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快穿之妲己
    道:“是舅舅错了……”

    小姑娘打够了,抽着鼻子又缩回被褥里,俏脸上一片严肃,让刘盈更难端正态度,他强忍下笑意,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

    “阿母最近跟我说了好多好多话,她问我想要嫁给什么样的郎君。”妲己抱着刘盈一只手臂,掰着手指头说道:“我说一要长得好看的,像阿父那样,二要会些武艺,三是文采要好,能为我作诗最好了,四……”

    小姑娘的鼻头皱了皱,沮丧道:“可是阿母说没有,长安的郎君文采好的不练武,练武的不读书,长得好看的家里姬妾成群,就没有我想要的!”

    刘盈的肩膀抖了抖,忍着笑,目光却很柔软,小姑娘的憧憬总是美好得让人不想破坏,即便不切实际,但却让他有一种想要呵护这份憧憬的欲望。

    他抬手摸了摸妲己的头,柔声说道:“会有的。”

    只是三个字,却透着无与伦比的帝王意气,这些日子朝政上的顺利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陡变,更带了些许独属于年轻帝王的锋芒,妲己的眼眸里星光微闪,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角弯出一点甜蜜的笑意来,轻轻地蹭了蹭刘盈的手。

    小姑娘的脸颊温热而滑腻,刘盈一顿,想要不着痕迹地抽开手,却被紧紧地抱着手臂,再多挣扎就显刻意,只能由得她蹭过之后,仍旧依赖地抱着他黏黏腻腻。

    “就是有了,要是人家不喜欢我呢?”妲己的声音里带着天真的忧愁,“阿父对阿母很好,可是他不喜欢阿母,阿母也不开心……”

    她说什么,刘盈已经无法集中注意力了,小姑娘微鼓的胸脯时不时在他手臂处蹭过,带着被褥里残存的温热,越发引人遐想,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龌龊到这种地步,让他几乎忍不住落荒而逃。

    刘盈离开时留下了玄水,黑漆漆的大狗瘦是瘦了,身上的皮毛还是那么油光水滑,蜷在床榻边上,时不时呜咽几声,如果忽略掉那半人高的巨大身形,还真像一只讨好主人的狗崽,妲己抬脚轻轻在那漆黑的皮毛上踩了踩,玉白的脚心被挠得痒痒的,让她禁不住笑出了声。

    鲁元公主怕狗,但见妲己喜欢的模样,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吩咐人看住了大黑狗,不让它伤人。

    刘盈的生辰在四月,三月底的时候,各地王侯已经开始赶赴长安,到的早的,已经在宫里住了几日。

    先帝风流,子嗣倒是不多,算上一直养在宫里不尴不尬的淮南王刘长,和谥号隐王的刘如意,也不过八个,到的早的三个封王里,就有在张嫣记忆里最后夺得皇位的代王刘恒,换了个人来,必然要针对此人大做文章,妲己却懒得这么做。

    刘盈在一天,就是一天的皇帝,不是他英年早逝,他的那几个兄弟没人能上位,如今刘盈活得好好的,再是潜龙,都得潜上一辈子。

    这次诸王赶赴长安,鲁元公主看到的是张嫣未来的夫婿,然而刘盈知道,他的几个兄弟,这次能回去封地的大约不会多,母后会对他心软,却不会对父皇留下的那些子嗣心软。

    若是以前,他自然是极力反对,可如今渐渐握起了帝王权柄,他也开始能理解自家母后的想法,他还是做不到亲手杀死兄弟,却没立场反对母后的决定,因为他明白获利的人是他自己。

    这些日子以来的权柄让他意气风发,同时又让他变得清醒,他开始审视自己从前的作为,从一个正常人的角度出发,他没有做过一件错事,但从帝王的角度,他简直愚蠢得像一只猴子。没有哪个皇帝能活得像他这么天真,他天真了二十年,若不是母后,他甚至都不会有坐上这个皇位的机会。

    刘盈有些疲惫,天下百废待兴,各地民不聊生,他想做的事情太多了,如果可以,他一点也不想在这些争权夺利的事情上耗费精力。

    即位两年,刘盈仍算得上新君,他的声望及不上先帝,甚至及不上一直垂帘听政的吕后,朝觐之时,几位藩王还带着两年前的不以为然,他们敬畏的是吕后,怕的是吕后,对刘盈,除了艳羡就是妒恨。

    刘盈第一次如此冷静地审视他们,第一次如此冷静地审视自己,他第一次发觉自己竟然对这些人是没什么感情的,就像是哪怕这些人立刻死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有太多的触动,以往种种,更似伪善。

    他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好人啊。刘盈不自觉抚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有些厌倦地想道。

    正文 52|却话汉家嫣然

    四月长安, 细雨如梭。宫宴前夕,诸王尽至。

    先帝仿效周时,为诸子封王, 可惜大半都是表面功夫, 诸王几乎没有什么实际兵权, 长安一道旨意, 无人敢不应。

    刘盈回宫时正遇上几个吕氏子弟神色匆匆,其中有两个熟脸, 是在禁军里见过的,他微微怔愣了一下, 随即心里明了, 只是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回到寝殿, 忽听通报, 报代王刘恒病重。

    通报的是派去伺候刘恒的宫人, 长得颇为齐整,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焦急神色, 连连叩头,“代王昨日夜里就病了,喝了医官送来的药也不见好, 方才上吐下泻, 神志都不清楚了,薄姬娘娘让婢禀报陛下, 晚间的宫宴……”

    刘盈有些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 正要应下, 白芷低声道:“不如询太后一声。”

    底下宫人也听见了这话,面上一窒,连忙说道:“薄姬娘娘说,等代王病好,定当亲自向陛下和太后请罪!”

    刘盈对刘恒是没有太大印象的,父皇盛宠戚夫人,连带着能威胁他太子之位的只有如意,其余的兄弟也就刘肥这位庶长兄和他尚熟悉几分,代国国小势弱,这个弟弟也一向软弱怕事……

    那宫人见刘盈面上缓和,心里一喜,只是没等她说话,刘盈就沉声道:“宫宴一为朕生辰,二为父皇祭,诸王不可缺一,四弟病重,那就抬去,若薄姬有话,不妨一并入席,说与母后听。”

    “陛下……”宫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刘盈却没再看她,微微按了按眉心,让人把那宫人带下去。

    妲己进宫时就发觉了一丝不对劲,倒不是说其他,宫中的氛围确实看不出错处来,只是她的直觉灵敏,隐隐约约能察觉到一股不小的杀机。

    翻了翻张嫣的记忆,倒真有一出事情,先帝看重庶长子刘肥,赐给他诸王之中最多的封地,吕后想要在宴上杀他,刘盈察觉,换下了刘肥的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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