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期都不小心?”

    “他成年的头三个月里,你吃到腻,转头就说不合适,不是真爱;”

    “他成全你,你却当众羞辱他;”

    “你逃过一次,还要逃第二次;”

    “你有什么资格跟他过一生呢?”

    他说一句,就开一枪,程夜起先还弹动一下,之后就彻底不动了。

    墙壁上飞溅的血。

    “我就不应该让他怀上你的孩子。”柳闻止抓住他的领口,慢条斯理地推开眼前的金属门,门背后有个小小的平台,除了平台以外,就是漆黑一片的空间。柳闻止拖着程夜走到平台边上,一脚踹了下去,底下就很快就传来重物落地声。

    柳闻止除掉了带血的手套和枪,回到天梯平台,对见到的第一个omega吩咐:“去37层处理一下血迹。”

    “是。”omega放下手中的咖啡,扭头就走。

    他问迎面走来的第二个omega:“M7218号实验的成功率现在是多少?”

    omega站直了身体:“98.2368%,是否对’元’实验体进行记忆覆写?”

    柳闻止抬手看了眼表:“试验一小时。”

    半小时后,一辆“凯利拉斯-君冠”滑入了白家的庄园。

    白沐霖听到窗外的汽车引擎声,打开家门迎了出来。

    柳闻止却没有说话,仿佛在等他先开口。

    白沐霖:“怎么了嘛,那么严肃,闻止哥哥是遇到了什么糟心事了?”

    柳闻止嘴角漾出一点微笑,像水中的涟漪,微微放大。

    他难以抑制地搂过白沐霖,深吻他撒娇般微微嘟起的嘴唇:“是好事。”

    同一时间。

    朗基第37层,程夜重重地喘了口气,在黑暗里睁开了眼睛。

    尸体,尸体,尸体,他在尸山深处,重重叠叠的到处是人的肢体。

    他虚弱地环顾着周围。

    每一具尸体都是白沐霖!

    第28章 覆写

    程夜艰难地在尸山里翻了个身,喘了几口粗气。黑暗中一片寂静,只有他刻意压低的呻吟,和新生血肉疯狂生长的悉索声。腹部瘙痒难耐,胸口疼得几乎要让他死去。柳闻止后来虐杀他那几枪伤不到要害,但是最开始对准心脏那两枪是真的想要他的命,他得赶紧求援。

    正当他在黑暗中寻找逃生通道时,头顶闪烁起红色的灯光,警笛般的轰鸣在空旷的房间里横冲直撞。然后地底就传来机器开动的声音,整个地面开始旋转下沉。程夜混在白沐霖的诸多实验体中,猛地想起来,废料处理中心被戏称为“绞肉机”!

    机器的低吟很快变了频率,空气中弥漫着断肢残腿的血腥。程夜正处在旋涡边缘,低头望向房间中央的时候,可以看到尸体正形成一个旋涡向下坍塌,黑暗中若隐若现圆锯形的刀片。他使劲拖着受伤的右腿往前爬去,躲到了墙壁边缘,却与悬梯的最下层有三米距离。如果他的腿没有受伤,他要跳上去轻而易举,可是现在……

    他尝试了一下攀爬,金属墙壁光可鉴人,找不到任何凸起,是不准备给实验体任何求生的机会。

    程夜滑坐在墙边,捂着胸口。

    心脏疼得无法思考,影像已经有摇晃与分形的趋势,他的神志正在逐渐剥离。随着血液涌出身体,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面前无数个白沐霖瞪着眼睛、赤裸着身体在旋转着,被搅成肉泥,让他怀疑自己已经身在地狱。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墙角开始徐徐上抬,整个房间正慢慢形成一个涌向刀尖的漏斗。他轻轻握住离他最近的手,本能地将那具无温的身体拉进自己怀里,不断抚摸着他的长发:“别怕,哥哥在这里……哥哥陪着你……”

    白沐霖拉着柳闻止进门,与他叽叽喳喳说着话:“今天你怎么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我呀?我中午吃完饭又睡了一觉,睡到三点呢,差点都醒不过来啦;我学了一种新的卷被子方法,叠得好可爱的!晚上会有更新,你要不跟我一起看——不然我就剧透你!”

    柳闻止贪恋地看着他活泼的情态,又被他叫了一声“闻止哥哥”才回过神来,握住了他的双手坐下:“我刚才回老宅拿了照片,所以没顾得上打电话。”

    白沐霖:“我不要看!你小时候拍我都是抓拍,身材都是从上往下,脸都是从下往上,把我拍的脸大鼻孔也大,我不要看!”

    柳闻止充耳不闻,顾自打开了手环中的相册,投影在空气中。照片是合成的,里头小时候的他和白沐霖在琴房里打打闹闹:“还记得这个么?”

    白沐霖看了一会儿,柳闻止紧张地在一旁观察他的神色。

    最后他笑着说:“你当时拉小提琴总是偷懒,还拿琴弓弹我的脖子。”

    柳闻止蹙着眉头,但还是嗯了一声应下。

    柳闻止滑到下一张照片,是少年时的程夜和白沐霖在海边度假。他指着白沐霖道:“晒得好黑。”

    白沐霖瞄了一眼,就笑软了,把脑袋抵在他胳膊上扭来扭去:“过过过黑历史。”

    柳闻止将手指挪到程夜身上,试探着说:“我都比你白。”

    白沐霖道:“去。”

    最后柳闻止翻到一张景物照,上面没有任何人存在,只是一个孤零零的马厩。白沐霖扫了一眼,就心有戚戚眼地锤他的胸口:“你不说我倒还忘了,你把我关在那里!”

    柳闻止叹了口气,逗猫似的捏了捏他的颈后:“以后不会了。”

    他正要往后一张滑去,白沐霖出手制止了他:“等一下。”

    柳闻止:“怎么了?”

    白沐霖握住他的手腕,仔细盯着那张悬浮的马厩影像。

    过了一会儿,他蓦然抬头问:“闻止哥哥把我关在马厩里,那当时跟我说话的人是谁?”

    柳闻止僵住了。

    白沐霖望着他变得严肃的侧脸,似乎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劲,开始疯狂地滑动那些照片:“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存在……”随着这神经质的动作,他的呼吸也变得紧促,鼻腔里涌出鲜血,这个人像着了魔一般,处于崩溃的边缘。柳闻止赶紧关掉了相册,捧着他的脸按住他的太阳穴,“沐霖!”

    翻白的眼球恢复了正常,双眼无神地望着他:“阿夜哥哥——”

    柳闻止:“切换至备用人格。”

    白沐霖瘫软下来,柔弱无骨地倒在他怀里。

    “阿夜哥哥——”

    程夜突然听到白沐霖在叫他,打了个激灵,掀开了沉重的眼皮,却对上了一双毫无神采的眼睛。

    他吃力地撑着地面坐起来。他以为自己睡了很久,其实只有那么几秒钟而已。地板抬高,他发现他与悬梯的距离变得近了一些。他伸手去够,依旧够不到,筋疲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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