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的孩子是关不住的。

    好的了四阿哥说什么也不想住承乾宫了,任凭额娘一肚子慈母心,可孩子要出去浪。

    曲迆一腔愧疚也被他弄没了。

    回到了阿哥所的四阿哥又是一条好汉。

    他好了,十四爷也有空问这段时间的一些事。

    三阿哥当然被他夸赞了,但是私底下,也说了一些不足。

    三阿哥认真听着,偶尔会不好意思的红脸,但是一点也不觉得难受。

    阿玛这样教导他,他很高兴。

    于是被教导又被留膳的三阿哥食欲超级好。

    十四爷本来也担心说孩子说多了孩子就不高兴,结果他这样,十四爷心情也好。

    爷俩联手干了十斤小羊排。

    虽说这十斤小羊排是骨头多,可那也不少啊,还吃了别的呢。

    晚上曲迆知道了就唬得不轻:“三阿哥就算了,爷怎么也胡吃海塞的?晚上可别吃肉了。”

    也不是二十岁了,这不胡闹么?

    十四爷不当一回事:“不要紧,爷身子好着呢。”

    曲迆白了他一眼,给乔康报菜名去了。

    十四爷听着就笑:“全是素的?我不吃你也不吃了?”

    “我少吃一顿不碍事,您以后不能这么吃了。”曲迆道。

    十四爷只好道:“好,都听你的,听你的。上个荤菜吧,爷不吃就是了。”

    曲迆丝毫不肯松口,到底上了一桌素菜。

    十四爷哭笑不得,跟她一起吃。

    第二天的时候,十四爷问她要不要修葺永寿宫,或者翊坤宫。

    吓得曲迆赶紧阻止:“翊坤宫又不是什么吉利好地方,我不住。至于永寿宫又何必呢?就这么住吧。”

    十四爷只好啧了一声:“那你先搬出来,朕叫人好好修葺承乾宫。”

    曲迆无语:“不是挺好?”

    十四爷犹豫:“你先别急了吧,等回头我问问皇额娘去。”

    还为这个找太后,曲迆也很是无奈。

    最后还是定了景仁宫重新修葺。

    叫住在景仁宫里的顾氏,赵氏,和郭络罗氏都搬去了咸福宫。

    景仁宫就开始动土了。

    曲迆也不拦着了,随便吧。

    她是觉得住哪里不都是一样的?可太后也说了景仁宫,她就默认了。

    她如今也没改自己以前的毛病,去给太后请安,也就是初一十五。

    就跟过去皇后在的时候初一十五去看皇后一样。

    说不上她多孝顺,可太后那的事,都安排的很好。

    其实她想的很开,怎么可能跟太后培养出亲情?规矩不错就行了。

    太后也喜欢她这样,来的时候能好好说话。不来也没什么事。

    但是太后要是头疼脑热,曲迆侍疾一天不带挪动的。

    后宫众人感觉换了人管事,日子也不难过。

    这回没什么事了,曲迆彻底将宫里的管事们都捋了一遍。

    赶着年前,该换的人换了,该调整的岗位调整了。

    一些年岁大了,想出宫却始终没能出去的。

    都放出去,赏银子。

    其实多得是人想出去,但是每年出去名额有限,要花钱疏通。

    一些本来就在偏僻宫苑伺候的宫女哪有钱?就耽搁下来了。

    这是不少的一群人,曲迆做主都放。

    反正后年要小选了。

    不过太妃们跟前的人,她不好随便做主,就派人去问。

    只要不是贴身伺候的,基本都放出去了。

    太监也调整了一下,一些人常年占着好位置不干活的,都换地方去吧。

    一时间,后宫里都紧张起来。

    走关系的不少。

    不过曲迆也不是一竿子打死,她深知太监们就是要钱,不然还盼着什么呢?

    所以也并不把那些油水都掐断。

    大家就算有些怨言,也还能接受。

    等她忙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天也彻底冷下来了。

    今年冬天也没别的事,就是宗室里走了个老福晋。

    曲迆做主,叫人去祭拜,也没出什么错。

    倒是年底的时候,后宫里小伊常在不成了。

    她还年轻呢,三十也没有呢。可病来得急,她大概是心悸之类的,被发现的时候已经不成了。

    如今这年代,也没什么急救的方式了。

    脸憋的通红,没一个时辰,人就去了。

    她又没有儿女,只是个常在,着实不算什么人物。

    十四爷追封了个贵人就算了。

    也不能停在宫里,一早就送出去了。

    过几日送去妃陵就算了。

    众人也只是感慨了一阵子,就算过去了。

    年还是照旧。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终于到了皇后除服。

    继后的大典就定在雍正十年的八月初一。

    曲迆穿着皇后的吉服,带着帽子一步一步的走向十四爷。

    这一刻她心里很平静,像是本该如此。

    只是感慨的人却很多。

    从此后,后宫又有了皇后,这一位皇后,跟以前的不可能一样。

    她伸手宠爱,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

    她地位稳固,身体健康。

    她一切都好。

    当夜,她穿着大礼服,与十四爷吃饭。十四爷笑着看她:“如今高不高兴?”

    曲迆笑:“我一直都是高兴的。”

    就算是当年哭过,但是十四爷对她的好,她也始终记得。

    是高兴的。

    “来生,我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十四爷举杯。

    曲迆也举杯,点头说好,喝下酒的时候仰起头,眼泪却滑下来。

    不过此时的泪,虽然包含许多,唯独不包含伤心。

    这一夜,他们如同真正新婚的夫妻,原来饱含爱意的水乳交融还是不同的。

    早上的时候,曲迆穿着明黄的里衣,给十四爷系扣子,都困得不成了。

    十四爷失笑:“就想叫你这样给爷穿衣裳,看你困的。”

    曲迆打起精神笑了笑,好好给他穿好衣裳,送他去上朝。

    景仁宫的第一次请安,众人跪的格外认真。

    曲迆叫了起,按着规矩说几句话也就罢了。没有要炫耀的意思。

    也不需要。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从十四爷的宫女到十四爷的皇后,她走了二十多年。

    但是她并不觉得辛苦。因为这二十多年来,每一步都有意义。

    十四爷在尝试着用她的方式爱她。她觉得感动。

    因为十四爷并没有这个必要这样做。不管她心中有多少无奈和不甘心,那都是她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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