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下了亭子的时候,已经有蚊子飞来飞去了,这水边更是蚊虫多。

    曲迆最怕这些,还好出来就带了香囊的。

    这会子更是还捏了捏。

    回去的时候,小院里已经开始熏蚊虫了,屋里都熏过了,这会子是院子里。

    十四爷笑:“爷就说你这里怎么没见蚊子,原来你这么赶着呢?”

    曲迆就仰头:“怕咬到爷。”

    这话有点讨好,不过多的还是玩笑。

    十四爷伸手揽住她:“傻不傻。”

    拉进屋子里,也该是晚膳时候了。

    今年大概是多雨,俩人吃着饭,就又开始下小雨了。

    这会子开窗户,风吹进来很舒服。

    “明日叫福宁给你拿些纱过来,把你这边窗户都换了。”十四爷道。

    “啊?这不是新的么?”曲迆问。

    “里外不一样,都换了吧。换成透气好些的,有时候你不开窗也舒服。”纱总是透一点风的。

    曲迆也不拒绝了,显眼就显眼吧。

    雨一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两个人吃了也就早早睡了。

    十四爷一口气就在曲迆这里歇了三天。

    虽然没有白天一直在,但是也真是有三个晚上。

    说不叫人侧目也是假的。

    正院里首先就记住了,这是个得宠的。

    完颜氏临睡的时候问:“又去了?”

    采萍道:“是呢,那边歇了。”

    “这些时候,瑚图氏如何?”完颜氏问。

    “回主子,她也就那样,都说瑚图氏性子弱。不大出众的。”采萍道。

    “无宠无身,自然弱了。”完颜氏道。

    “那主子您的意思呢?”采萍问。

    “没什么意思,说什么都早了。睡吧。”她倒也不想做什么,可后院格格多,总要有一两个站在她这边的。

    得宠的未见得拉得动,就拉不得宠的吧。

    不过不急,她才刚进门几天呢,等着吧。

    福晋睡了,各处也都睡了。

    十四爷府上的日子是舒服的,可外头就不是这样了。

    康熙爷才走了几天呢,朝中就有了不和谐的声音了。

    说太子朋党。

    其实太子并不怎么出宫,而索额图死后,他更是谈不上有自己的班底了。

    以前他是皇阿玛最宠爱的儿子,是襁褓册立的太子。

    自然不必多想,好像一切迟早都会交到他手里。

    可是时至今日,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太子是多么摇摇欲坠。

    他全靠皇阿玛撑着,一旦皇阿玛有了别的心思,他就再也站不稳了。

    这几年,朝中一直有声音对这个太子有意见,他并不是不知道。

    毓庆宫里,太子自罚似得,写了一张又一张的大字。

    小时候,皇阿玛手把手叫他怎么写字。

    告诉他,需要静心了,没有比写字更好的方式了。

    他信了,学着。

    一手字写的极好,可皇阿玛多久没有问过他这个太子写没写过字了?

    皇阿玛有多长时间没叫过他保成了?

    毓庆宫书房的灯,亮了一夜。

    八贝勒府上,前院书房的灯,也亮了一夜。

    是啊,谁能看不出太子的地位不稳呢?

    要是太子下来了,老大就一定是下一个太子么?

    不见得。

    失去了这份襁褓册立的不同,大家都是一样的。

    皇阿玛能为太子壮大而惴惴,难道老大骑马射箭那样好,皇阿玛就不会觉得不安?

    一整个六月,雨水都多,不过好在今年是北方雨水多,但是黄河竟没有决堤。

    下的均匀,只是水位上升了。

    入了七月的时候,天更加炎热,曲迆也不爱出门了。

    花园也不行,太晒了。

    就在这天气里,大格格病了。

    这孩子虽说生出来没大问题,可也没有大阿哥那么强壮。

    这天一热,就撑不住了。

    说是啼哭不止,不肯吃奶,还有些起烧。

    十四爷不在府上,嫡福晋做主,赶紧去请了太医来。

    嫡福晋没话,曲迆和瑚图格格也没过去。侧福晋也按兵不动。

    只听着消息。

    此时伊格格院里乱七八糟。伊格格已经是急的没了主意。

    十四爷在外头听了消息就是一个咯噔,急吼吼的赶回来了。

    虽说这一辈子改变的事太多,可他也生怕这个女儿站不住。

    太医看过之后,说是热着了。

    十四爷瞪眼:“怎么就热着了?没有冰用?”

    伊格格哭着道:“是奴才的不是,怕大格格凉着,就放的远……”

    不止,还给孩子穿得多,大夏天不敢开窗户。

    太医知道皇室养孩子的毛病,也不多说,开了方子给奶娘喝。

    至于大格格,这么丁点大,能怎么办?只能说多给喝点水吧。

    十四爷心里焦急,也耐着性子,等问过太医,说是没事,过几日就好了,才松口气。

    只是上火导致有些起烧的话,确实不算大事,只是孩子小,也毕竟不敢放松。

    等太医走了,十四爷就叫人将大格格的奶娘和伺候的人都叫来了。

    “大格格是怎么回事?你们都是伺候过多少主子的,不知道如何伺候?怎么能叫上火了?”十四爷问。

    四个奶娘忙解释,她们都是按着规矩养啊。

    完颜氏就道:“那就说说怎么养的,这七月天,大人都热的不行,你们不许冰靠近,还给大格格穿这么厚?”

    这事,伊格格就冤枉了,她年轻,又是掉了一胎的。

    如今生了孩子,哪里敢乱来?还不是听奶娘们的?

    四个奶娘虽然圆滑,那也要看对谁,对上十四爷和福晋,自然就不敢了。

    呐呐的只说都是规矩。

    十四爷是什么暴脾气,那还能忍住?

    “混账东西!你们是死的?规矩规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大夏天的,外头下火,你们敢给大格格穿三层,不许开窗户不许用冰?这是为大格格好?”

    “来人,给这几个混账东西好好用一用规矩。一个人二十板子,不许给药。打完继续伺候,再有一回,爷剥了你们的皮。”

    四个奶娘吓得跪趴在地上,求饶是不敢的。

    这也是规矩,主子要罚,你还敢求?找死呢?

    不多时,四个奶娘就被拉出去打板子了。

    十四爷想的好,要是真把她们打的不能喂奶了,就先把大阿哥那边的奶娘调过来两个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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