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悲观的想。

    很快,先生将题目写在白纸上挂在了前面,王瑞一瞧,眼前一亮,走运啊,他背过跟这个差不多的程文。

    于是一边磨墨,一边在脑海里尽量回忆着字句。

    忙里偷闲还瞥了眼何云一,就见他一手杵着下巴,一手提着毛笔,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的白纸。

    王瑞在心里哼哼笑,遇到考试,你也没辙了吧。

    结果等他低头写了一会,再用余光瞧何云一,发现他已经写完了。

    作弊,肯定又是作弊,说不定元神出窍去找文曲星帮忙了。

    王瑞在心里嘀咕着,他肚子里的程文记得大半,不记得的那点则用自己的“文采”填补上去,写就文章一篇。

    交完文章的学生,可以离开课堂,王瑞与何云一交完文章后,在外面的花坛处等了一会,才看到灰头土脸的霍柯跟马萧走了出来,而等到最后,韦兴贤才姗姗而来。

    韦兴贤瞅着何云一眼熟,盯着他不停的眨眼回忆:“你……你……好像在哪里见过。”

    王瑞心说,可不是见过么,当初你被姥姥吸血,何云一来救,你见过他,只是你那会神智不太清楚,何云一又是道士打扮。

    何云一回答的干脆:“你一定记错了,我没见过你。”

    王瑞道:“他叫何云一,你大概是记错了,你们没见过。”

    韦兴贤也吃不准,不过他笑道:“没见过就没见过,现在不是见过了么,都是朋友,等一会霍桓出来,我请客!今天不醉不休!”

    霍桓成绩好,是上舍的人才,写文章精细认真,所以直到最后才交卷出来。

    他像每天一样走出课堂来和韦兴贤大哥会面,却发现今日等他的人颇多,他脚下步子止住,随即高兴的唤道:“哥——王大哥——你们都来了?”

    王瑞发现霍桓个子又长高了不少,模样似乎又张开了点,更好看了,不禁替妹妹高兴。

    霍桓跟大家打完招呼,便问王瑞:“青瑗好吗?”

    碍于人多,王瑞不好掏出青瑗的荷包:“好,还让我督促你用功读书。”

    “我一刻都不敢懈怠。”霍桓眼神坚毅的道,他一定会高中,回去娶心上人。

    王瑞虽然自己“不上进”,但却很喜欢上进的人,满意的点头:“这个我信你。”

    韦兴贤笑道:“你们这是会亲家呢,别在这儿傻站了,走,藏香楼,我带路!”振臂一呼,大步走在前面。

    何云一之前只知道王瑞他们这帮秀才爱喝花酒,却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如今得见,不由得噙着一抹笑意瞅王瑞:“看样子,你们过去还真是逍遥啊。”

    王瑞感到了来自头顶的目光,心虚的想,从现在开始逍遥不起来了。

    突然,在前面豪爽带路的韦兴贤愣了下,接着快步跑向前方,呵道:“顾彦波,你干什么呢?”

    这个叫顾彦波听到呵斥声,冷笑着拿开了放在对面男子脸颊上的手:“不干什么,看看罗惠卿是不是胖了。”

    罗惠卿等他拿开了手,抬袖擦了擦脸颊,对韦兴贤道:“……我们没事,他就是看我胖了没有。”

    韦兴贤显然不信:“告诉你,顾彦波,今天我有急事,先不跟你计较,下次再看到你骚扰罗惠卿,我保证让你的脸,一夜之间看起来胖不少。”

    韦兴贤就是个高个子,但是顾彦波比他还高,朝他逼近,低头冷笑道:“啧,你想因为打架退学么?你管什么闲事?罗惠卿难不成向你自荐枕席了?”

    这时候王瑞他们一群人走近了,尤其是马萧刚才因为考试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嚷道:“怎么回事,韦兄,这人谁啊?”

    顾彦波只有一个人,而韦兴贤身后站了一票兄弟,他见对方真的人多势众,将王瑞打量了个遍,然后一挥衣袖,哼了声,转身走了。

    等他走了,罗惠卿叹道:“何必因为我,跟这种人结仇呢。”

    王瑞见这个罗惠卿生得女相,像个漂亮的女孩子,尤其眉眼很是温柔,仿佛有一汪水。

    所以,刚才那个叫顾彦波的人安得什么心思,不难判断了。

    就听韦兴贤有几分无奈的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管你的闲事,不管就浑身不舒服。顾彦波没把你怎么样吧?”

    罗惠卿摇头:“没怎么样,他才过来找我麻烦,你就来了。”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些都是我在家乡的朋友,以后姓顾的再找你麻烦,你找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帮忙都行。”说着,韦兴贤一一介绍过去,让罗惠卿认识了大家。

    韦兴贤做东请客,多一张嘴也是吃,顺便把罗惠卿捎带上了。

    众人到了藏香楼,要了饭菜,叫了歌姬陪酒献唱。

    这些歌姬弹唱的歌曲基本上都是文人骚客最新填写的,可谓引领全国潮流。

    王瑞听得如痴如醉,心想,不愧是六朝粉脂地,造诣就是高。

    这时韦兴贤问道:“现在霍桓住在书院的寝舍,我在外面租房子住,你们怎么打算的?”

    霍桓抓紧一切时间学习,为了省去早晨赶路的时间,住在学校的寝舍内,而韦兴贤受不了那个“艰苦”的环境,在附近找个房子住着。

    王瑞当然是跟何云一住了,这点霍柯跟马萧都知道,于是道:“我俩跟你一起住,王瑞应该跟何云一另外找房子。”

    韦兴贤道:“那只能委屈王瑞你们俩另外找房子了,我那里地方不宽裕,只能住下霍柯跟马萧两户了。”

    王瑞求之不得:“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叫管家去附近再找房子的,不会离你们太远,平时走动也方……”

    不等他说完,就见门帘子掀开,探进来一个醉醺醺的中年人的脑袋:“呦,刚才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原来真是你,吕卿,来来来,到爷这儿来,这桌给你多少钱,爷也给你双倍。”

    罗惠卿脸色登时变得毫无血色:“你、你谁啊,你认错人了,别过来!”说着,站起来,往后躲着。

    “你他娘的是谁啊?没听到人家不认识你么,快滚!”韦兴贤将酒杯往地上一摔,指着那人骂道:“再不滚,对你不客气。”

    中年男人也不客气了,被骂了,反而跳进来:“嘿,你这下九流的臭戏子,老子嫖过你,你化成灰老子都认得,你肋骨下有颗痣!敢不敢脱了验一验?”

    罗惠卿的脸色由白转红,眼泪在眼眶转悠,紧咬下唇。

    而韦兴贤竟也愣了,因为这个男人说得太详细了,一时想不到该怎么反驳。

    这时王瑞站了起来,大声道:“肋骨下有痣的明明是你吧,你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昨天看到你光着身子,在街上追着一头猪要日,跑了几条巷子,是不是,何云一?”

    何云一见自家这位管起了闲事,不得不配合道:“是啊,我看到了。”

    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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