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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信呐?开大g还是车牌连号的出租车,我怎么打不到!”同事见招拆招。

    许随招架不住同事八卦燃烧的熊熊之火,眼看周京泽就要到眼前,她走过去拽住他的袖子,立刻车子的方向走,回头笑着说:

    “我还有事,先走了。”

    周京泽垂眼看着许随抓着他的衣袖,浓黑的布料里,手指葱白且扎眼。

    许随正凝神朝前走着,忽地感觉一阵温度贴了过来,宽大的手指贴着她的掌根,温暖交覆,带着薄茧的根根手指穿过她的五指,然后十指相扣。她心尖颤了颤。

    变成他牢牢地牵着她。

    明明不是第一次牵手,为什么还是会久违地心动。

    一颗心跳得快要蹿出胸腔,许随没看他,神色不自然地看着前方,周京泽却神色自若,也没有看她。

    周京泽的手始终牵着她,没有放开过。

    上了车以后,周京泽点了一下导航,输入地址,并偶尔偏头同她聊天,问她今天发生了什么。

    车子缓速向前开,许随坐在副驾驶,说了了一下今天遇到的病人,还有食堂吃的饭。

    很无聊的日常,周京泽却听得认真。

    许随正说着今天一位乐观的病人在病房里讲相声时,一抹清新的黄绿色出站在眼前。

    “路上顺手买的。”周京泽开着车,直视着前方,忽然递了一束花给她。

    递完之后,他抬手抹了一下脖子,有点痒。

    许随怔住,接过来,印象中,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给她送花。

    记得以前两人在一起时,约吃饭,会在餐厅送花给女朋友的男生,明明很浪漫,周京泽却点评道:“虚头巴脑。”

    如今,他为了哄她开心,开始学会送花。

    是一束乒乓菊,三支绿色的,两支黄色,像雪绒球,许随接过来,低头用鼻尖碰了一下。

    她很喜欢绿色。

    “谢谢。”

    女孩子收到花最开心了,无论送花的对象是谁,因为花有一种本能取悦人的神奇魔力。

    周京泽带许随吃完饭以后,一路驱车带她前往狮鹿山的方向走去。

    “去哪里?”许随问。

    “去看星星,我预约好了。”周京泽的手掌搭在方向盘上说道。

    车子一路驶在半山腰处,许随刚下车,有山风吹来,周京泽阔步走来,手里拿着一条毛毯,抻开,跟裹住小动物一样,不太熟练地围在她胸前。

    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飘来,手指偶尔碰到她的脖颈,带着轻微摩挲的战栗感,一抬眼,周京泽正低头看着她。

    似有电流蹿过。

    许随别开脸,率先移开了视线。

    周京泽哼笑一声,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眼看他们还有十分钟就要走到天文台时,天空突然滚下一道闷雷,轰隆作响。

    刚才还尚见微光的天空,这会儿黑得浓稠,像打翻的墨汁。

    猝不及防,暴雨就砸了下来,来往的行人皆往回跑。

    周京泽立刻要拖外套,许随拦住他,说道:“有小毯子。”

    话一说完,雨下得更密了,砸在人身上,又冰又凉。周京泽见状立刻拥着许随回车里。

    路上,雨越下越大,身上部分被打湿的衣服,像吸了水的海绵,渐渐变沉。

    等他们回到车里的时候,两人多少都淋湿了一些,周京泽因为拥着她,整件外套都湿了。

    他干脆脱了外套,将车里的暖气开到最大,俯身从车后座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许随。

    许随的肩头,头发,都湿的,胸前有一缕头发正往下滴着水。

    雨越下得越来越大,一时半会儿他们也走不了,干脆坐在这等雨停。

    周京泽抽出纸巾擦了一下脸上的水,抖了抖头发的水珠,视线一瞥,许随还在握着那束乒乓菊看,唇角的弧度不自觉上翘。

    因为车内窗户关得紧,暖气在流动,花粉的味道渐渐飘到周京泽鼻尖,他没忍住,打了个喷嚏,眼睛有点湿意。

    许随正开心地看着自己的花,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将她手里的花夺到一边。

    周京泽接过她手里的干毛巾,凑过来,认真地给许随擦着头发。

    雨越下越大,风拍打着窗户,雨珠呈断了线的珠子沾着车窗往下掉。

    两个人靠得很近,周京泽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独有的奶香味。

    许随头发上的水珠滴到他水腕上,水倒流,顺着紧实的手臂淌进胸膛里。

    一阵冰凉的刺激感。

    许随一抬头,发现周京泽眉骨上的水还没有擦干净,脸颊上也是。

    于是,她不由地抬手扶上他的脸颊,到鼻子,再缓慢地到高挺的眉骨上,慢慢将雨珠擦去。

    很柔软的触碰。

    周京泽擦着擦着头发,动作一顿,猛然用力地攥住她的手臂,许随被动地看着他。

    他眼底的压抑的情绪在克制什么,声音低又在沉,在暴雨声中却显得格外清晰,询问道:

    “接吻吗?”

    第77章 告白 2010年10月17号

    周京泽靠了过来,嘴唇贴近,许随倏地扭头而过,耳根发烫,说道:“不接。”

    这一声拒绝的话在雨天中显得格外清晰。

    男人刚好吻在她头发上。

    “啧。”

    周京泽声音低哑,伸出宽大的手掌从后面拎住她,虎口卡住白皙的脖颈,许随被迫仰起头,一双安静的眼眸有些无助地看着他。

    偏偏是这眼睛,将男人心里恶劣的,占有欲强的因子勾了出来。

    他低头吻了下去。

    先是碰了碰嘴唇,紧接着吻了吻她紧闭发颤的睫毛,鼻子,再伸出舌尖撬开她的唇齿,轻轻地吮着她的唇瓣。

    许随被动地承受着,头仰得很辛苦,先是抗拒,紧急着不受控制地去抓他的衣服。

    车内温度渐升高,四周只有自动雨刷器发出摇摆的声音,雨水撞击石板声,衣服摩挲轻微的声音,还有他们接吻的声音。

    周京泽吻着她,腾出一只手将紧抓着他肩头的手拿下来,反握住她。

    两人在一场暴雨里,十指相扣,接了一个漫长的吻。

    周京泽足足吻了她三分钟才肯放开人。

    骤雨初歇,周京泽开车送许随回家。人送回去后,周京泽在回家的路上接到胡茜西的越洋电话。

    周京泽点了接听,还没开口,电话那头传来胡茜西活泼有力的声音:“舅舅!”

    “在,您这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了舅舅。”周京泽打着方向盘,语气慢悠悠。

    胡茜西“嘿嘿”了两声,问起周京泽的近况,他唇角扯出细微的弧度,应道:“挺好的,你很快要有舅妈了。”

    西西是什么聪明的主啊,一听就是两人在复合的路上了,毕竟她作为周京泽的亲人,还能不了解他。

    这么多年,他认定的,只有许随。

    “哇,恭喜,我就知道最后你俩还是会走到一起的,她确实很喜欢你,你都不知道当初……”胡茜西有感而发地说道。

    周京泽方向盘倏地打偏,紧急刹车,发出一声划破天际尖锐的声音,神色一凛,又确认了一遍:

    “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怔了一下,以为周京泽没听清,只好重复了一遍。

    一种失而复得,感慨万千的心绪冒出来,周京泽把车停靠在路边,抽了一支烟,才把情绪缓住。

    半晌,他再开口:”你呢,跟舅舅说说你最近怎么样?”

    “那当然是快乐充实呀,就是有点累,我们最近刚在一场宗教战争冲突中救下了一只受伤的三花鹿,还有我养的非洲小象越来越亲我了呢,它竟然学会了把食物分享给我。”胡茜西语气兴奋,尾调上扬,一提起她养的小动物们,如数家珍。

    “还有还有……”胡茜西一开始是开心地分享,到后面渐渐地声音弱了下来,语气哽咽,“就是有时候它……很疼,有好几次都这样,我觉得快熬不下去了。”

    周京泽原本还是悠闲的姿态,听到这话忽地坐直身子,打断她,正色道:“西西,回家吧。”

    ……

    盛南洲接到周京泽电话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说是有事让他过去一趟。

    没办法,奴隶盛南洲只好哆哆嗦嗦从床上爬起来,衣服穿好后,“叮”地一声,手机屏幕显示周京泽发来的信息。

    【顺便带盒氯雷他定过来。】

    盛南洲冷漠地回了个字:【哦。】

    盛南洲冒着风雪拎着一盒药赶去周京泽他家,进门以后他瞥见周京泽脖子处一片红痕,还有几道血红红的抓痕。

    “咚”地一声,盛南洲的手费劲地从袖子里伸出来,把药盒往茶几上扔,瞥了一眼他脖子的惨状,语气嘲讽:

    “真行,为爱过敏,把妹高手。”

    周京泽也不生气,坐下来,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放嘴里衔着,机匣发出“啪”地一声,橘红色的火蹿起,点燃,再熄灭。

    他吐出一口灰白的烟,声音透着冰碴,语气自得:“爷确实比你行,你这个怂货。”

    “嗬,我大半夜地赶过来给你送药,怎么还骂起人来了?”盛南洲在他对面坐下。

    “西西在那边情况不太好……”周京泽语气顿了顿,讲了一下她最近的情况。

    周京泽说完后,盛南洲意外地沉默下来,眼皮瓮动了一下:“我去接她回来。”

    话刚说完,盛南洲拿起一旁的手机垂下眼订了最快的一趟国际航班,边看手机边往外走。周京泽抬眼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抬手把指尖夹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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