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娘也是这个

    意思,你要是同意,我就叫我爹娘跟表姑说说。”

    肖缘把脸躲在小忠脑袋后面,内心坚定,语气却斟酌,“太快了吧,你还是再看看,太突然了我有点懵。”

    “一点都不突然,我已经看好了。你挺合适的。”这话倒是大胆。

    肖缘真想跟他摊开讲,她不乐意。有一个声音比她还快。“哟。小缘呐,这是女婿上门啦,小伙子挺精神的,不错不错,

    婶儿看你也不要太挑。之前何兆就好,我还当你们成了,结果没动静,这一个更好,再错过了,就是你的不是了。”

    夏寡妇一副为她着想的语气,肖缘脸色一白,只当夏寡妇知道了什么,一时慌得找不到回什么话。杜明年怀疑的视线看来

    看去,“我姑没说你之前相看过人家,何兆是谁?”

    说曹操曹操到,何兆满头大汗跑过来,脸色阴沉沉的,谁也不看,只是盯着肖缘。夏寡妇捂着嘴偷笑,“这下齐活了。”

    何兆扭头恶狠狠瞪她一眼,活像要吃人的狼崽子,“管你他妈什么事?乱嚼舌根的长舌妇,老子早说过,我的拳头不认男

    的女的。”

    何兆气焰嚣张,夏寡妇看热闹不嫌事大,她本来就是个横的,被人捉奸在床都不怕,更不怕何兆半大小子放狠话。又仗着

    有人在,顿时嚷嚷开,“怎地?人做的我说不得?偷吃也把嘴擦干净了再出来现眼,老周家有什么好货?”

    何兆拳头捏得紧紧的,低咒了一声操你妈,竟然真要去打夏寡妇。他眼神凶狠,仿佛被无边的愤怒憋屈包裹,急需发泄,

    手臂上的肌肉都绷圆了。

    肖缘怕他犯错,赶紧上去抱住他胳膊往一边拽,夏寡妇越说越起劲。刚开始不知骂谁,后来指名道姓说周桂花。肖缘只顾

    得上何兆,没成想周桂花不知什么时候来了,风风火火、骂骂咧咧撸起袖子就要上。

    堂婶和杜家夫妻拦着她劝,周桂花骂道:“不要脸的娼妇,睡不上别人家的汉子,就来捣这乱。我有什么话柄叫你嚼舌

    头,有本事冲我来,你逮着今天这日子冲我家女娃乱说什么?”

    何兆和周桂花都被拉着,夏寡妇一时怨气上来,对周桂花又气又妒,叉腰跳脚,指着何兆和肖缘,“用得着我说嘴?人家

    小两口亲亲搂搂搁你眼皮子底下,明摆着呢。我睡什么汉子了,我没有左勾搭一个右吊着一个。”

    夏寡妇跟周桂花的龃龉由来已久,人前人后都没有一句好话,这样正面干起来倒是第一次。夏寡妇最嫉妒周桂花儿女双

    全,家里家外一把手抓,当初要是她嫁给肖一德,这就是她的好日子。

    能惹周桂花发疯的事,她绝对不吝啬。恰好看见肖缘跟何兆拉扯一回,近来又听说肖缘找了个对象好得很,她当初都没勾

    上何兆,结果被肖缘甩了。一种极其复杂的心理,让她就是看不得肖缘跟周桂花好。

    农村里散居,吵了怎么久,也没什么人来看热闹。夏寡妇泼妇的样子张牙舞爪,仗着谁都打不着她,满嘴胡吣。肖缘把哭

    闹的肖忠放下,有点拉不住何兆,喊杜明年帮忙。

    杜明年搞不清楚状况,上去拉扯夏寡妇,又不知该往哪里拉,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何兆冷笑一声,反手握住肖缘的肩,抬

    起一脚蹬在夏寡妇腰上,夏寡妇哎哟连天,拉着杜明年滚了一地。

    这一场闹剧直到何支书被人喊来才结束,几个要动手的、挨打的都被教育了一番。尤其何兆,何支书舞着擀面棍要教训

    他。何兆焉头巴脑,站在院子中间垂着肩膀,半句话不说。

    要是以往,肯定开始插科打诨各种忽悠他爹,惹奶奶和亲娘来保驾护航了。何支书奇怪的很,举着擀面棍下不去手,给媳

    妇递了个眼色。李绣偏头看了儿子一眼,摸不透这小子今天怎么转性了。

    何奶奶听闻消息火速赶来,见乖孙已经被教训的样子,气得跺脚,“人家欺负亲儿子,你俩不帮忙就算了,咋还伙同外人

    打他呢,给我孙儿委屈的话都不说了。”

    何奶奶又去拉何兆,“不站了,那些说闲话的都没事。奶做主,咱进去。”

    何支书道:“娘咧,他今天打人,这影响太坏了,必须得惩罚。”

    何奶奶‘嚯’地扭头瞪眼睛,“打啥人,打啥人了,少唬人,我听说了,就伸了一腿,没伤肋没动骨。再说是她先嘴里乱

    说,我还要找她算账呢。”

    何支书头疼的厉害,鼓着眼睛看何兆,却见儿子真伤心得不行的样子,眼睛都红了。何奶奶心疼坏了,像他小时候那样摸

    他脸,给他手里悄悄塞糖,放低声音问他咋了。

    何兆也不知道怎么了,他控制不住,心口闷闷地疼得厉害,眼泪自己往下滚,越想越伤心难过。他今天听肖兰说肖缘找对

    象了,第一感觉是不相信,他们俩虽然波折蛮多,他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真的没有缘分在一起会怎样,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所

    有侥幸。肖缘大概是真不喜欢他,没有半分感情留恋。

    肖兰还在评价那人的长相家庭,说得很真实,他就开始慌了。他想他得自己确认一下,不亲眼看见他是不会相信的,赶紧

    坐车往回跑。

    然后就看见肖缘真跟个男娃又说又笑走在一起,她手里抱个娃娃,仿佛是一家三口。如遭雷劈,似乎被人当头一锤,回过

    神来,他又惊又怒又慌。夏寡妇诋毁他俩,当时有一瞬间,他想打死夏寡妇算了,然后他偿命,反正不想活了。

    此刻平静下来,他只想哭,只是觉得无比委屈。他那么喜欢她,她宁愿跟个只见了几次面的人处对象,也不想理他。何兆

    想喝酒,越烈越好,能醉死他的最好,太难受了。

    何兆从小就是硬骨头,吃软不吃硬,几岁的时候挨打就不哭了,这一哭吓坏了全家。何奶奶尤其生气,扬言要找夏寡妇算

    账。何兆哭了一会儿,摸一把脸,总算觉得丢人了,拉住奶奶道:“村里人听到夏寡妇的话,要说我不干净,不肯给我说媳妇

    了。”

    原来是担心这个,何支书夫妻无语,何奶奶松气,放豪言壮志,“这有啥,奶奶给你说,说个最好的,气死她。”

    “我不要最好的。”何兆嘟囔。

    “那你要个啥?”

    他嘴张了张,咽下嘴边的名字,随即道:“要圆圆的、白白的。”特别好欺负,一推就倒的。虽然不知何兆为啥哭了一

    场,随后他开起玩笑,逗笑了何奶奶,何支书也忘了追问。

    这一头,周桂花实在遗憾,没能趁乱踹上夏寡妇几脚,连搅黄了闺女的相亲都忘了。还是堂婶过来问她的看法,周桂花收

    回了先前外放的热情,只是说杜家长辈挺好,孩子也出息,她挺满意,看两个小的相处吧。

    肖缘知

    道,她娘对杜家不满意了,大概看了她跟人骂架的姿态,不好意思再谈。等人走了,肖缘才明白,她想多了,周桂

    花说,“原我只当那男娃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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