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大婚的日期越来越近,她都会记得耳边少女的无助低泣……

    可是她身在这宫里面,没有人帮她,靠她一人肯定无法完成这样的计划的。

    但是太后就不一样了,她可以指使太医,只要她肯帮她,金蝉脱壳便不算什么难事了。

    薛太后的眼中流露出一些诧异,非但是她,便是一直安静的薛婉之,瞳孔也有些收缩。

    这个姑娘,为什么竟像是极想从陛下身边逃离的模样?

    甚至不惜对自己下手,倒真是狠得下心来。

    而说完这些的时候,少女轻垂着眼睑,那张脸蛋仍旧苍白宁静,比琉璃还要精致透明,叫人痴迷。仿佛她刚刚说的根本不是什么大事,而是心平气和的一次谈话。

    “太后,您可以想清楚,是不是要帮我?”顾澜若呼吸微屏,轻声问她。

    “顾姑娘,你想清楚了,这可是欺君之罪。”薛太后的眼底浮上一丝兴致来,“哒”的一声,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了:“如今这位陛下的手腕,你到底有数么?”

    顾澜若只是淡笑,温柔道:“您只需要答应我就好了。若是陛下就一段时日见不到我,自然会想到别的姑娘。这样,在我与他大婚前,您送一个生了病的姑娘出宫,就顺理成章了。”

    如果太后真的愿意帮她,她会很珍惜这段时间的。

    薛太后意味不明的弯了弯唇,心道这少女的心思倒是想的通透。

    于情于理,陛下身为一国之君,都不该一直宠幸一个生病的姑娘。时日久了,就算是陛下或许还舍不得她,朝臣们也会有异动。

    薛太后拍拍她的手,含笑:“婉之会谢谢你的。”

    她真的是没有想到这一次会这样顺利。

    顾澜若心里有些发酸,轻轻“嗯”了一声。

    其实说起来,也未必如此,是她该谢谢太后帮了她。少女无声的道。

    ……

    送给常华殿的汤药仍旧日复一日的往里送着,陛下指派的医女也会定期来请平安脉。

    只是后来,连带着太后往常华殿的次数也逐渐多了起来。

    陛下再过来的时候,站在离她很远的地方,便能看见薛婉之扶着太后从内殿走出来。

    只是母子相见,气氛未免有一瞬的尴尬。

    他瞧见太后时,神情很是冷淡,目光稍稍掠过了她身边的薛婉之,甚至并未多做丝毫停留,很快移开了目光。

    “朕不知母后喜欢到这个地方来。”容淮目光微沉,轻轻的道:“母后是有什么事么?”

    太后便微微笑着,道:“常华殿的姑娘病了,她到底是后宫的人,哀家掌管后宫,左右无事,理应过来瞧瞧。”

    “病了?”容淮喉结微动,黑眸中闪过一丝异样,沉声问:“是真的么?”

    陛下立在梧桐树下,宽肩窄腰,容颜俊朗清雅,萧萧肃肃,浑身上下都带着禁欲的气息。

    “自然是。”薛婉之看得唇角微翘,那双明亮的眸子里,目光有些热烈,又有些隐隐的期待,很快便道:“陛下,昨日医女亲自给姑母回报的,臣女听说了以后,很快便央着姑母来了。”

    “她一人身在宫里,身边无人,臣女也应当过来照看一番。只是,这样的事情,陛下就不必做了。”

    第7章

    容淮的目光从薛婉之的身上一扫而过,眼睑轻垂下去,薄唇微抿,掩下了眼底的一片阴影。

    他的神色很淡,冷得像是高山之巅的冰雪。可男人这样的面容,落到薛婉之的眼底,还是激起了丝丝的涟漪。

    “她到底怎么样了?”容淮简短道。

    “……医女方才过来回报,顾姑娘常年气弱体虚,寒气入体,咳疾不愈,恐有转成肺痨之势。”薛婉之声音轻柔的道:“为了陛下的身体着想,在这段时日里,顾姑娘恐怕是不能再见到陛下了。”

    听到这句话后,容淮抬起眸来,眸光冷淡,淡得分不清是什么情绪:“不能见朕,这句话,也是太医亲口回报的么?”

    薛婉之的脸蛋微微一僵,仍旧微微笑着,娇俏可人道:“自然。陛下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容淮看着她的眼睛,忽然道:“她的事情,除了朕,不需要别人插手。”

    说罢,便径直往内殿走去。

    “陛下。”薛婉之就这么怔在了原地,薛太后眼皮一颤,不动声色的叫住了他:“你这是做什么?”

    “——你是皇帝,万事当以自己的龙体为先,可没有肆意妄为的权力啊。”

    容淮神色清冷,嘴唇微微一动:“母后,儿臣只是想进去看一眼罢了。”

    “可太医亲口所说,你不该见她。”薛太后的语速变慢,有些严肃:“即使你真的挂念她,婉之也会注意的,你大可直接向婉之探听便是。”

    容淮俊秀的眉间有些阴郁:“这儿是朕的后宫。即使母后代为掌权,也不该越俎代庖,管得太多。”

    “更不用说,这常华殿,原本就不该在母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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