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清俊的面容,无悲无喜,无波无澜,就像一尊完美无缺的雕像。

    林照月微微苍白的薄唇亲启,淡淡道:“我拿到手的东西,就没有让出去的。江南第一盟,我收下了。”

    ……

    千里之外的玉门关。

    戒备森严,插翅难飞的玉门关主城,一前一后却飞出来两个人。

    前面那个是个灵动如风的少年,穿着与周遭环境几乎融为一体的灰白色武服,一头清爽的短发,在阳光下黑得近乎泛着孔雀翎一样的蓝色。

    少年眉目冷峻,眼神澄明如雪水,神情干净得近乎无邪,不笑的时候仿佛他手中那把漆黑无光的鬼剑。

    “站住,别走!”

    后面一前一后追来两波人。

    一个是裹在黑袍里的男人,看不清他的年纪,只看到他手里也拿着与前面的少年一样的一把剑。

    最后面那波人,自然是铁骑掀起一片黄沙的玉门关守军,还有第一盟的江湖好手。

    前面那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却比他们的马还快。渐渐拉开距离。

    跑在中间的黑衣人渐渐追上灰衣少年。

    容辰一边轻功不停,一面游刃有余转头看他,好奇一笑:“哎,追你呢,你跟着我做什么?别牵连无辜啊。”

    黑袍下的冷洛透过面具看他,目光冰冷,低哑的声音说:“哥舒文悦是你杀的,不是我。”

    容辰笑嘻嘻的,满不在乎的对他眨眼:“可你才是鬼剑啊,他们找的是你。”

    “你杀人嫁祸我!”

    “胡说!明明是你自己蠢,手艺又差,杀一个老头子,几个月都找不到人家在哪?小爷我一出手就找到了,剑术比你好,这能怪我吗?”

    他一边快如残影向前,一边脸不红气不喘说话,悠闲自若。

    “我只是在等命令。”

    “哇,我小时候犯错了,都是这么找理由的,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还用这一招?厉害哦。”

    “你!”

    容辰毫不在意对方拔剑的动作,很快轻松甩开对方,一面大声道:“算了,不跟你玩了。我帮你报了仇,你都不谢我,还想跟我打架。你也打不过我,比轻功你慢得只比蜗牛快。没意思没意思,不跟你玩了。”

    最后一句话,已然是很远的地方了。

    而冷洛身后,也早已没有了那些骑兵的踪迹。

    冷洛试着追了追,却体会到那些骑兵的绝望,远处地平线上,早已没有那个灰衣少年的身影。

    他的脸上汗水大颗大颗滴落,压着粗重的气息。而那个少年之前一长串话,吐息却轻松自如。

    “哪里来得小怪物?竟是这般的高手。”

    他低头看自己手中的鬼剑,想到那灰袍少年如出一辙的剑,自然

    而然想到了,鬼剑原本真正的主人——麒麟山庄的三少爷,林容辰!

    亲眼所见,竟比传言还可怕。

    沙漠正午,冷洛一面汗流浃背,一面却汗毛直立,冷汗骤起。

    他怔怔立在原地许久,第一次对自己的武功生出不自信来,更何况,闽王已死,他身为鬼剑杀死那么多人,又众目睽睽之下,被撞破剑指哥舒文悦的尸体。自此以后,必然满天下是他的通缉令。

    家仇已报,何去何从?

    冷洛出神了很久很久,直到忽然被什么打了一下头。

    他竟然迟钝片刻,才抬头望去,却见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一只白骨鹰,叼着一张纸,停在他面前。

    冷洛迟疑地伸手,使劲眨了眨眼睛,那白骨一样的鹰却仿佛是幻觉,消失在眼帘里。

    唯有手中凭空出现的纸条,告诉他这不是幻觉。

    纸条上写着:天道流。

    三千雪岭?三盟之中最神秘的天道流?

    里面都是真正远离朝堂的江湖侠客,事已至此,的确是他最好的去处。

    可是,是谁送来这张纸,在茫茫沙漠中找到他?

    冷洛翻了翻纸条,却看到那纸忽然飘在半空,自燃了。

    火焰是黑色的线,依稀勾勒出一个华丽神秘的,篆书的钟字。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

    白衣教彻底占据闽越旧地,在闽王政变逼宫失败之后,白衣教停下了向外进军的步伐。转而掉头开始平定整个东南三省,统一整个闽越旧地。

    不久后,就独立为国,教政一体。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大祭司叫钟磬。

    作者有话要说: 即今为止,有三把鬼剑了。

    林照月杀闽王那把,在皇帝手中。

    容辰一把,杀哥舒文悦。

    冷洛一把,在玉门关搞事情。

    容辰为什么杀哥舒文悦?自然是因为,林照月想要江南第一盟。

    133只反派

    谷雨那一天, 顾矜霄和鹤酒卿依旧在澜江白帝城。

    澜江的春色, 的确美不胜收,别有遗世独立的灵韵。

    烟雨绵绵, 江天一色。

    两岸远山丘陵, 深深浅浅的绿意, 融入浮动的雾霭山岚里, 随风颦蹙,氤氲朦胧。

    &

    ;nbsp; 人行走其中,如同一卷用笔留白, 意境空远的仙境墨画。

    画卷里若隐若现的白帝城, 仿佛也似传说中会隐入江底的龙宫,只能看见最顶端那座巍峨壮观, 美轮美奂的玉龙衔月。

    在玉龙衔月背后, 那座隐藏的蓝楹花水榭里,顾矜霄和鹤酒卿在下棋。

    鹤酒卿思索良久,淡淡一笑,坦然道:“这一局我输了。”

    面前的顾矜霄,穿着一袭淡青白底, 仿佛书香门第的清贵公子的衣衫。

    然而在他身上,却并无多少儒雅温文。只是身上的清正之气, 被放大了些, 愈发显得尊贵沉静。

    闻言,他脸上的神情也未有丝毫变化,眸光静谧, 专注地凝视着棋盘。

    素来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带着一点轻薄的波澜:“棋如人生,下棋可观心。你非是不能赢,只是棋路少变,又过于惜子。不过,这局还不到决生死的地步,不必那么早认输。我棋路诡谲,易走偏锋,不如你根基稳固,若到后面白子布局勾连,未尝不能赢我。”

    他执黑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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