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就要心惊胆战地算一笔,发现搞不好最后这帮人都要疯,然后开心地追着顾矜霄,要跟他一起殉情。

    顾矜霄并不知道神龙的忧心,并不在意“那就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再说。”

    显然,至今为止,连最聪明的林照月和淼千水之类,也没有丝毫怀疑顾莫问和顾相知是一人。

    最有可能根据气蕴辨别的鹤酒卿,却是个半瞎,而且对顾莫问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对顾相知却只是温柔友好。

    这就

    钟磬因为生气,这次没有回来不久就又出去,拉着顾矜霄要一起补眠。

    两个人并肩躺在床上,钟磬是真的很累了,紧紧搂着顾矜霄的的手臂,头挨着头,一沾枕就无知无觉。

    顾矜霄也闭上眼睛。

    不久,奇林山庄东苑,屋子里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顾相知,所有人却毫无所觉。

    正在屋前与林照月对弈的“顾相知”,自然就是这几天假冒的那位。

    而旁边真正的顾相知,是刚从幽冥轮回台回来,被神龙暂且隐藏了气息的顾矜霄。

    神龙仔细地对比了一下,假的顾相知看上去气质清冷高傲,面容也可以说十分相似。

    一定要说有哪里有破绽,只能说她的眼睛虽然清冷莹润,如一泓秋水。可是顾相知那种超脱红尘的空灵无物,连顾矜霄也没有,何况是这个人。

    有点失望,我还以为能以假乱个真什么的。神龙叹气,很快兴致缺缺。

    顾矜霄眉宇的神色却略显复杂,轻轻地说“为什么林照月私下和假顾相知说话,态度却这么奇怪”

    实际上,林照月的态度一点也不奇怪。反而极为正常,太正常了。

    他穿着绣着麒麟纹的银白锦衣,那衣服的料子和颜色稀有又娇气,受不得丝毫皱褶,往往是作为正式场合的礼服穿着。穿上这样的衣服便要一直挺直端坐,显得一丝不苟。

    这衣服自然好看,衬得本就优雅清贵的林照月,越发的君子如玉,还有一种矜持冷静的端方克制。

    林照月沁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带着不自觉的温柔“大嫂这段时间住得可好”

    假顾相知矜持地点头“一切都好,二叔费心了。”

    林照月温文尔雅“应该的,大嫂务必请将奇林山庄当做自家,若有不合心意之处,便使人告知照月一声。”

    假顾相知眼波微微一动,似是隐隐触动“二叔待我太好,我却无以为报。”

    林照月温和地看着她片刻,冷静地说“为大嫂做什么,都是照月心甘情愿,不需要任何回报。”

    似是心神不稳,假顾相知垂眸,拈着白子的手指出得快了些,和尚未收回的林照月的手指相擦,猛然回神一颤,棋子落到棋盘上,发出玉石琅琅相击的声音。

    林照月也怔了怔,垂眸没有抬起,只有手指慢慢收回来。

    他的声音越发低,冷静不露丝毫情绪“大嫂,没事吧。”

    “我,我没事,二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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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神龙尾巴捂眼睛,简直不忍直视你再不出去,她这是要替我琴娘小姐姐红杏出墙吗顾矜霄若有所思,神情沉静无波“若人是林照月安排的,只有他们两人时候,完全没必要虚与委蛇。”

    你可别分析了,明显林照月以为那是真的顾相知,现在被撩拨得心神不守,神龙怒其不争,明明我琴娘小姐姐根本不是这样的人,林照月是被糊了眼睛吗顾矜霄平静地说“这就是我不明白之处,淼千水心比比干多一窍,都被林照月所惑,没道理你看出来的,他却注意不到。”

    但事实就是,林照月看上去就像已然动心动摇,却苦守着一点心念,每每差一点又收了回来。

    而对面的假顾相知,欲语还休,眉目有情,只等他伸出手来。

    林照月喉结微动,他已然收敛好情绪,颌首起身“时候不早,照月需得去处理山庄庶务,大嫂留步。”

    “晚上,我做了糖糍粑,你来吗”动人的嗓音带着一丝期待。

    林照月没有回头,脚步却顿了顿,然后什么也没有说走了。

    身后的假顾相知神情微微一丝失望低落,萎顿在榻上,如同一朵失去水分的夕颜花。

    感觉看了一出被封建礼教束缚压制,有情人不能在一起的悲情伦理故事呢。真感人啊。

    “我们也走吧。”顾矜霄淡淡地说。

    你为什么不拆穿她

    “既然人也不是林照月安排的,他已经看出来不对却没有拆穿,应该是有什么计划。”

    我怎么没看出来他看出不对了

    “她说糖糍粑的时候,林照月已经很生气了,甚至动了杀意。大约因为怕遮掩不住,才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咦,我怎么没有感觉到他身上的气蕴很平静很平稳啊。

    顾矜霄眸光沉静,平静地说“我是方士,对人身上幽微的恶意,轻易就能捕捉到。”

    是,是吗我怎么从没听过,别的方士有这种能力顾矜霄没有说话,只是手指结印,打开去往里世界的通道。

    而假顾相知在林照月走后,只是略微失望了片刻,随后便坐到镜子前,目眩神迷地欣赏着镜中的面容。选了眉笔口脂,认真的描画。

    顾矜霄并未看她,平静地转身,消失在房间里。

    她是谁难道是狼来了,你扮演假古镜,真古镜成精扮演你“成精哪有那么容易她是人,这是易容。”

    顾矜霄离开屋子,没有去见林照月,而是去了同在西苑另一处的容辰处。

    容辰躺在秋天晒得暖暖的屋檐上,似是刚练完剑,原本习武缚住额头的束带被他扯下来拿在手中,额头还有薄汗。

    不到脖颈的短发又黑又直,纵使沾着汗也很柔顺蓬松,阳光下黑得泛着孔雀蓝的光泽。

    他的肤色微微的黑,类似小麦色,显得肌肉的线条修长劲瘦有力。

    平常见多他孩子气笑容满满的元气样子,突然见到他闭着眼睛休憩的脸。纵使仍旧无忧无虑眉目舒展,高挺的鼻梁剑眉,嘴唇坚毅的线条,还是显出一种英武冷峻的底色。

    忽然想起,前几天他把脑袋递到顾相知的手里,蹭蹭说很好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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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顾矜霄便摸了摸那黑得泛着孔雀蓝的头发,不长的头发穿过指腹,凉凉的干燥柔软。纵使弄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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