塞廖尔心下发苦, 虽然早知道活人终究敌不过死人, 但听盛东阳亲口说出来, 他还是觉得五内俱焚。

    “……我们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吗?”塞廖尔微微咬唇,看着盛东阳决绝的背影,迫切的想要说点什么。

    不是他想要说话,而是他知道他再不说点什么,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和盛东阳说话了。

    “回不去了, 也不可能回去。”盛东阳回想起他和塞廖尔前世今生加起来的纠葛,微微出神,也显得越发冷淡了起来:“塞廖尔.休伯特其实我们之间纠缠这么久,除却我结婚以后那段时间你对我的纠缠以外,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睫微颤:“因为,我知道, 我们之前闹到那样不死不休的地步, 我的错误一点也不少……”

    前世为什么会和塞廖尔闹成那样, 闹到那个不死不休的地步, 他一直在反思自己。

    “既然如此,我们……”塞廖尔听他这么一说, 情绪当即激动了起来,将自己的张扬桀骜具是压抑了下去, 一心只想挽回。

    但盛东阳却根本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了:“但我们不可能回去了, 是你是我都不可能了。”

    他的心境早已是决然了。

    “如果你愿意, 我们还能心平气和的, 你未来仍会是白鹭洲的将军,而我则是白鹭洲的领主……我们一起好好守护白鹭洲,实现我们少年时候的梦想。”盛东阳的语调放缓了不少,但心意却已早已决绝:“但其他,却再没有半点可能了。”

    话音落下,盛东阳转身就走,再没有给塞廖尔一丁一点挽留的机会……

    塞廖尔又一次看着他决然的背影,却是比和盛东阳争吵过无数次以后还要心碎还要苦涩了。

    他终于是有些体味到盛东阳当初的感受了……可一切,却已经是太迟了。

    ……

    塞廖尔.休伯特最近的变化很大,收敛了桀骜再不似以往张扬,整个人都变得深沉内敛了起来,在工作上更是勤劳肯干得可以,这是军部和白鹭洲高层议员,长老院都落在眼里的事情。

    但就算如此,艾尔伦长老看他依旧是百般的不顺眼——

    只觉得塞廖尔先前的所作所为让他和他之间积怨颇深。

    艾尔伦长老曾担任过那位大人的秘书官,是打小看着盛东阳长大的,他没有自己的孩子,在他眼中自家小小的一点从萝卜头少爷长成的矜贵领主,早是与自己的孩子无异了。

    但塞廖尔,却三番四次的践踏起了自家公爵如此珍贵的心意。

    也不想想,若是没有盛东阳塞廖尔一个奴隶,哪里来的机会一飞冲天,拥有今天的地位呢?没有公爵,他塞廖尔.休伯特算个什么东西?

    根本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自家公爵给了塞廖尔这么多,一手将他捧上了今天的位置,塞廖尔却还不知感恩,因为所谓的自尊自傲,如此伤害和辜负自己公爵,简直不可饶恕!

    同样是公爵的奴隶出身的,怎不看看顾斐议长是如何对待公爵的呢?

    就连一丁点儿做奴隶的本分也没有。

    就算是他现在悔改了,一心想要挽回自家公爵的样子,艾尔伦长老看着他也不和其他人一样觉得他可怜,只觉得他自作自受活该就这样被公爵遗弃。

    今日偶然遇见了塞廖尔,艾尔伦长老和长老院的一干长老当即便是故意凑上了前去,冷嘲热讽道:“呦,这不是塞廖尔将军吗?您最近可是够勤快的啊,三不五时的就见您往公爵那边跑……怎么着,不怕被说成是大人的禁脔,走狗了,要上赶着去当大人的狗了?”

    “就是啊,也不知当日是谁信誓旦旦,趾高气扬的说巴不得大人放了你的,现在大人放了你了,您这样上赶着也不知打得是谁的脸?”塞廖尔和长老院的积怨已久,在长老院的眼里塞廖尔就是白鹭洲的妖A,一见艾尔伦长老出声,一旁立即就是有了另一位长老帮腔。

    终于有机会打脸啪啪啪这个下巴撅到天上去,拿鼻孔看人的奴隶脸……

    他们简直恨不得将塞廖尔的脸打烂才好。

    但这一回,听着长老院众人若有似无的冷嘲热讽,塞廖尔却再不像过去一样暴怒,为此感到羞愤非常了……

    塞廖尔身形微微一顿,却是一改往日作风,一派虚心受教的模样:“是,我知道,这全都是我的错。今后,我一定努力改正自己的错误,好好守护大人和白鹭洲。”

    现在的他就是被说是盛东阳的狗也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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