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当,她熄了灯重新躺回床上,再度沉睡过去。

    翌日,秦春娇破天荒的没有起来做早饭。

    易峋和易嶟起床时,发觉屋子里静悄悄的,竟还有几分不适应。

    往常这个时候,厨房里必定传出了秦春娇操持锅碗的叮当声响,烟筒里飘出了袅袅炊烟,早饭的香气也跑来勾动着五脏庙的馋虫。

    然而今天的清晨,安静的有些奇怪了。

    两人起床出门,不约而同的往秦春娇的房门上望去,只见那房门紧闭着,她似是还没起来。

    虽然不知秦春娇为何突然晚起,这哥俩倒也不想吵她,梳洗了,自行到厨房烧了饭。

    等早饭烧好,秦春娇还没起来,这就有些奇怪了。

    易峋走到了她房门外,轻轻敲了敲,里面却没有动静。他的心立刻提了起来,稍稍一推,那门并没从里面栓上,就推开了。

    易峋走进屋中,只见秦春娇躺在被子里,双眸紧闭,小脸上有些白,气色不是很好。

    他上前,低声问道:「春娇,还不起来么?」

    秦春娇在梦里嘤咛了一声,却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翻了个身再度睡去。

    易峋还想再问,却忽然在房中闻到了一股腥甜的气味儿。他顿时皱了眉头,心狂跳了起来。他识得这气味,这是血的气息。

    易峋顿时慌了神,下意识的以为秦春娇是不是受了什么伤——虽然床上并没有丝毫的迹象。

    他在床畔坐下,将秦春娇强行抱在了怀里,低低问道:「春娇,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说着,就想掀开被子。

    秦春娇这算是被他彻底弄醒了,惊觉他想揭了被子,慌忙按住——被子下头,她可只穿了肚兜亵裤。

    她睁着一双朦胧睡眼,小声说道:「我没事啊,峋哥。怎么了?」

    易峋看着她那张雪白的小脸蛋,兀自不信:「天大亮了,你还没起来,我进来瞧瞧。你屋子里,有血的气味。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秦春娇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她哪里受伤了?她受伤的地方,可不能告诉他。

    当下,她支吾含糊道:「没有,我真的没有事。」又连忙转了话锋:「是不是我误了做早饭,我马上起来。」说着,她想起来,偏又想起被子底下几尽赤裸的身躯,不敢动弹。

    易峋不信她的话,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春娇,你做了我的人,不论什么事都不许瞒着我。」说着,他眸子微微一黯,沉声说道:「让我查出来,我是要罚的。」

    他又这样说了。

    秦春娇偎依在男人的怀里,只觉得脸上火一样的烫。易峋总爱对她说这样的话,明明两个人还什么都没有做过,却总让她生出一种她已经是他的人了的错觉。

    许是因小时候吃过太多的苦,她来月事总是腰酸,小腹坠疼的厉害。上一次,又是相府里发难的时候,她在柴房里关了两日,又在陶婆子的屋里住了几天,受了冻吃了冷饭,于是这一次几乎弄到了不能下床。她方才想起来,却根本动弹不得。

    但炕是暖和的,易峋的胸膛也炙热而坚实,靠在男人身上,竟让她这不适舒缓了不少。

    易峋眯着眸子,看着怀中的小女人,他很不喜欢她有事瞒着他的感觉。当初差一点就彻底失去了她,这份不安始终纠缠着他。他必须确保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秦春娇在他面前,不可以有秘密。

    她是他的人,不是么?

    男人略微有些沙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春娇,到底怎么了?告诉我,你的事,我都要知道。」

    秦春娇抿了抿嘴,脸上红晕一片,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来。把这种女人家的私密事告诉给一个男人听,即便是易峋,她还是不好意思的。

    「告诉自己的男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沙哑的嗓音再度响起,仿佛有着什么魔力,诱哄着她。

    她垂下了头,细声细语道:「其实真没什么,只是女人家每个月都有的麻烦事罢了。」

    易峋挑眉了然,早前爹娘在世的时候,他曾听娘跟爹说起过,女人每个月都有所谓小日子的说法。但这毕竟是女人的私密事,娘没跟他多说什么,他倒也不曾见哪个月娘难受到下不了地。原来,女人这「麻烦事」竟是这么的折磨人。

    一时里,他竟不知说什么为好,看着她受罪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秦春娇又说道:「峋哥,真没什么大不了,等过了这几天就好了。」

    易峋薄唇轻抿,问道:「我能做些什么?怎么样,你才能舒服些?」

    秦春娇脸更红了,她还真想让他帮个忙,停顿了半晌,才细细说道:「你替我揉揉小肚子吧。」

    以前在家的时候,每逢来月事,娘都会替她揉肚子,那样的确会好过许多。进了相府,她自己揉,却没那个效用了。

    易峋微微一怔,便将手探进了被子底下,按在她的小肚子上,轻轻揉了起来。

    男人的手很大,掌心很热,覆着一层薄茧,隔着布料,依然能感受到上面的粗糙。宽大炙热的手掌,正好覆盖住她的小腹,暖和有力却又温柔。在他的按摩抚慰之下,秦春娇只觉得小腹中的痛楚果然轻了不少,身上泛起了懒洋洋的舒适感,困意再度卷了过来,竟然就这样靠在易峋怀中睡着了。

    易峋抱着她,手覆在那柔软的小腹上,即便隔着一层布,依然能感受到底下肌肤的细腻美好。看着秦春娇在怀中熟睡,他将她轻轻放下,盖好了被子,走到了门外。

    易嶟正在门外等着,见他出来,连忙问道:「哥,春娇怎么了?病了么?」

    易峋含糊敷衍了过去,又说道:「我去请黄大夫来,你在家守着。」说着,便出了门。

    他不信秦春娇这个样子是真的没事,以前娘在世的时候,也不见这样受罪来着。

    易峋离了家,易嶟立在秦春娇的房门外。

    看着那闭着的房门,他抬了抬手,却又放了下来,终究是没有进去。

    易峋走到了村头黄大夫家中,将秦春娇的状况讲了,请他过去诊治。

    这黄大夫其实是个外乡人,乃是个行脚郎中,时常在下河村落脚,村中有他的住处。去岁年前,他回老家探亲,直至最近才回来。

    黄大夫已是个年过五十的人,听了易峋的描述,大手一挥,说道:「你家我也不必去了,老秦家的丫头,情形我晓得。这孩子小时候吃了太多的苦,弄坏了身子,所以才有这茬罪。如今我也不用给你开什么药方——也没大用。你回去,弄些红糖、生姜、大枣、银耳,炖成汤,给这丫头热热的喝下去,保管叫她舒服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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