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他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出手相救。

    忽然,觉得脸颊上落下一个温润的吻,睁眼就见王瑞正朝他笑。

    何云一强压笑意:“不是不谢的吗?”

    “那行,我收回来就是了。”王瑞一挑眉。

    何云一记得上次收回落在指腹上的吻的事,觉得自己还要赚,淡定的笑道:“好啊,来收吧。”

    不想王瑞没有采取上次的策略,而是抬袖在他脸颊上擦了擦:“好了,当我没吻过。”

    何云一又好笑又好气:“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不老实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将人抱在了怀中。

    王瑞挣扎着和他闹成一团,正笑着,就听何云一他耳旁小声道:“还记得咱们从黄粱梦中出来要做的事情吗?什么时候可以继续?”

    王瑞就僵了,记得啊,当然记得,当初打算直接破戒,叫迎真子无计可施的。

    金可玉的惨相出现在了眼前,王瑞咽了下唾沫:“……那个……我还没想好……”

    何云一搂着他,好一会才僵硬的笑道:“那想好了,告诉我,别是一百年就行。”

    他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恬不知耻”的提出了要求,居然惨无人道的被拒绝了。

    本以为水到渠成,肯定成了,万万没想到被王瑞拒绝的如此干脆。

    丢人丢人,太丢人了!

    王瑞听他的语气,似乎也不是很急,松了一口气:“嗯。”

    何云一心里想死的同时,不免生气的想,为什么啊?究竟是为什么?都是男人没必要这样拖拖拉拉的吧?而且当初都同意的了,既然找回记忆了,就不应该拒绝的。

    他虽然放出意识跟着王瑞,却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这会自然觉得莫名其妙。

    但王瑞不愿意,他也没办法,总不能硬来。

    难道自己还不足以让他安心?他想不通。

    王瑞对他来说,的确是个谜。

    —

    王瑞觉得有句话形容自己的处境再合适不过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按下葫芦起了瓢。

    他爹越权想给他娶媳妇,何云一则一边阻止他娶媳妇,一边想让他当“媳妇”。

    这一日,王瑞用过饭后,照例去他爹娘房里请安。

    他母亲不在,他爹正在看书,随手指着放在桌上的一个银簪道:“可能是你妹妹落下的,你给她送过去吧。”

    王瑞心说,怎么不让丫鬟送,但一想自己最近和妹妹都没好好说过话,这正是个机会:“好,我给她送去。”

    他出了门,恰好天上飘起了雪粒子,他缩了缩脖子,加快了步子。

    路过一个月亮门的时候,猛地的有人拽了一下他,就见赵安仁捂着嘴巴,白着一张脸靠在墙垛子上:“表弟,你跟我说句实话,我这眩晕多久能过去?我知道是跟你要好的道士整我。”

    王瑞抓了抓脸颊,做出认真思考的样子:“好像是七七四十九天。”

    赵安仁心里一横:“行,我忍!”转身扶着墙,由小厮搀着要走的时候,就听王瑞在后面又道:“也可能是九九八十一天。”赵安仁咬唇回头:“到底是哪个啊?你们想玩死我是吧。”

    他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敢跟父母说他是因为赌博的事情被王瑞给整治了,只说自己犯了眩晕症。

    他这几日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若不跪着,就觉得自己的视线是倒立的,连吃饭和如厕也是跪着的。

    如若不然,哪怕闭着眼睛,也觉得眼前有一个黑色漩涡在不停的旋转,仍旧晕。

    “稍安勿躁,也有可能是八八六十四天。”王瑞安慰道:“总归是这三个中的一个。”说完,腿脚轻便的走了。

    王瑞走到妹妹屋前,听到里面传来少女们的笑闹声,听动静还不止一个。

    王瑞自觉来的不是时候,正好有个端着火盆的丫鬟走过来,他便将簪子递给她,叫她带进去给青瑗,自己则转身走了。

    才走到院门口,就听身后有人唤他:“瑞表哥——”

    一个身穿粉袄的年轻女子追了出来,手里拿着那支银簪:“你怎么会有我的头饰?前几天不见了,我正在找,这可不是青瑗的,而是我的,我叫绣雯。”

    王瑞后退一步,他爹套路真深啊,一不小心就着道了。

    绣雯又往前走了两步,笑问道:“它怎么会在你那里?”

    这时青瑗也追了出来,瞅瞅哥哥又看看绣雯,她就是三舅母家那位想嫁给哥哥的嫡女。

    “我爹让我送来的,其余的,我一概不知。”

    绣雯低眉笑道:“表哥,你怎么呆头呆脑的?”

    王瑞若是回话,在旁人看来倒像是“打情骂俏”了,他摇头摆手,转身就跑。

    一口气跑回父母的房间,他“愤怒”的推门:“爹!”

    这会母亲已经回来了,正和他爹说话,被王瑞冷不丁这么一叫,吓得慌道:“干什么啊这是,怎么跟你爹说话呢。”

    王瑞咽了口吐沫,不行,不能再拖下去了:“爹,您让我送过去的簪子不是青瑗的,而是那什么绣雯的,干什么啊干什么啊,您不做生意改做月老了,饶了我吧,别给我牵红线了,行不行?”

    王永德淡淡的微笑:“让你们认识认识不好吗?这是我跟你三舅想出来的。”

    赵氏听闻,无奈的对丈夫道:“你啊你,不是说好我来管么,你怎么掺和上了。”

    “还不是因为你那边迟迟没动静,我和你三哥才想办法的。”王永德对儿子道:“人,你也见到了,模样如何,还算满意吧。”

    “您的好意,我真的心领了!您要是再这么逼我,我只好……”

    放大招了!

    赵氏嗅到了危险的味道:“瑞儿,别冲动,你快出去!”

    王永德坐直了身子,反倒很好奇:“你只好怎样?”

    反正早晚要说的,不能再拖了,越拖越麻烦,王瑞清了清嗓子:“我是断袖,我喜欢何云一,我们两个是一对,我不可能娶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赵氏手拄着桌子,扶着额头,紧闭双目:“完了完了完了。”

    王永德仿佛被暴风洗礼了一番,侧脸皱眉:“什么,你再说一遍?”

    刚才他好像耳朵出了问题,听到了些奇怪的无法理解的话。

    “我不喜欢女人的,而且,我跟何云一是一对。”

    哦,听清楚了,儿子有分桃断袖之癖,而且还跟何云一是一对……

    嗯……

    王永德僵硬了片刻,消化着这个消息。

    “爹……”王瑞担心的试探:“您没事吧?”

    他看向母亲,就见他娘此时已经捂着脸,呈现一种“我管不了也不管,任由天塌地陷”的鸵鸟状态。

    他移回视线盯着他爹,就见他爹嘴角不停的抽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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