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鹿茸、白酒、可恨的小厮。

    对了,他好像还将睚眦必报说成了呀呲必报。

    阿武这些年虽然辗转在外地,但所在人家的主人也都是饱学之士,家中客人亦无白丁。

    王瑞连简单的句子都写不明白,真是徒有其表,自己为这种人要死要活的,真是丢人。

    他转身回了王瑞书房,此时房内无人,他提笔在背面写下:何事‘可浪’?鹿耳白洒。有婿如此,不如为娼!

    要出门的时候正撞到王瑞,他气愤的道:“我当初以为你文人,所以不怕羞耻,自己找上门来。没想到你虚有其表!我只凭外貌取人,和你这种人有婚约,我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说完一下子不见了。

    王瑞坐回椅子,双脚放到桌上,得意的一摊手:“摆平了。”

    ——

    阿武积攒了满满一胸膛怨气,心想王瑞果然是个草包,还是个对自己横眉冷对的草包。

    他恢复了鹦鹉的模样,扑着翅膀在天上飞着,阿姊说得对,人类都是靠不住的,当初他们不信守诺言来娶自己,自己就该对人类放弃希望。

    猛地,他突然想起王瑞好像是个秀才,能考中秀才怎么也不会差到简单的生活用字都写错。

    自己被他耍了,不行,得回去找他。

    他掉转身子往回飞,突然他只觉得身子一沉,不受控制的向下方跌去,他使劲的扑腾着翅膀,却无法改变自己下降的事实。

    最后他落到了地上,被一双粗糙的青皮大手抓在了手里。

    大手的主人有着褐黄色卷曲的头发,狰狞的面孔,此时他瞪着铜铃般的眼睛盯着阿武:“我正愁没礼物送给黑山老妖做贺礼,你这个鹦鹉就自己撞上门来了,一会到了筵席上,你给黑山君献歌一曲,唱得好,我就放了你,若是不好,我就毒死你。”将钢片般尖锐的指甲在阿武眼前晃了晃。

    阿武虽然不知道黑山老妖是什么,但这会万万不敢反驳,一味的点头。

    青面恶鬼满意的点点头,抓着阿武道:“去赴宴前,我还有个人要收拾,你不许吭气,否则杀了你。”说完将阿武往自己的皮褡裢里一放,大步朝前走去。

    不一会,他就看到了自己一直追逐的贩蝎商人。

    这个商人十分可恨,拿木钳子进入山中,掀开石块,寻找洞穴,到处搜捉蝎子出售,捉蝎子也就罢了,但是不管老幼被他撞见一概不放过,害得他子孙的数量骤减。

    贩卖蝎子的商人也感觉有东西要害自己,最近一直在东躲西藏,此刻一阵阵心悸,他本能的感觉到是蝎子鬼追上来索命了,避无可避的情况下逃进了一家酒店,央求老板将自己藏起来。

    老板便拿一口大瓮将他盖在下面,才弄好,就见一个面目狰狞的壮汉走了进来。

    “那个商人呢?”

    “出去了。”老板淡定的指了指门外。

    蝎子鬼抽了抽鼻子,嗅到那商人就在瓮下,走到大瓮跟前转了一圈,用指甲敲了敲大瓮,然后便大步出去了。

    老板踮脚朝外面看,见这人走了,掀开大瓮却见商人缩在地上,从耳朵和鼻子里不停的冒出一汩汩的污血,他的头乃至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顷刻间,就剩一张人皮,最后这张人皮也融化在了污血中。

    老板跌坐在地,刚才出去的那个是妖怪。

    这边厢蝎子鬼追杀完了仇人,心无旁骛的去找姥姥,准备一并去赴黑山老妖的筵席,虽然黑山老妖很想叫大家叫他文雅的名字黑山君,但众多魔物还是觉得黑山老妖更霸气洒脱,所以私下里该怎么叫还怎么叫。

    他是远近闻名的大妖怪,不管是自身的能耐还是人脉都是一等一的。

    在他筵席上,可以结交认识其他的妖怪,拉近彼此的关系,若是有事,互相间还能有个照应。

    比如树妖姥姥,就是他在黑山老妖的筵席上认识的,他俩一拍即合,他在姥姥的树下投了一批蝎子,不时咬几口香客和在树下休息的旅人,以此吸取一些人类的精华用来修炼。

    他走到兰若寺前的时候,已是傍晚,他敲了敲树干。

    这时一个白发的老妪从树中走了出来,她手里牵着一个极为美貌的少女:“小倩,见过蝎鬼。”

    聂小倩表情清冷的唤了声蝎鬼,便再不说了。

    “你别怪她,这孩子可怜的很哪,爹娘都被人害死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埋在这里,现在爹娘的尸骨还没着落呢。”老妪一笑,挤出满脸的横沟:“别怕,有姥姥在呢,一定帮你报仇雪恨。”

    聂小倩咬唇坚定的道:“若能报仇雪恨,小倩愿为姥姥赴汤蹈火。”

    “呵呵,现在说什么赴汤蹈火啊,不急不急。走,咱们先去散散心。”老妪对蝎鬼道:“你身上怎么有其他的味道?你还带谁来了,我带了小倩都给你看了,你不要瞒我。”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是这个小鸟。”蝎鬼从褡裢里把阿武掏了出来,见阿武浑身硬邦邦,使劲晃了晃:“不许装死!不睁眼,我便刺穿你的肚囊。”

    阿武立即睁眼:“对不住,刚才打了个盹。”

    蝎鬼道:“我没什么礼物可以送给黑山老妖的,这个傻鸟看起来很会唱歌的样子,到时候叫他献唱一曲,希望老妖能喜欢。”

    “呵呵,你会唱歌吗?”老妪哑声问道。

    “这位老人家,实不瞒您,我是良家媳妇,并不会唱歌。是真的,我是城里王家大公子王瑞的媳妇,我们从小定了亲的。”

    鹦鹉单从外表很难分辨公母,他说是媳妇,大家还以为他是女的,便都信了。

    聂小倩记得这位曾经救过她的恩人,虽然仍旧没有改变她落水溺死的命运:“你说的可是真的?”

    老妪也隐约记得这个人,当时他被尸魔追,在她身边躲来躲去,后来今非昔比,搭上了一个厉害的道士,连陆判都收拾了,怕是再不会被尸魔追着跑了:“如果真是他的鹦鹉,蝎鬼,我劝你还是放了的好。”

    “为什么,这人有什么了不起吗?”

    “不是他了不起,而是他认识的道士了不起。”老妪道:“对方认真起来,别说你我,就是黑山老妖都只有伏诛的份儿。”

    “哼,真有这么厉害?”

    老妪郑重的点头。

    道士见得多了,有什么可怕的?!蝎鬼不屑的发出一声浓重的鼻音,用手给阿武顺了顺毛皮后,将他往空中一撇:“回去吧。”

    聂小倩看着越飞越高的鹦鹉,看着他奔向自由,忽地心中涌起一股大胆的冲动,她想声嘶力竭的喊出一句话:“告诉王瑞救我!”但话语在嘴边停留,最终没有说出口,默默的看着鹦鹉展翅高飞,直至不见了踪影。

    阿武感到身体出了异样,浑身发痛,落地变成了人的模样后,扑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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