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宾客不断,程府的人手都出现了短缺状态,管家又向牙行买了一批小丫鬟。上厨房也增加了一些丫鬟,李玉儿她们倒也轻松了了些,不过这段时间一直忙碌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起码李玉儿看到了各种做菜的方法,更是学到了一些食材的特殊处理技巧。

    随着时间流逝,树枝上冒出了新芽,天气渐渐转暖。李玉儿她们终于能够脱掉厚厚的冬衣的,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些。换上去年秋天刚入府时穿的衣裳,猛然发现她的身材已经有了巨大改变。

    原本臃肿的衣服,现在刚好合适,原本刚好合适的袖子和裤腿,现在短了一截。

    原来在这个忙碌的冬天她已经长高了一截,得出这个结论的李玉儿非常兴奋!要知道她为自己的身高问题烦恼了好久了,虽然知道青春期会发育,但她还是担心自己小时候缺了营养,会影响以后的身高,现在身高窜了一截,她才放下心来。

    衣裳短了一截,也是问题,好在程府快要发春衣了。李玉儿连忙去针线房,重新量了自己的尺寸。

    短了一截的袖子,很容易让周围人发现李玉儿的身材变化,见状都纷纷打趣道:“哟,长高了。”

    对于这些善意的打趣,李玉儿自然是微笑的回应,在这几个月里,李玉儿已经跟上厨房里的大多数人打好关系了,不说成为推心置腹的好友,但也能相处融洽和谐。

    李玉儿在上厨房按部就班的生活学习,平静了一段时间的程府又忙碌起来了,因为程老爷要过寿了。虽然程老爷虚岁还没有到五十,不算整寿。但这段时间上门打探的人太多,程老爷干脆决定大办一场。

    程府办寿宴是个轰动州府的大事儿,通州府有点能力的人都在打听,程府给哪些人家发了请帖。现在在通州府能收到程府请帖,都算是有身份地位的表现。没收到程府请帖的富商乡绅也在关注谁收到了,他们好去拉关系进入程府。

    这次程府寿宴大办,很多事情就要提前准备起来,程老爷和管家写了一大堆请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是把当地名望和通家之好都写到了,才派门房和小厮去送请帖。程府从收到的回帖判断,这次的来客超出预计,不光是通州府的士绅到来,旁边州府的一些小乡绅富商也慕名而来。

    整个程府都运转了起来,其中管厨房的,管茶水的,管洒扫的和管库房的尤其繁忙。这次宴席宾客太多,很多东西都必须提前准备。像清洗桌椅,杯碗瓢盆这些事儿都交给了洒扫丫环了。

    大厨房来帮忙的丫鬟都来洗菜,但真正要入那些大人物的口的食物,还有李玉儿她们几个二等丫环看着。这是吸取了去年下毒事件的教训,既要保证食物口味,也要保证食物安全。

    随着太阳升起,前院渐渐热闹。几声鞭炮过后,程府请来的戏班子,开始咿咿呀呀的唱起来了。管茶水的丫鬟也开始来提水。

    厨房里的点心已经出锅,丫鬟们快速端到前院去。接下来是中午的正餐,院子里垒了十几层的蒸笼,蒸着米饭。十几个丫鬟分别守在不同的炉子前炖菜。几个二等丫环一边做着炒菜汤品,还要一边留意着周围,看哪里人手不够忙不过来,还得顺带帮着主持局面。

    当然调度人手,是其他几个二等丫环的事儿,李玉儿还没有那个威慑力,她的影响力只在上厨房,其他借调过来的丫鬟婆子可不会买她面子。

    “快快快,栀荷姐姐吩咐上菜了!”程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快速跑到上厨房道。

    栀荷是程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她的吩咐基本就代表了程夫人的吩咐。李玉儿看第一批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挥挥手让那些丫环上菜。

    “怎么才这么点人?上菜的那些死蹄子都跑到哪里去了!你,你,还有你,你们都都来把菜端到前面去。”那丫环说着指了李玉儿和她身边的几个人。

    李玉儿听她颐指气使的话,眉头一皱,还是开口解释道:“现在厨房很忙,我这里脱不开身。”

    “哟,厨房里还离不了你了?”那丫鬟大量着李玉儿不合身的衣服,不屑的说了一句,转头就向那边正忙着的苏厨娘高声问道:“苏大娘,前面夫人催的急,我把你这个小丫鬟借着端一下菜。”

    苏厨娘一直在忙着做菜,没有看到刚才的眉眼官司,听见这话只以为是前面人手太少,转头吩咐李玉儿道:“把你手上的事交给桂香她们,跟着去吧。”

    “哼,我还真以为使不动你了呢?”那丫鬟不屑的在李玉儿耳边哼了一声。

    “怎么会?刚才只是苏厨娘交代的事儿放不下罢了。我把活儿交接了,就跟你过去。”对于这样霸道又有权势的丫鬟,李玉儿不介意口上服个软。

    那丫鬟见李玉儿说的这么轻描淡写,脸上没有半点屈辱不甘,顿时失了兴致,只挥了挥手道:“快去吧!”

    李玉儿把手头上的事儿给桂香她们交代了一遍,就和其他丫环一起端着菜往前院走了。

    前院,那个原先被门房拦住的瘦弱少年,已经借了一身体面的衣裳跟着他的老师进了程府。先前他一直在找机会,想单独拜见程老爷。但程老爷身边总是围着一群恭贺的人。

    好不容易看到被频繁敬酒的程老爷扶着额头起身出去,那少年也赶紧起身跟出去。

    “世伯,请留步。”那少年看程老爷要继续走,那少年也顾不得称呼问题,连忙出声阻止。

    程老爷听到后面有喊他‘世伯’,回头看打扮是个不认识的少年儒生,疑惑道:“你是?”

    “晚生姓阮,名政清。家严别号寒山居士。”那少年拱手躬身行礼道。

    “……寒山?寒山……”寒山这个别号并不出名,程老爷沉吟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阮贤侄啊!令尊可还安好?”

    阮政清看程员外的反应,就知道他已经把他爹忘得差不多了,越发替她姐姐觉得不值。不过心里有再多的不满,为了他姐姐也不能发泄出来,只恭敬道:“家父已经辞世三载。”

    “啊!寒山老弟怎么这么早就走了……”程老爷条件反射的露出了悲伤的表情,虽然他对少年时期的同窗已经记忆模糊了。

    阮政清用压抑的声音劝道:“世伯请节哀,今天是你的大寿,里面的大人们还等着给你祝寿呢。”

    “是这个理。”程老爷装着勉强压制悲伤的样子对阮政清道:“宴会过后,还请阮贤侄留下来给我讲讲你父亲的事。”

    程老爷说完,就走回饭厅。阮政清在背后舒了口气,虽然不喜和程员外这样的人虚与委蛇,但好歹初步目的达到了。希望单独与这个‘世伯’见面的时候,可以把他姐姐的婚事谈妥。

    阮政清很小就知道他姐姐许了通州府程家人,只是这些年一直信息不通,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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