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命奴才过来接您们去参加程府的喜宴。”车夫恭敬的回禀道。

    大清早就赶了过来,说明车夫天还没亮就启程了,阮芷娘感动于她的用心,对着车夫道:“辛苦你了,我们先去一趟县城。”

    阮芷娘携着李玉儿和程礼上了马车,方石和朱砂又把要带的礼物一一搬上牛车。

    这个时代参加亲戚的喜宴不仅要送银子布匹,还要送米面鸡鸭等,亲缘关系越近,要送的东西越多,这次程礼两个兄弟同时成婚,他的礼金又要送出去一大笔。

    这辆马车外面看着挺低调,一进去就会发现里面的空间很大,里面有一张小桌,桌子上摆了一炉熏香。

    “这炉香是‘佳楠’?”阮芷娘不确定的问道。

    李玉儿点头:“确实是‘佳楠’。”

    颜娘子每个月过来一次不只是教她弹琴,还带了各种香、茶、纸、布料等过来,教她辨认。因此,李玉儿虽然不爱熏香,却对各种熏香十分了解。

    “我记得颜妹妹喜欢的是沉水香啊?”阮芷娘有点疑惑。

    李玉儿沉吟了一下:“颜姨大概是想为我们撑面子,佳楠是香中的圣品,碰到识货的人就不会怠慢。”

    最开始李玉儿一直把颜娘子叫姐姐,但在颜娘子不间断的努力下,李玉儿改口叫颜姨了。

    “难怪,空车上一直熏着香。”阮芷娘感概道,她先前还很奇怪,以为是哪个丫环粗心大意忘了把香炉灭了。

    马车很快就到了县城程家食铺,在那里吃了些简单的早点后才又启程去府城。

    “颜妹妹会去参加喜宴吗?”进府城的时候,阮芷娘问车夫道。

    车夫一边驾马一边回道:“程府这两年虽然败落了些,但还算是通州的大户,又经常在绣珍坊里买料子,所以老板还是会过去。”

    “那就先去绣珍坊,我跟颜妹妹一起去程府。”阮芷娘吩咐道。

    一行人又到了绣珍坊,接了颜娘子才一路去往程府。

    见两辆马车停在门口,已经荣升管家的周账房立即上前迎接:“恭迎这位老爷。”

    车夫撩开车帘,本来躬着身子的周管家看见车里隐约是程礼,立马瞪大了眼睛。

    从牛车上下来的罗管家奚落道:“老周,你这个管家不大称职啊。”

    见到罗管家,周管家彻底确定他刚才没有看错,车里的人是那个废物三少爷程礼,不是说他在桓壁县很落魄吗?养的起马车的人,哪里落魄了?

    程礼没有理发愣的周管家,径直下了车,又把阮芷娘扶了下来。阮芷娘转身想把李玉儿抱出来,李玉儿却直接跳下来:“夫人,我已经十一岁了。”

    在这个女子十五及笄的时代,李玉儿十一岁确实算不上小了。

    “下一次在车上加一个高脚凳。”颜娘子从旁边的马车上下来,看到这个情景后,直接吩咐车夫道。

    以前接李玉儿来府城的马车都是特制的,上面的各种东西都很适合李玉儿。这次要接阮芷娘一起过来,再用李玉儿那个马车就不合适了,一时间颜娘子也没有考虑到这个小问题。

    “三爷,请进。”周管家终于反应过来了。

    一个小厮带着程礼阮芷娘进门,罗管家留在外面登记礼品。

    “没想到我进程府还需要人领路。” 程礼苦笑道:“看来我真的是外人了啊。”

    阮芷娘拍着他的手安慰道:“我们在清河乡有了已经有了一个家。”

    “其实我对这里已经没有多少留恋了,只是再进来有些感触。”程礼释然道。

    阮芷娘道:“我懂,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将近二十年,再怎样也是有些感情的。”

    跟着小厮进入程府,李玉儿在路上看到了几队锣鼓手,但气氛并不热闹:“怎么感觉客人并不多啊?”

    “程府这两年是大不如前了,程员外人走茶凉,程孝本身又撑不起,他们家好多产业都被姜家掌控了,不会有那么多人给他面子了。”颜娘子解释道:“不过主要是现在还没到正午,估计正午来的客人会多一些。”

    一行人在小厮的带领下进了正院,小厮立马报出他们的礼品。

    “两个亲兄弟结婚,他送这些也太普通了。”一个姜家的远亲议论道。

    旁边有程家的族人解释道:“话不能这么说,这个程秀才当时分家是什么产业都没分到,现在能拿出这些不错了。”

    “难道他一个庶子还想分家业不成?”那个姜家人瞪了一眼那个程家的族人。

    其他人纷纷附和道:“律法都说了是嫡子继承,他一个庶子能分到银子就是恩德了。”

    那个程家人还想说什么,但碍着姜家的权势终不敢开口。

    李玉儿跟着阮芷娘一进屋就发现周围人看她们的眼神不对,隐隐含着怜悯和鄙视。

    程礼也察觉出了不对,但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仍旧跟着小厮去见了程谢氏。

    程谢氏正在满脸笑容的招呼各家夫人,再众人面前也没为难程礼和阮芷娘,一脸慈和的叫起了。

    程礼是男子,给程谢氏行过礼后就出去了,阮芷娘身为儿媳却走不成,陪着程谢氏身边演婆慈媳孝。

    “你这儿媳模样性情真不错。”旁边一个老夫人赞叹道。

    程谢氏心里不悦,脸上仍是笑容:“是啊,我这儿媳样样都好,我最喜欢不过了。”说着又遗憾的摇头道:“唯一的美中不足的是,到现在还没有给我生个孙子。”

    一瞬间各种意味不明的眼神都集中在了阮芷娘的身上。

    阮芷娘一下子就想到了她那未能出世的孩子,深埋在心底的伤口一下子被撕开,胸腔里被恨意充满了。

    李玉儿也恨不得马上去生撕了程谢氏,但看着阮芷娘微微颤抖的身体,还是立马上前扶着她,低声耳语道:“这里有很多人,夫人你要忍住。”

    一个夫人用扇子遮着嘴惊讶道:“她进程家也有五六年了吧?还没有喜信?”

    “不会是身体有恙吧?这种事还是要早些看大夫。”另一个夫人也用怜悯的声音表示着她的仁善。

    姜家的一个妇人教训这阮芷娘道:“说句不好听的,即然进门这么久了都没有孩子,贤惠的女人就该考虑给丈夫纳妾了。”

    其他夫人也纷纷介绍这她们听说过的名医和各种纳妾的经验。

    这些人的话像刀子一样,一句一句的戳着阮芷娘的心。阮芷娘一边忍着心里的恨意,一边听着这些能让人六月发寒的话,脸色越发的苍白。

    看着阮芷娘的狼狈,程谢氏的眼里闪过一丝快意。

    看着痛苦的阮芷娘,李玉儿忍不了了:“夫人身体没问题,三年前还在程老夫人的院子里落过一个孩子呢,这个事情程老夫人不会忘了吧。”

    虽然说出孩子的事情阮芷娘可能会不好受,但李玉儿不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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