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衡抬头愣了一愣,他一时竟然也说不出话。那个温柔美丽的女子手里头折了一枝花,坐在高头大马上,拉着马缰,笑眼弯弯地要把花递给他。她的面容在随风飘荡的柳条下,显得春光明媚,又意气风发。漫天的柳絮在她身后飞起,摇摇晃晃地浮到天边。

    她笑得那样真诚又干净,令元衡有些招架不及。他觉得自己有那么一刻,心跳都差点停歇了。天地间一切的声响都远去,他耳边只有她轻轻的一声笑,眼里是她娇嫩花朵般的面容。

    心底明知是不可触碰的劫难,偏偏意动神摇,移不开在她身上的目光。

    他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接下了她手上的那朵花。手指相触间,是让人脸红心跳的温热。

    元衡手里拿着花枝,不自觉地朝她微微一笑。一时间有如春雪消融,日光破云。

    柳边未语先一笑,平生相逢隔前缘。

    而在一旁目瞪口呆看着两人的陆曳雪和小厮书儿,几乎都像同一时间见了鬼一样。

    陆曳雪从来没见过,薛梓珂对男子这样主动示好过。就连送上门来的男子,她也从来不肯假以辞色。自她状元高中以后,许多人对她家里还有一位正夫两位侍夫的事实,要么装聋作哑,正经说亲的媒公差点要踏破客房的门槛;要么委曲求全,父母和儿子一起私下里偷偷暗示她,就算一顶轿子抬进门做个侧夫也可以。

    这些事情作为薛梓珂的好友,陆曳雪都是知道的。她也知道薛梓珂对家中夫侍们确实都是一心一意,别无他想。故而她今天见到薛梓珂公然向一个男子示好,此情此状,真的是令她惊到下巴都快脱臼了。

    然而老实说来,书儿才是真正的白日里撞鬼了。他服侍少爷这么多年,见过他对生人笑过吗?没有。莫说生人了,自家长辈要讨他一个高兴都难。天生打胎里出来就带着一股子冷傲,偏自己少爷也有这个资本冷傲的,诗书琴射,样样不比族中女子差。

    如今怎么可能会为了一朵小花开心。他不相信,打死他也不相信,他宁可相信自家少爷是动了春心了。

    等等,动了春心?

    他偏头去瞧自家少爷,虽然面上依旧是冷的,眉眼间却生了几分暖意。他的目光在薛梓珂和少爷身上来回,好像瞧出了那么些味道。

    唉可是......自家少爷的那个怪癖......书儿一念到此,由不得他不叹一口气。

    他耳边却闻得薛梓珂笑道:“公子客气了,是在下冲撞在先,海涵。”她在马上一拱手,“别过。”

    就、就这么走了?

    薛梓珂果然就拉了拉马缰,和结伴的女子并肩走了。

    “你这是做什么?”陆曳雪低声问道,“难道你是看上他了?”

    薛梓珂莞尔,继而摇摇头道:“不是。只是觉得好像以前见过他,感到十分熟悉。送朵花而已,怎么也不算逾矩。”

    到了酒肆,一群人饮酒作乐,好不快活,于是无所顾忌地,直喝到了傍晚。

    酒喝多了,不免得有人酒意上涌,开始胡作非为了起来。先是拉着身边的人非要上忆草楼,再是一个拉一个,呼啦啦的一群。其中薛梓珂是最被簇拥的那一个,她真是推都推不得的,因为周围几乎所有人都在拉着她,要带她上青楼。

    薛梓珂只好无可奈何地笑着,同众人一起整顿器用,慢慢出了酒肆,一群人便向着长安最繁华的花街行去,一路高声谈笑,意气风发。

    正是月冷霜白,清辉朗照的时辰。夜市上人声鼎沸,同书儿慢行的元衡一身靛蓝织锦秀袍,越发衬得他冷霜般的一张脸清贵无双。

    书儿侧头去瞧自家少爷。少爷他一路且行且看,好像那食摊上的雾气,桥洞下的流水,万事万景都入他清明眼中。又好像一切都只如轻烟掠过眼前,他什么也不在意,什么也不放在心上。只有那拢在手里的花瓣,已经干成枯卷,他却仍然不肯放手。

    主仆二人走到折扇摊前,玲琅满目的精巧折扇,都挂在细竹竿编搭成的展位前。摊主也不招呼,笑吟吟地坐在小竹凳上看他们。

    元衡从面前摘下一柄细竹白纸扇子,轻轻拉开来。

    他瞧见上头画着盈盈的湖水,湖水边还有一座绣楼,画里满是葱郁郁的花草。楼下几棵杨柳,一个女子牵着马,像是刚刚归家的模样,她仰了脸,满是温柔笑意,朝楼上看去。另一个长裾飘扬的女子俯在绣楼的栏杆上,手里折着一枝桃花,文弱灵秀地笑着看她。

    还有娟秀的字,写了一句残诗:倚马倦笑杨柳陌,几度春风吹绿浓。

    元衡不知怎么的,立时想起白日里那人在马上温柔的笑,忍不住一怔。

    倚马杨柳,春风浓绿。可不就是她么。

    他不假思索地将扇子放下,正要转身离去,听得摊主开口止住他:“就这样走了?这把扇子可是好东西。”见他转回身来,那摊主又笑着道,“这里头可有一段故事。”

    “那归家的女子,名字唤做蘅芜君。至于这楼上的女子,便是有名的潇湘妃了。”

    “两人小时一起长大......后来......蘅芜原是一株灵草,长在潇湘江边......一个水做的妹妹,一个草化的姐姐......然后......万万想不到啊......有个表哥哥看上了妹妹......幸好......”

    “女子相爱阻力重重,于这世道上,堪称艰难啊。”那摊主犹自说着,抹了眼泪一抬头,才发现面前的冷美人公子根本没在听,他在满街的灯笼映照下肌肤雪白,越发显得眉目清俊,眼里却只凝着远处那边。

    显然书儿也透过方才摆扇子的那处空,瞧见了对街的一行人。因为是被簇拥着走的缘故,里头的薛梓珂那样引人注目。

    ......可是对街,是举国上下,无人不知的花街啊。

    他果然看见少爷面色不大好看,连忙拉了拉他的衣摆,低声道:“少爷,时辰不早了,我们快些回府吧。”

    明月如一弯青玉,边上云潮奔涌,云隙越来越小。一路安静的元衡抬眼望了对街巷口中,最高楼阁顶上的镇楼石珠,月光之下他的眉眼冷寂非常。闻言他淡淡恩了一声,转身离去。手指却在宽大的袍袖中慢慢攥紧又松开,如是几回,从袖口里抖落下来细碎的花瓣,被风一吹,扫在地上。

    兜兜转转不过小半会的时间,薛梓珂一行人已经走到巷口前,巷子尽头就是那座最辉煌的青楼,已是入夜时分却人来人往,灯红如焰火,伴着酒气的浪笑声,在街两边和着脂粉香飘来。

    早有鸨爷迎上来。薛梓珂心下自我开解道:自从言初走后几个月来,她确实有些憋得慌了,左右也不会收进家去,挑个身子干净的泄一泄火,今夜过后两不相干就是了。

    她于是撩了下袍跨进门,向鸨爷吩咐道:“要个未受调教的清倌,模样倒是其次,千万要干净些的。”

    薛梓珂先在一楼与众人搂着小倌饮酒谈笑。那小倌早在怀里不知道偷偷看了她多少回,她心下甚不在意,可是本就空旷许久的身子,再兼酒中有些助情药,她身下已经稍微有些濡湿,忍耐不得了。

    不过才几口酒罢,大家就搂着中意的小倌,陆陆续续地上楼去了,彼此间偶尔交流一个心知肚明的笑。

    厢房中。

    红帐之外,合欢香正燃得袅袅娜娜。薛梓珂搂了怀中人,一手毫无顾忌地探进少年的绣裤,果然一根粉嫩男根早已硬挺,力道直欲顶破小裤。薛梓珂为让他之后好受一些,于是轻缓替他捋动着。身下正受宠爱的少年面上潮红羞意一片,秀美之上更添青涩风情。

    不多时薛梓珂便停了手,正要扯下少年被前精濡湿的绣裤,不妨那少年难抑心中欢喜,迎面送上一朵吻。薛梓珂心下一惊,堪堪避过,唇便落到她尖尖下巴处。

    她垂眼看见少年眼中湿润,那失落颇有些惹人怜爱,心中不免生了几分好笑,只低低同他告诫:“不该你碰的就别碰,其他处好好服侍就行了。”

    少年委委屈屈地应着,自己起身,乖巧地褪下了小衣小裤,雪白修长的身子又躲入她的怀抱。

    她早有些燃得旺旺的欲火,于是令他躺在榻上,握住他嫩红硬热的男根,坐在他身上,花穴正对着吐着前精的龟头。

    龟头硕大,初时十分难进,两次滑了一边去,终于慢慢挤进了花穴中。

    “疼......”少年一张秀美的脸因剧痛而皱在一起,全身不可抑制地轻轻抖了起来。

    薛梓珂略有些怜惜地摸了摸他的脸,又来回轻抚小腹上一粒渐渐褪色的守宫砂,耐心等他好受些,花穴便用力吞没下大半根,此刻男根上炙热的搏动也清晰可感。她的手轻轻按了他柔软的腰肢,下身用力,令他一整根插到底,只余二卵在股缝间。

    于是大开大合间,滑嫩挺直的男根在花穴口忽隐忽现,粉臀与小腹间越来越快地撞击,啪啪声不绝于耳。薛梓珂闭目发狠地往下坐起,少年也被肏得口涎直流,仰头娇喘不歇,只能大张着两条嫩腿,求她更剧烈些吞吃他两腿间热铁般的男根。

    待抽了好几百迭,硬直的男根在她体内抖动得越发剧烈,终于在她一次淫水四溢的下坐中,少年忍不住叫了出来,龟头上的小眼大张,突突地射了许多热精在花宫内,力道强劲地洗刷着四壁。片刻后她也僵直了身子,一挺洒了雨露给他,他细细地哭叫着,承受了她的雨露丝丝地入了他龟头上的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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