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儿拒绝了翠蒿。

    李玉儿回忆着牢记在心里的几个穴位,匀速的帮她按揉。

    “好像烧退下去了!”邹大娘用额头感受着孩子的体温。

    李玉儿松了一口气,却不敢放松,感受这孩子的体温确实下降后,才帮她包好襁褓,这次并没有包紧。

    “你忙了这么久,手一定累了吧?不如交给我来哄。”邹大娘感激的看着李玉儿。

    李玉儿一直全神贯注的照顾孩子,帮她揉按的时候一直都十分小心,不能太重又不能太轻,现在确实累了,没有多少力气再哄了,想了一下便把孩子交到邹大娘手上。

    这一阵折腾时间又到半夜了,阮芷娘见女儿已经被奶娘哄睡了,但心里还是担忧,是不是的向外张望,只是外面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什么。

    好在程礼是去县城找大夫,在孩子安静下来后不久也就带着大夫回来了。

    “大夫,快给我女儿看看吧。”此时的程礼早已不在乎什么仪容了,拉着大夫就往屋里奔。

    阮芷娘听见程礼的声音就暂时放下了心,把孩子递给邹大娘,邹大娘轻轻的抱着孩子走出了内室:“孩子已经睡下了,轻声点。”

    程礼猛地憋住了要出口的话,顿了一下才放低声音是,有些无措的接过孩子:“大夫你快看看。”

    老大夫看病人是个这么小的孩子,不由提起了心,然而摸了摸孩子的额头腋窝,又看了看脸色把了脉后,就放松了下来:“程老爷你不用担心,你女儿退烧比较及时,没有大问题。”

    “那就好,谢谢大夫了。”程礼放松下来之后,连忙招呼大夫坐下,又想着上茶。

    “这三更半夜的,就不讲究那些了。”老大夫摆了摆手阻止了程礼。

    程礼又吩咐方石去准备客房,热情的招呼老大夫暂时住下,并要送上一大笔诊金。

    “帮助令爱退烧的可不是老夫的功劳,这些诊金受之有愧。”老大夫推拒了程礼的诊金。

    程礼这才想起离开前李玉儿一直在忙前忙后,帮他女儿退烧的肯定是李玉儿,对着从房间里出来的李玉儿感激的一笑后,又坚决的把诊金交给了老大夫:“这诊金你一定要收,这大晚上的也只有你慈悲心肠愿意出诊。”

    老大夫推辞不过,收下了银子,又写了个适合婴儿病症的菜谱交个程礼道:“令爱太小,吃药伤身,就让奶娘吃这上面的菜吧。”

    程礼收下方子,自然又是千恩万谢。将老大夫安顿好之后,程礼又回到里间,对着李玉儿一揖到底。

    “这是做什么?!”李玉儿被吓了一跳,连忙移到旁边,不受他的礼。

    程礼把一个礼行完了,才直起身来对李玉儿道谢:“ 这段时间无论是芷娘的事还是孩子的事,都多谢你了!”

    “原来是说这个。”李玉儿清楚程礼的想法后洒然一笑:“我一直把你和夫人当家人一样,这种事都是应该的。”

    程礼的脸色却非常郑重:“平时感情是感情,但这恩义也是恩义。”

    “要说恩义,玉儿还没有谢过老爷和夫人呢,如果没有你们,我还是程府的一个丫环,现在是什么样子的都不知道。”李玉儿见程礼这么说,也端正了态度 ,对着程礼和阮芷娘行了一礼。

    阮芷娘在旁边笑开了:“你们都是我亲人,亲人之间哪讲究这么多,还谢来谢去的。”

    阮芷娘这一笑,让房间里的气氛轻松温馨了很多,李玉儿紧绷了几天的心弦也稍稍放松了。

    一直愁苦的邹大娘脸上也有了笑意,不过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是提醒道:“现在时间不早了,就先休息吧。”

    轻松的时间是短暂的,第二天阮芷娘就把家里所有的人都叫了过来,在县城食铺的朱砂和蓓香都先关了食铺,已经分出去的芳芸也回来了。

    阮芷娘坐在床上仍是笑的温和,然而一大屋子人的心情却根本放松不了。

    “今天叫你们过来是说两个事儿。”阮芷娘见人都到齐了才柔声道:“第一个事儿就是,我昨天生了一个女儿,叫你们过来看看。’

    阮芷娘的话一落,邹大娘就抱着孩子出来了。

    “见过小姐。”芳芸心里失望,但还是认真的行礼了。

    其他人都把心思放在阮芷娘的身上,但也跟着下拜了。

    “第二件事,是大夫说我时日不多了,所以我想把后事处理一下。”阮芷娘平静的放了一颗炸弹。

    房间里顿时就乱了起来,蓓香朱砂她们早就发现阮芷娘的脸色太过苍白,神色太过憔悴了,但没想到会听到这个消息!

    “一定是大夫诊错了!”朱砂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夫人这么好,让我们吃得饱穿的暖,怎么会这么年轻就……”

    朱砂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蓓香她们也眼泪直流。

    芳芸虽然一直不满意阮芷娘,但想着阮芷娘这么多年来的贤惠,对程礼和她们家的照顾,眼眶也不由的红了。当然她心里想的更多的是程礼该怎么办,应该再找个什么样的继室。

    李玉儿和邹大娘即使早就哭过了,这时也被勾出了满心的伤怀,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都被哭声笼罩了,程家在这哭声中显得有些愁云惨淡。

    “你们大家都这么哭,不是惹我伤心吗。”阮芷娘本来满心的悲伤,但见大家都这么在乎她,心底反倒温软了起来。

    听阮芷娘这么一说,大家立马开始阻止自己流泪,想办法让自己笑起来,好让阮芷娘也开心些。哭的最厉害的朱砂一下子就哽住了,咳嗽了好几声。

    “来,不急,喝点水。”阮芷娘想要把床头桌子上的水端给朱砂,然而却手上无力,杯子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阮芷娘无奈的对朱砂一笑:“看来真的不中用了。”

    才二十多岁啊!李玉儿一下子扑上去握住她的手。

    “趁着我现在还有说话的力气,把以后的事情一道说出来吧。”阮芷娘安抚的拍了拍李玉儿的手,对着房间里的人道。

    蓓香劝道:“夫人,不要说那些丧气话,您一定能养好的。”

    “现在不说,怕是以后没有时间说了,你们就不要阻止我了。”阮芷娘摇头打断了蓓香她们的安慰。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阮芷娘在屋子了环视了一圈,看着角落里的浣纱,把她叫到身边。

    在假哭的浣纱心中一惊,打量了四周压下惊慌走到阮芷娘身边行礼道:“夫人请吩咐。”

    “今天我们就是一家人,说些心里话,不用多礼。”阮芷娘把手搭道浣纱身上,想要扶她起来,又有心无力。

    浣纱心里害怕阮芷娘枯瘦的手,但还是扯出一抹感动的笑容。

    “你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跟着出来了,这么多年又兢兢业业的在家里做事儿,给你选了几个夫家又不合适,我走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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