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呢

    她看似对林幽篁的控诉言笑, 其实都是在对顾矜霄说话。

    她是要告诉顾矜霄, 林幽篁是一个不可信的, 危险的人。

    是林幽篁指使的她们姐弟两, 与落花谷交易,故意欺骗燕双飞, 来杀死燕双飞。

    而燕双飞是个完美无辜的受害者, 他对林幽篁极好。一个人若是利用别人对自己的爱慕,反过来算计杀死他, 那这个人该是何其可憎可怕的人他身边的人,又怎么会不心生寒意, 继而忌惮白骨夫人展示着她的美丽骄傲和端庄,看呀, 她是第二个完美无辜的受害者,同样也是曾经林幽篁的同伙,昔日所处的位置就是此刻这位顾公子所处的。

    她在告诉顾矜霄如果你任由他杀了我们, 以后,他也会这么对你的。

    白骨夫人刹那迸发的美,顾矜霄当然是看到了。

    就和她话语里传达出来的信息, 一样清楚。

    顾矜霄沉吟着“鸟尽弓藏, 过河拆桥”

    他侧首看了眼一直似笑非笑不出声的林幽篁,却是道“你杀燕双飞还需要用计”

    林幽篁一点懒洋洋的随意“杀他不需要, 切断他和落花谷的联络, 把他身边的活尸分散出去,逐个击破, 就需要了。”

    “靠这姐弟两他们在为你做事,为什么还要杀他们”顾矜霄的声音很轻,听不出什么特别的喜怒。

    白骨夫人的神情,微微有些变化。

    林幽篁对白骨夫人慢慢扬起唇角“因为他们自作聪明,不听话。”

    当初他只是看中白骨夫人的美貌,用她来拖住燕双飞,但是,这两个人却顺便和燕双飞做了交易,假戏真做,真的血祭了。

    白骨夫人咬着丰盈的下唇,略微蹙了黛眉,这让她显得凄楚又高傲“不管我中途做了什么,都达到了您的目的不是吗”

    林幽篁的神情像艳丽的刀锋“不错。所以我按照当初的交易,让你和你弟弟躲过所有仇人的追击,安然无恙到今日。”

    “既然守信,你现在就不该再杀我”

    林幽篁的目光落到她云鬓的发簪上“那你就要问自己,当初为什么这么不听话既然燕家的武器有这么大的魔力,让你不惜背着我,也要算计到手。不如你试试,看它能不能救你的命”

    她知道,答案是不能。

    林幽篁是个怪物,一个不可战胜的怪物。

    白骨夫人冷冷地看着他,她的眼里从始至终都没有过真正的畏惧。

    从她看到林幽篁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了,活下去的几率很低。她不怕死,但她必须为弟弟争取时间和生机。

    让她焦虑的是,背后那道始终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并未像她叮嘱的那样,快速逃走。

    可是,逃走也不一定有用,因为面前的敌人是林幽篁。他若要杀你,上天入地都会找到你。

    白骨夫人忽然

    笑了,很轻很淡“是我不对。可我一个弱女子,总要想些法子保护自己。其实,比起杀了我。您还可以选择,利用我。死人谷如今蒸蒸日上,您应该需要很多人来帮您达成。这次,我一定不会再重蹈覆辙,请公子给我一次机会赎罪。”

    她屈膝福礼,盈盈一拜,这一次哀求的目光直直看向顾矜霄。

    可是,顾矜霄的脸上只有寒潭一样的沉静。

    “你的美貌、聪慧、手段和武功,加起来的确很不错。”林幽篁笑着,眼睛微微弯起。

    白骨夫人脸上的神情顿时一喜,死里逃生“谢”

    “可已经不听话一次的棋子,要来做什么呢”

    女人娇艳美丽的面容顿时僵硬,继而枯萎,她不可置信地望着林幽篁,极力挤出一个笑容,脑子里疯狂地转动着。

    “一般人或许会担心,棋子会不受控制,而不敢用。但真正的强者眼里,棋子就是棋子,无论如何都逃不出您的手心。放对了位置,仍旧可以扭转局势。”

    林幽篁平静地看着她,目光略有欣赏“听上去不错。但是我还是觉得,你不如交上血祭武器,我可以让你自己决定,是变成活死人,还是一具尸体。”

    “为什么”她不服,已经这样努力了,为什么还是不能动摇他“为什么”林幽篁似笑非笑,“你方才叫了我不止一声大小姐,而我这个人心眼很小,还很记仇。”

    白骨夫人万念俱灰地看着他,她忽然明白了,他根本就不在意那几声大小姐,这只是随便一句要她死的说辞。

    这个人做出了决定,就不会再更改。他是来杀她的,不论她做什么说什么,都像这满山林的木棉花之景,除了愉悦他片刻,不会有丝毫用处。

    白骨夫人突然变得很平静,她抬腕,缓缓从云鬓里拔下那发簪一样的一对分水峨眉刺。套在两个手指上。

    她低低轻声说“事情都是我做的,血祭那两个人也都是我出的主意,全程都是我一个人在做。我弟弟年纪小,他什么都不知道。求顾公子,救救他。”

    说完,也不在意顾矜霄是否答应。

    白骨夫人高声说“两位既然想欣赏这七杀之舞,妾身自然奉上。”

    然后,她当真在这漫天遍野的木棉花海里,跳了一舞。

    峨眉刺像美人的发簪一般,在她的指上旋转、刺、挑,时隐时现。

    那武器本就美丽至极,使出来就像舞蹈,更何况它的主人本就是世间难得的美人。

    满山林的木棉花都汇聚而来,仿佛花魂精魄凝成这难得之景。

    她就像这枝上的木棉花,明知凋零的结局,仍旧极力在这狂风之中挣扎求一线生机。纵使不为自己,也为了同根而生的其他未长成的花。

    但是,这朵白骨为名的黑色木棉花,最终却是一定要凋谢了。

    一舞结束,她倾身委顿于地,云发如瀑,面色苍白。

    两只纤细柔美的手,缓缓交错一礼,然后,下一瞬,毫不犹豫刺到自己的喉咙里。

    “姐姐”那藏到花树上的少年惊慌地叫着,下来的太快,先是踉跄滚落在地,连滚带爬地跑到她面前。

    白骨夫人蹙着眉,眼里有泪“叫你走,你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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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一说话,鲜血就大股大股的溅出。

    她极力挣扎看向顾矜霄“我不是好人罪有应得,我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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