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指挥使府闹鬼。

    后来她成功进了指挥使府,就更加觉得自己想的没错了,哪里有鬼?她每天晚上睡得不知有多香!真不知道魏长安还有那群金鳞卫在搞什么鬼,照她看,他们是在装神弄鬼才对!

    不过这个想法在半夜里受到了动摇。

    只听得一声凄厉惨叫,清欢正窝在魏长安怀中,刚刚欢爱过,她困极了,好不容易被放开,本来是想要睡下的,结果这声惨叫实在是穿透云霄,竟然隔了那么远也能听见,她便揉了揉眼睛,要起身时却被魏长安按住,“睡吧。”

    有他在她什么都不用担心。魏长安瞧着熟睡的清欢,眼神温和,然而一扭头就成了阴冷。那张俊秀如书生的面容,当真是叫人不寒而栗。

    他披衣起身时将自己的刀放在枕边,然后快速出去,其他金鳞卫早已到达西苑,听见里头传来惨叫却都没有动,站在原地等待命令。见到魏长安来才整齐行礼,魏长安手一挥,没有人说话,只有窗户纸上倒映出的诡异的景象。

    那是魏金陵。

    她并不是一直在尖叫,而是身体被弯曲成了种种神奇的人类几乎无法达到的角度,甚至悬在半空中,如果没有第二个人根本不可能!

    但所有人都知道,房间里的确没有第二个“人”。

    魏长安站着看了几秒,微微眯起眼睛:“不必管她,走。”

    金鳞卫立刻消失了身影,无论魏金陵再怎么惨叫也都没有人来营救。她沉浸在无边恐惧中无法自拔,直到第二日清晨,外头传来第一声鸡叫,那折磨了她一夜的诡异东西才离去,她狼狈的从半空中摔到地面上,整个人遍体鳞伤。

    可仔细看,身上其实并没有特别明显的伤口,但那种深入灵魂的恐惧与恶心,魏金陵这辈子都不想再感受第二遍了。

    从来都是她玩弄男人采阳补阴,像这样被鬼给上了还是头一次。

    早上清欢听说昨天那只色鬼把魏金陵给那啥了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她呆呆地问:“为什么?”

    魏长安盛了碗粥给她,神色淡淡的:“那串佛珠。”

    “……什么?”

    “佛珠。”他又重复了一遍,“那佛珠是老尼姑生前所戴,有些年头了,外表看起来虽不起眼,切开外头的檀木,里面的珠子颗颗价值连城。也只有那蠢货肉眼看不出什么好坏来。”

    “……所以呢?”刚觉得自己变聪明的清欢,突然感到自己又笨回去了。

    “所以老尼姑死后,大概魂魄就寄托在上头,被我杀死的人都会跟我回来指挥使府,她没有,应该就是因为佛珠。然后佛珠被人带走,不知怎地到了魏金陵手中。这段时间她住在这里没什么事,就是因为佛珠里老尼姑的鬼魂比这府里任何一个都凶。”

    本来还以为魏金陵能住一天活着出去就不错了,倒是没想到她安然无恙,魏长安一开始还以为她有什么特别的本事呢,搞了半天就是这串佛珠。

    清欢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结果却说:“长安,这是你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

    魏长安捏她的脸:“快些吃,难道你不想知道她究竟是谁派来的么?”

    她当然想知道,于是加快了进食速度。

    魏金陵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正哭闹着要离开,金鳞卫自然不会让她就这么走了,她想到昨天晚上的事都害怕,哪里还敢多待,管那玩意儿是不是鬼,反正这样的罪她不想受了,她要赶紧走!

    可是这些金鳞卫不碰她一根汗毛是一回事,不让她走是另外一回事啊!魏金陵仗着自己是女人,衣服都要脱光了,还是没能往前挪一步!

    就在她险些万念俱灰的时候,黎明的曙光终于来到。一看到魏长安,她仿佛看到了唯一的亲人主人,扑过去跪下磕头:“指挥使大人!指挥使大人我认罪!我不是你妹妹!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闻言,清欢好奇不已,昨天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能让魏金陵一夕之间改变。

    ☆、第七十碗汤(十)

    第七十碗汤(十)

    清欢仍旧是一脸的茫然,没有弄明白魏金陵到底是怎么了,魏长安也没预备叫她知晓,只是对哭得分外凄惨的魏金陵道:“从此刻起,假使我听到你口中说出一句谎话,便留你在府里住一年。”

    魏金陵猛地打了个寒颤,无论如何是不敢了,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有毅力的人,口风也不是很紧,盖因美貌跟媚术让她无往不利。于是恐惧之下,竹筒倒豆子般什么实话都说了,一点不敢隐瞒。

    结果魏长安却并不准备放她走,魏金陵绝望至极:“我都说了,为何还不肯放我离开?”

    “袁欣汝,自幼被父母卖入勾栏,习得魅惑之术,十二岁遇到高人得传轻功,此后脱离勾栏开始做买卖,大安八年,纵火烧死亲生父母一家五口;次年因躲雨借助江南一名书生家中,见色起意,书生不从,便将书生及其怀有身孕的妻子一同杀死;大安十年,闯出名号,人称媚姬,同年手头共沾人命四十二条……”魏长安说完这一串话,眼神冰冷。“你觉得你还有机会从这里离开?”

    早就想抓她了,只是没想到她自信到如此地步,竟然自投罗网,真是蠢而不自知。

    媚姬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翻船,她剧烈的喘息着,总说魏长安如何可怕,她一开始还觉得他是浪得虚名,自己不是轻轻松松就骗了过去?然而这一刻才是真正感到了恐惧,她浑身发冷,畏惧的连气都喘不过来,窒息感强烈。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的手段在他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她的一举一动都是被他看在眼中的。

    这样的男人,根本是她无法触及的高度,更别说是掌控了。

    从一开始选择到指挥使府来,她就错了。把自己赔进去也是理所当然,那么多年杀死的人,到现在终于遭到了报应。

    可媚姬不想死,她忍受着恐惧说:“我是杀了很多人,可和我比起来,指挥使大人难道清清白白不成?还不是同我一样!今日我死在你手上,谁知来日你又会死在谁手上呢!”

    魏长安根本不在乎自己死后会怎样,对媚姬的言语也无甚反应,清欢却笑道:“你有什么资格和长安相提并论呢?”

    媚姬仍旧嘴硬:“我哪里说错了不成,指挥使大人是什么样的人,世人皆知,难不成还是我冤枉了他!”

    “你冤不冤枉他,这不重要,他活着,也不是为了保护像你这样恶贯满盈的人。”清欢把玩着魏长安修长的手指,“我却看不惯你把自己拔高到与他相等的高度。你算什么,长安是金鳞卫指挥使,我在金鳞卫府的时候看过他的卷宗,一共三千一百八十四桩案子,每一桩每一件,都记载的清清楚楚,不曾错杀过一个好人。你拿什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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