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屋外的公鸡扯开响亮的喉咙,新的一天开始了。

    马上步入冬季,万物凋零,正是上山捡蘑菇的好季节,再过上几天天气再冷一些,就不上山了。

    老板娘在家里帮着孙大娘算账,苏小小就挎着小篮子哼着歌向后山走去。

    万里无云,天高地阔,秋天的风总是给人一种伤春悲秋之感,枫叶红遍山野,一眼望去,就像是跳跃的火苗,在这天地间展示着唯一的生机。

    后上的草药也在苏小小的不断发掘下,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现在趁着冬天还没有来,再来最后一次大扫荡。

    三七,黄连,忘忧草,紫萱将那些已经长到成熟的放到篮子里。

    想着那些小人参时间还不成熟,不是最佳的采摘时间,先保留着,等着明年开春之后在还收割。

    在山脚下的一株火红的枫树旁,一双淬了毒的眼睛紧紧的追随者苏小小的背影。

    自从昨天讨债的找上门,秦老爹家把能借的,不能借的都接了一遍,零零散散才只凑到了五两银子,这只是杯水车薪,那么大的窟窿要不,一家人都在紧衣缩食。

    只有三天时间哪里凑的到那么多!

    王春花最后还是咬咬牙把那金光闪闪的首饰都当了。

    联系了村子里的牙婆子,过几天就会把钱送过来。

    镇子上的当铺规矩多,村子里想要典当什么东西的都去找牙婆子,牙婆子给的价钱也合理,甚至比自己单独拿去当铺还要多上一些。

    所以牙婆子在村子里很是受人尊敬。

    但是牙婆子性子古怪,不喜欢住在村子里,就是喜欢守在后山的山脚下的一个山洞里。

    今天想着拿着从秦墨那里抢来的首饰去找牙婆子,。

    这些天苏小小整天去镇子上,每次回来都是满载而归,昨天竟是把屋子都翻修了一遍,她哪来那么多钱?

    好奇心促使着她跟过来了。

    看到苏小小弯腰摘一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草,距离有点远,倒是迷迷糊糊的听到什么药性卖钱。

    嘴角露出一个弧度,怪不得她上次在同仁堂门口见到苏小小从里面走出来,那时候她就有点怀疑了。

    平常人没事谁去药房啊,那天她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苏小小从药房两手空空的出来。

    而且一回来就带了粮食肉,还有新衣服,那布料她都不舍的买。

    现在心里的那种猜测隐隐的得到证实,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啊。

    猫着腰,跟在过去两人之间有着一段距离,正好不易让人发现。偷偷的观察着苏小小手里的草药。

    见她摘那个,她也就学着苏小小的样子去拿哪个,保持着一段距离,而且还故意放缓了脚步,这里杂草多,王春花又不是个个高的,稍微一弯腰,就消失在杂草中。

    擦了擦头上的汗,舒展了身子,就提着篮子到山脚下的小树林里摘蘑菇去了。

    这个时间的蘑菇都是村里的人摘完剩下的,个头不大,都是一些歪瓜裂枣,个头小的,聊胜于无,回去就做香菇鸡蛋汤。

    苏小小走后,王春花回家拿了一把镰刀,照着手里草药的样子大量地收割,是在装不下去了在收拾着地上的东西回家。

    不敢声张,后山就那一座,多个人知道就烧灼一分钱,她可不想把这省时省力赚钱的机会泄露出去。

    叫上秦老爹,接了大牛叔家的牛车,直说是去镇子上找亲戚。

    大牛叔也是个爽快的人,看在同村人一场,也就借给了他们。

    谁让他们那么倒霉摊上了一个好堵的儿子呢,造孽呦。

    回家看着在门口玩泥巴的小儿子,指着不远处刚刚借走牛车的王春花,,“儿子,以后别学那家的孩子。”

    在心里暗下决心,明天开春就送他家儿子去秦秀才哪里。

    原先还想着攒钱送儿子去镇子上念书,出了秦川那一档子事,也就不敢把儿子往远了送。

    一个管不着就成了赌徒,学秦川赔个倾家荡产,有他哭的时候。

    来到同仁堂的大门口,嚷嚷着走进去。

    小药童以为是病人,赶忙迎过去,把王春花往看病的地方迎。

    “这位大婶请问你得的是什么病啊?这号我师父今天回来了,好让师傅帮您看看。”

    “我没病!快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我是来这卖草药的。”

    药童打量着面前的大娘,一双粗手,混声上下散发着泼妇的气质,这样的人他见多了,打着往他们这里送草药的名号,竟拿一些杂草糊弄,还赶不走。就像是赖皮是一样粘人。

    小药童陪着笑脸“大娘,我们这不受药材,您还是到别处去吧。”

    孙大娘冷笑一声,“呦,一个小药童懂什么,我这可是价值百两的正规药材,满满一车呢,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我要见掌柜的。”

    小药童带着得体的笑容,从身后的柜台上面拿出以为草药,“既然大娘说是来送药材的,那想必大娘肯定懂得不少药理,对草药也是有一番研究的。”

    听着恭维的话王春花心里才稍稍顺了一点心,点头道:“那是当然。老娘我可是未来秀才的亲娘,自然是和那些粗鄙的妇人不能比的。”

    心里却是虚的很,又转念一想,苏小小那样的白痴都在这里卖草药,她可比苏小小精明多了,而且她还拉了一整车,就不信转不连他几十两银子!

    自我安慰完,胆子自然是大了几分,不耐烦地说:“你倒是快一点啊,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小童子面不改色,素养极好的拿出手里的药材,“我们要点自是又药店的规矩,既然大娘也说了熟知药理,吓你这种尝尽的药材,自然是谈不过您的法眼的,还请您说说这味药材的名字,药性还有搭配注意事项,我也好走个流程,向掌柜的禀告。”

    孙大娘拿着那黄不拉几的东西,一阵蹙眉,“我管你是什么东西呢,我都说了是给你们送草药的,赶紧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别给我整这些没用的,老娘一眼就认出这是个什么东西了,这样简单还敢拿来糊弄我,赶紧去叫人。”

    王春花提步就想往后面走去,嘴里还大呼着“掌柜的,掌柜的。”

    还要此时正值中午,药房里没几个人,要不然非得吓跑可人不可。

    童子自然是注意到队名大娘眼里的无知和不懂,当即拦住。两人推推搡搡,王花花撒泼气势十足,不一会就把小药童骂的脸红脖子粗的。

    “就可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呢,还敢挡老娘的到,滚开,要是今天你们不说我的草药,老娘今天就住在这不走了。”

    一屁股蹲在大门口的石梯上,来个人看到王春花凶神恶煞的样子都下的赶忙溜之大吉。

    小童子实在是没办法,到后面请出了师傅。

    师傅是一个老学究,带着金丝框眼睛。有着冥国先生的感觉,身上有着淡淡的药草香。

    “这位大婶,听说你是来送药的。”师傅打量着毫无形象科研的昨早门口的人。

    “你就是掌柜的?”

    “对!”

    “那你跟我来,我给你说,我这草药......”

    以便在前面带路一遍铆足了劲的夸赞自己的草药多么多么神奇,气人吃了能起死回生,活人吃了病痛全无,都快夸成伸到妙药了。

    舒服这对着前面的大婶子充满疑惑。

    前阵子他刚从五台山云游回来他的徒弟就和他说这个镇子到处都是藏龙芜湖的地方,经常收一个姑娘送来的药材。

    本来他也不多惊奇,有利的多了,见得人也就多了,懂一点医术药理的女子也不是没见过,心态已经放的很平稳了。

    但是回到秋水镇真正见过了那炮制的药材蔡振生的意识到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炮制药材的方法简直是前所未闻,见所未见,但是细细分析,倒也能从里面又到一些痕迹。

    所以这会遇到王春花也只是以为高人都是脾气差的,倒也是不妨事,人家有那个安满的资本。

    来到后院门口,一个长相又黑,带着渔夫帽的男子起身下车,嫌弃那车上盖着的麻布。

    原本充满期待的一张脸,僵在了那里,这哪里是草药啊,这分明就是一堆杂草啊。

    王春花注意到哪位师傅正经的表情,心理更是开心,这说明这些药材是非常珍贵的。

    她就说苏小小一个身高都不会的人竟然认识草药,原来不是他认识,而是那后山上都是正规的东西,这下拿山的东西他可要快点下手,可不让村子里的人看见,欠了他的商机。

    老师傅干咳两声,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就是这一车?”

    “对,就是这一车”王春花心事叨叨的说。

    “这样吧,看在您呢么是获得面子上,我也不要多,总共就三十两银子吧。”再加上她首饰卖掉的钱应该问题不大。

    “你说什么,三十两?”小童子一脸的震惊。

    王春花那不改色的指着那驾牛车,“这就是唔要送的采药。”

    又经过一番争吵,老师傅热地的认识到了年前这位大婶真的是来砸场子的。

    烂嘴角珉成一调峰,气的吐出几个字,一水一秀就进了屋。

    童子知道这是自家师傅生气了,也就很无奈的按照师傅的意思赶走往出阿花。

    被赶出门外的王春花还是一脸的懵逼状态,“你们不能把我赶出去,我是来给你们卖草药的,你们不能这样。”

    童子也收敛了职业时的微笑,眼神里满是不屑不鄙夷,“救你?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打着送草药的名号,来我们要点骗钱,真以为我们你去么或糊弄!慢走不送,你要是再不回去,小心我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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