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赋:我下来找你。

    沈言故笑了一下,给江赋发了一个小猫咪仰起它高贵脑袋的表情。

    沈言故不知道的是,在他楼上守着消息的江赋,看到这个表情,是瞬间就笑了起来。

    同一时间不同空间的两个人,一个在阳台坐着,一个倚着桌子,同时低头打字。

    江赋的消息是先到沈言故手机上的。

    他问:伤口还好吗?

    与此同时,沈言故发过去的是:纱布碰到水了

    江赋:我下来

    沈言故随便擦了两下头发,脚步轻快地过去把门打开,回来椅子一拉坐上去,也把隔壁叶澜的椅子拉过来。

    江赋到得非常快,他一进门就看到沈言故了,大爷似的靠着,等着伺候的样子。

    江赋笑了笑,先抬头和陈军打了声招呼,才过去坐在沈言故指定的椅子上。

    沈言故很自觉,江赋才坐好,沈言故的腿就放上去了。

    江赋手伸过来就想撩沈言故的裤子,但被沈言故拦住了。

    进来就喊陈军学长,我呢?我是你什么人?沈言故趾高气昂地看着江赋,就差用鼻孔说话。

    江赋说:你是我祖宗。

    沈言故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但仍旧保持那个态度,用手指点江赋的肩膀:好好叫,叫什么?

    江赋这才:哥哥。

    沈言故切了声,把手放开:这还差不多。

    沈言故不知道的是,他说话前,上面的陈军正好好奇地探出脑袋,陈军好像还想说点什么,但听完他俩这段对话,看了他俩这状态,陈军什么话都咽下了,立马缩回床里。

    打扰了。

    打扰了打扰了。

    头发不吹?江赋把沈言故的睡裤撩上去问他。

    沈言故:你弄好就去吹。

    江赋:我帮你吹?

    沈言故毫不客气:那怎么好意思麻烦我们赋哥呢吹风机在我柜子里。

    赋哥低声笑了一下。

    毕竟给沈言故包过一次,江赋这次明显比刚刚熟练多了,三两下就拆了,三两下又弄好了。

    然后他说:我包的就是我的,对它好点。

    沈言故:知道了知道了。

    江赋:下次再来找我换。

    沈言故啊了声:这是你的腿又不是我的腿,我肯定忘了。

    江赋无奈:我找你,可以了吗?

    沈言故一副教育的态度:自己的腿自己安排,好吗?

    江赋笑:好,知道了。

    江赋又说:明天我早点下来,你有蓝色的衣服吗?

    要蓝色衣服干什么?沈言故。

    江赋:我明天穿蓝色的衣服。

    沈言故:所以呢?

    江赋轻轻叹了声:要不要穿一样颜色的衣服?

    哦,可以啊,沈言故笑起来,笑意直接撞到心尖:那我得找找。

    江赋:好。

    沈言故:不一定有,找不到怎么办?我好像没有印象我有蓝色的衣服。

    江赋悠悠地说:我有两件。

    那我直接穿你的吧,沈言故笑:不找了,我穿你的。

    江赋:好。

    聊完,沈言故似乎听到陈军床上传来了碰撞的声音,他抬头看,什么都没有。

    江赋再把沈言故的裤子放下去,然后在沈言故的指导下,从柜子里拿出了吹风机,并插上电。

    江赋想站着帮沈言故吹,沈言故没让,他又让江赋在身边的椅子坐下,然后小腿一抬,又放在了江赋的腿上。

    这姿势别说,好上瘾。

    洋洋和叶澜是江赋把吹风机关掉之后回来的,两人进来时只看到江赋的背影,还没问什么呢,就看到沈言故从江赋的怀里探出脑袋。

    与此同时,陈军从上铺传来了哀嚎声:救命啊,你俩终于回来了。

    叶澜问:怎么了?

    陈军有苦说不出,甩了一个眼神给洋洋。

    洋洋再看了眼下面这两个人,这不就立马懂了。

    洋洋笑:赶紧找小云约会去。

    沈言故问:你们怎么这么迟才回来?

    叶澜:我和姐姐出去了。

    沈言故问洋洋:你呢?

    洋洋:我也约会呗。

    沈言故疑惑:你和谁约会?

    洋洋:和约会对象约会。

    沈言故:谁啊?

    洋洋:你猜。

    沈言故:搞什么神秘。

    叶澜也问沈言故:你呢?晚上和筱筱看了什么电影?

    沈言故听后下意识看了江赋一眼,江赋正帮他收拾吹风机,好像没听见一样。

    沈言故:我晚上没和筱筱出去,你们怎么回事?

    叶澜疑惑:那你去哪了?

    沈言故:去我姐姐那了。

    叶澜:没和筱筱看电影啊。

    沈言故:没有。

    叶澜:那你和筱筱聊得那么欢,我以为你们出去了。

    沈言故:没有。

    沈言故还想解释,江赋砰地把柜子关上,然后说:我走了。

    沈言故:哦。

    时间是不早了,江赋离开后,回来的那两人洗完澡上床,宿舍就熄灯了。

    熄灯后不久,叶澜突然小声喊了声:小故。

    沈言故放下手机:嗯?

    叶澜:你不和筱筱去看电影,和江赋去啊?

    沈言故:是啊,怎么了?

    叶澜:筱筱约下次你也拒绝了啊?

    沈言故:啊。

    叶澜:对筱筱真没意思啊?

    沈言故:嗯。

    叶澜:那好吧。

    一向怂恿他和筱筱约会的陈军,这会儿竟然帮起他来了。

    陈军:不喜欢就算了,以后咱也不问了,叶澜你也别和学姐聊这些了。

    叶澜:好咯。

    过了几秒,沈言故突然说了一句:江赋也不想让我去。

    话音落,洋洋突然一个翻身:什么!然后他笑起来:操,这可是你送到嘴边的。

    沈言故:什么送到嘴边?

    洋洋莫名激动:江赋怎么不让你去?他怎么说的?

    沈言故:就说不想让我去,还能怎么说。

    陈军也在那边莫名地笑:他为什么不让你去啊?

    沈言故切了声:人家当然是看出来我别扭不愿意,都跟你们似的。

    洋洋笑得阴阳怪气的:啊?是吗?真的吗?

    陈军也一样的嘴脸:我不信。

    沈言故:那不然?

    洋洋又问:那江赋不让去你就不去?

    沈言故:是啊。

    陈军接上:那你又是为什么?

    沈言故想都不想:我怕他不开心。

    操。

    操。

    洋洋和陈军同时开口。

    洋洋:然后你不和筱筱去,和江赋去?

    沈言故:对,这样筱筱应该懂了吧。

    洋洋大笑起来:谁他妈问的是筱筱啊。

    沈言故:不然你问什么?

    洋洋:沈言故啊!

    洋洋气死!

    沈言故:什么啊。

    第二天沈言故是怎么醒的,他是被陈军的大喊声吵醒的。

    不仅是沈言故,在睡的叶澜和洋洋也被陈军吵醒了。

    三个人同样的姿势从床上探出脑袋,看着下面陈军拎着一个袋子,脸上是与还没醒的宿舍格格不入的喜悦表情。

    他说:你们看!田螺姑娘又来了!

    大家瞬间望向陈军手上的袋子,瞬间精神,也瞬间懂了。

    洋洋跟着激动起来,叶澜也飞快下了床。

    相比之下,还是沈言故继续淡定着,这会儿倒是他格格不入了。

    早餐啊!好香啊!

    四人份,好丰盛。

    还热着呢,我看看啊,豆浆,面包,包子,粥

    沈言故就这么趴在床沿的栏杆上,下巴垫着手,笑着看底下三个兴奋的舍友,眼睛弯弯的。

    有卡片有卡片!

    陈军大叫一声,马上伸手进袋子,把底下一张卡片拿出来。

    洋洋和叶澜连忙凑过去。

    是一张蓝色的对折卡片,陈军打开后,把上面的话念出来。

    沈膨胀起床了吗?

    说完,三个人同时看床上的沈膨胀。

    沈膨胀笑起来:嘿嘿。

    卧槽?

    卧槽。

    是,江赋?

    沈言故笑着嗯了声。

    卧槽?

    卧槽。

    一直是江赋?

    之前那些,那么多,也,都是江赋?

    沈言故:啊。

    卧槽。

    妈的!操啊!

    洋洋和陈军突然像中了彩票似的欢呼起来,还互相撞肩膀。

    我就说!我他妈!我早怀疑他了!我是不敢说!

    是不是!是不是!我也是!我也不敢说!我也不敢问!

    江赋可以啊!江赋怎么这么这么会啊卧槽!

    卧槽卧槽,竟然真的是他!

    洋洋和陈军越说越激动。

    而一旁的叶澜还准备挑个早餐,见他们这么激动,有点不好意思,也硬是加入进去,硬说了两声卧槽。

    然后306就因为这么一袋早餐,疯了。

    沈言故被搞得心里也有点激动,但毕竟一直都稳重着,这会儿突然又激动,有点不合适。

    于是他只好被子一拉,独自一人滚进去包起来偷偷激动,接着从床头摸到手机,给江赋发一条语音。

    是用怕被发现的气音说的。

    我起~床~了。

    第33章

    沈言故以为给大家送吃送喝的这位田螺姑娘仍旧不愿意透露姓名,所以这几天也没告诉大家。

    但现在既然他自己说了,那沈言故就不客气了。

    于是这么个清早,沈言故拉着大家,让大家大家围坐在一起,一起吃着田螺哥给买的早餐,一起听他讲那他抓到江赋的故事。

    说时迟那时快!我们眼神一撞,他竟然转头就跑!

    三个舍友这会儿像是被定住,嘴里的食物也不嚼了,只盯着沈言故听他讲话。

    沈言故继续:天那么黑,又那么远,我根本看不见他的脸。

    但是!沈言故拍了一下手:他那个身形我不要太熟,他还那么高,于是我大喊一声江赋!沈言故视线跟着手指扫一圈:他,停下来了。

    陈军把嘴里的面包咽下:然后呢?

    沈言故激动:我当然马上冲过去,果然是他!果然是他!抓到了!

    沈言故对大家伙挑了个眉。

    哎呀,终于破案了,吃得也踏实了,洋洋率先笑起来:竟然是江赋啊,还真是江赋啊。

    陈军边吃边道:这小子,唉,怎么说他好。

    沈言故也摇摇头:我当时也是啊,就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洋洋看着沈言故笑起来:嘿,你这得意小表情怎么回事?

    沈言故歪了一下脑袋:我开心啊。

    洋洋问:如果是别人你开心吗?

    沈言故愣了一下,当场就给你表演瞬间不开心。

    洋洋边笑边骂了声操:你别这样,你再这样我人要没了。

    陈军: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言故问:什么你人没了?

    洋洋摆手:没事没事,他问:为什么是江赋就可以,别人就不行?

    沈言故:这有什么好为什么的,因为江赋熟吧,自己人。

    洋洋又问:后来呢?

    沈言故:后来我们就聊了一会儿,不过也没聊多久,我不是在咳,他催我回来吃药,沈言故哦了声:药就是他给我买的。

    陈军和洋洋明显噎了一下,十分默契地对视一眼。

    洋洋想着又感叹:哇,算起来很早了啊,送鸡排那个时候你们好像还不是很熟吧?

    对啊,是啊,沈言故疯狂点头:我后来回来也问叶澜了,叶澜说因为他想接近我想和我成为朋友,用了小手段,是吧叶澜?

    叶澜哦了声:原来你那天说的是江赋啊。

    沈言故:对啊。

    洋洋呃了声:这你问叶澜?

    陈军也说:叶澜知道什么?

    叶澜不服气:我怎么不知道了?那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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