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孩童脸色苍白的躺在破旧的草席上,勉力安慰他的模样,与记忆中早夭的幼弟的脸庞重合了起来。

    他们这些在阴沟里生存的老鼠是生不起病的。

    所以小偷才会铤而走险。

    因为太多着急慌乱,竟然没有注意被自己行窃的富家哥儿,竟然是少城主大人!

    即便心里叫骂着大人物的假善,憎恶着小偷的好运。

    但狯岳还是连夜出了城,带着一个饭团,追上了小偷。

    真情实意的哭了一场,又拿出了饭团,希望被自己当做兄长的小偷,能够一路保重。

    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偷自然感动的落泪。

    他抹了抹眼泪,手在已经脏地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服上抹了一把,低下头,在怀里掏着什么。

    在小偷看不见的地方,狯岳脸上的笑容逐渐放大。

    小偷掏出了一个干瘪的钱袋,里面是他全部的积蓄了,现在,他就要离开了。

    担心年幼的孩童没有照顾自己的能力。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太多的钱财在身上,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并不是什么好事。

    狯岳回到了破旧的寺庙中,收敛了得意的神色,又在脸上抹上了一些泥巴,狼狈地缩回了自己的位置。

    果不其然得到了同样住在破旧寺庙的乞丐的嗤笑。

    对待小偷那种人,这种傻子竟然还会将可贵的食物拿去送行。

    瞧,这不就是被迁怒了吧。

    乞丐裹了裹身上的草席,侧过身,不再关注狯岳这边。

    真是个天真的家伙,乞丐心里嗤笑一声,觉得果然是小孩子啊。

    在不久后的大雨天里,乞丐‘不小心’摔断了腿,没钱治疗,也没有力气出去乞讨,最后等人发现的时候,竟然已经活活饿死在了寺庙中。

    真是太可怜了。

    然后破旧的庙因为晦气。

    毕竟小偷和乞丐都是因为这个笑破庙遭遇不幸的。

    即便是愚昧无知的独居者,也会在接二连三的悲剧发生后,心里打起退堂鼓。

    到最后破旧的小庙竟然就只有狯岳一个人居住了起来。

    更让人高兴的是,小偷留下的钱财虽然不多,但对于孩子来讲,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特别是对生活质量水平只有活着一次的家伙而言。

    靠着微薄的‘巨款’,狯岳体会到了有钱的快乐。

    只是坐吃山空。

    到了今天,狯岳手里的钱也被花的七七八八了。

    一直都是小偷小摸有所盈余的狯岳,啧了啧舌,吐出了嘴里焦黄的狗尾巴草,有点慌了。

    好在这个时候,有路过的好心人,看他困顿好心给出了建议。

    “为什么不去吉原试试运气呢?”

    狯岳翻了个白眼:“吉原的大老爷们怎么会愿意和我这样一个小乞丐说话。”

    好心到了路人眨了眨眼,轻笑出声,“酒是一个好东西。”

    就算是自诩血统高贵的贵族大老爷们,在浊酒一杯,倒在了温软温柔乡,满意而归时,也会对路边乞讨的乞儿生出一分同情。

    又或者在心仪的游女面前,刻画进雄性本能的彰显欲,让这群色域熏心的酒鬼们慷慨解囊,势要在女人们的吹捧声中达到自我高潮的巅峰。

    狯岳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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