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哼唧了一声,“疼。”

    “谁干的?”

    “顾瑜。”

    “妈的。”张大海骂了一句,揉了揉江凯的头发,“提醒你小心了,怎么还大意?”

    “警察怎么说?”江凯疼的吸一口凉气,“我这是轻伤二级了吧?”

    “别太乐观,顾瑜的主要势力在H市。”张大海说。“他背景你惹不起。”

    江凯闭上眼,头疼。

    “要不就这么算了。”张大海说,“我不怪你,你跟我跑了这么久尽力了。”

    江凯咬着牙,半晌后重新睁开眼,“我不服。”

    不服能怎么办?去告人家啊?

    第二天警察过来轻描淡写问了两句就走了,再无音讯。江凯让刘飞去询问案件进展,人家两句就把刘飞打发了。

    江凯看着刘飞,“你就这么回来了?”

    “摄像头是坏的,没有人证物证,不能证明你是顾瑜打的。”

    “酒店的摄像头我去的时候好好地,怎么就坏了?”江凯吼了一声,震到断裂的肋骨,疼的喘不过气。“这群孙子。”

    哑巴吃黄连,苦往肚子里吞。

    江凯在病床上躺了一周,情况好转一些,S市那边又出乱子,张大海要回去。索性把江凯打包塞到车里,一块带回S市。

    “你先跟我回去养好再说。”

    “这亏就这么吃了?”江凯不敢太大动作,肋骨疼。

    “不然呢?”张大海说,“你也去国外吧,我在这里陪着你爸。”

    “不行。”江凯脸色惨白半躺在座位上,“我不能走,我口气我咽不下去。”

    “那你想怎么办?”

    “让我想想。”

    想个屁,当断则断,不断就全完。

    “你现在不走,就没走的机会了,江氏大厦也保不住。”

    江凯闭上眼,“我再想想。”

    江凯在病床上把这几年的商业案例烦烂了,一筹莫展。三月底,H市开发区划分下来,江凯的那块地在其中。

    江凯立刻赶往公司股东大会,十分荒凉,偌大会议室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垂着头。他们是去撤股都撤不出去的倒霉蛋,江凯头上的血痂还没掉,他靠在座位上,手中的圆珠笔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

    还有人没到,寂静的办公室,只有江凯敲笔的声音。

    “还开什么会?现在公司这样了还开会?”其中一个人嗤笑道。“指望一个毛头小子翻盘,老张也是疯了。”

    江凯不说话,圆珠笔落到桌子上,清脆声响。

    张大海进门,看了江凯一眼,他拉开椅子坐下。

    江凯说,“第一次开会,介绍下。”他顿了下,站起来手撑着桌子,环视一周,开口,“我是江海的儿子,江凯。”

    没人说话,江凯示意司机把材料送过来,他现在连秘书都没有,非常苦逼。

    “送给他们。”

    司机把资料发下去。

    江凯打开电脑里面的PPT,面向所有人,“公司的情况你们也知道,现在撤资是不可能,撤也白撤,公司没钱,自个走或者去告江海。”

    在场的除了张大海都想撕碎江凯,江凯肋骨还没恢复好,站起来巨疼。他又坐下,说道,“我也不跟你们扯那些没用的,谈谈有用的吧,现在有个机会。”

    江凯打开一份文件,说道,“三月二十八号下来的文件,这块地被划到了开发区。五十亿项目款,建设H市开发新区。”

    有人目光落了过来,渐渐凝重起来,江凯说,“这对我们来说是机会。”

    “那这块地是不是值钱了?能卖出去?”

    “能,但不是现在。”江凯说,“我们现在出手最多能收回当初投下去的钱,但远远不够,我们需要用这块地赚更多的钱。”

    “收回成本就够了,我们分了这些钱散了公司。”一人言,其他人全部应声,沉寂了大半年的江氏企业,他们所有人都以为石沉大海,甚至面临牢狱之灾,忽然天降横财。“这不是正好?”

    江凯手放在电脑键盘上,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渐渐有人发现不对劲,目光落到江凯身上,声音落了下去。

    “这一些利益远远不够,这块地至少翻两倍才算真正的回本。”江凯清了清嗓子,一口气吧所有话说完,“我们需要做的是营销,把这块地推到众人眼前。现在需要钱,营销的钱,只要有了这笔钱,预计五月就能翻倍,八月能回本。”江凯说到激动处又站了起来,他最近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瘦的厉害,只有一双眼晶亮。

    “你让我们投钱?”一直说话的叫高健,他把手里的材料扔到拍到桌子上,“现在的江氏已经这样了,你觉得我们是疯了么?继续投钱?”

    “我不让你们投钱,我让你们赚钱。”江凯拼命的压抑住肋骨处的疼,他撑在桌子上,黑眸直直盯着高健,“我让你们手里那些股份变成钱,而不是烫手山芋。”

    “股权质押。”江凯说,“度过危机,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们。”

    高健起身,“你这是挖空我们手里最后一点价值。”

    “这是唯一的机会。”江凯直直盯着他,目光锐利,“就算现在分了公司,你觉得这样的公司你能拿到多少钱?能收回成本么?”

    “那也比血本无归强。”

    “不会血本无归。”江凯说,“只要周转过来,那块地活起来,我们就能赚钱。”

    “疯了才会跟你玩这种把戏。”高健大步走到会议室门口,回头指着江凯,“你爸是个老骗子,你就是小骗子,你们全家都是骗子!”

    江凯手还撑在桌子上,他收回视线,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公司破产,诸位手里的股权一文不值。这是最后的翻盘机会,我可以写欠条给你们,我活着一天,我就会还债。”

    太难了,启动任何项目都需要资金,需要人力。他们现在账上是空的,股权值钱么?可以值钱,可以一文不值。

    “那块地就算现在出手,卖的钱不够填债,在座的各位,你们又如何能保证自己能分到钱。”

    “想离开的现在离开,愿意质押的算我以个人名义借的钱。不出一年,我会加倍还回去。协议在这里,有兴趣的可以看看。”

    至始至终,张大海都没有动,他静静的坐着。办公室有人走了,有人翻动合同。

    江凯坐着,他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目光出奇的平静。

    “你如何保证你不会像江海那样卷钱跑路?我们怎么信你?”

    “我保证。”张大海突然开口,“我给江凯做担保人,合同上我会签字,如果江凯出问题,我变卖家产也会把这钱给你们填上。”

    会议结束,所有人离开,江凯仰面靠在椅子上,手在发抖,他攥紧。

    张大海合起材料,站起来,“江凯,我把命交到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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