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太后控制着她的家人,她可不敢在薛家人跟前放肆。

    “蠢货。”薛婉之只觉得头有些疼,闭着眼吐出一句,又道:“现在同我说又有什么用?他既已要了她,难道我还能去设计阻止不成?”

    ……生米都已煮成了熟饭,现在才来同她说。她养的这些个下人,果然没有一个是中用的。

    难道都是想气死她不成?

    那宫婢早已是吓的面如霜色,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便浑身发抖的跑了出去。

    而在另一边上,薛太后原本已睡醒了一遭,正想喝些水。却听闻到宫人禀报薛婉之那边的动静,不免蹙了蹙眉,面露些许不满出来:“这丫头入宫以后只知争风吃醋,心性却也不见有些长进。半大点事,闹得整个宫里都知道了。”

    “别说皇帝要了那顾家的丫头,便是他宠幸哪个无名无分的宫人,她也不该出声置喙。”

    太后身边的管事嬷嬷便上前,压低了声儿劝慰道:“太后您也莫急。姑娘她到底是年轻,又才入宫不久,比不得您深思熟虑。”

    薛太后闭了闭眼,许久,才叹了口气道:“叫她过来罢。”

    管事嬷嬷屈身应了声“是”,给下头的下等宫女递了个眼神,那宫人便赶着下去请人了。

    那薛婉之过来的时候,显然还是一副恼羞成怒又隐忍着的模样,眼眶红了一大圈,叫人实在不忍心再斥责她。

    太后却斜眼瞧着她道:“今儿晚上,你在未央宫闹出的动静竟是比常华殿还大。你想过若是这件事传出去,哀家与你往后的日子又该如何么?”

    她说着又咬了咬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姑母为何怪到我头上了?”薛婉之却咬了咬唇的,很是委屈,道:“今儿陛下沉浸在常华殿那顾氏女的温柔乡里,整个宫里都听见了,他又怎么会想到我们身上来?”

    薛太后听着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她端起手里的茶盏又饮了一口,沉默了半晌,才淡淡的道:“糊涂。你这样生着自己的气,可有什么用么?”

    薛婉之眼底盛满些泪水,抬起头来委屈的说:“那姑母说说,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生米都已煮成了熟饭,怎么做才算是有用?”

    薛太后目光微动,牙根轻轻的咬了一下,忽然便像是想到什么事情一般。眼底闪过一丝凌厉的微芒。“你别忘了,那个废太子,似乎还与顾澜若有过这么一段。”

    “——你说若是知晓了今夜的事情,宫里最容易发疯的人是谁?”太后敛着眸,冷哼了一声,“再则,他可是答应过会协助未央宫的。”

    “……姑母的意思是?”薛婉之的瞳孔略收缩了一下,才有些震惊的望向薛太后。她目光沉沉,眨巴了一下眼睛,隐隐含着些期待,“难道容清还不会不知晓常华殿的事情么?”

    “哀家的意思是,”薛太后一眼都没有瞧她,冷言道:“不必告诉容清实情。”

    “你觉得,若是容清以为今夜是陛下强迫的顾氏女,顾氏女被迫承欢,他又会怎么想?”

    “容淮已经杀了他的不少人,他若是再不兵行险着,赌上这么一把,恐怕便要永远被陛下压制下去了。他能容忍自己看上的女人,被陛下这么日日抱入帐中么?”

    “侄女明白了。”薛婉之细细咀嚼着太后话中的含义,这才终于有些缓过神来,眼底立即划过一丝神采。

    她微微含笑道:“侄女自然会让容清听说今日的事情。”

    薛太后的脸上什么变化也没有,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她回过神去望着窗外,这个时候早已入了春,宫城下却也罕见的下了雪,一层一层的凝结在廊檐下,通透得都有些刺骨。

    也不知是对着谁说的,太后的神情有些莫名,“反似乎下从头至尾,陛下也没有接纳薛家的意思,既然如此,我们便赌这最后一把吧!”

    薛婉之不理解姑母这句话的意思,眨巴着眼睛,正欲相问的时候,却又见太后又唤了未央宫里的亲信嬷嬷来,低低的道:“你出宫去告诉薛太傅他们,若是容清在长安需要什么帮助,薛家便要出手相助。”

    “如果是将他送出长安的话,不得有误。”她又郑重补充了一句。

    那管事嬷嬷隐约明白了太后的深意,立即点点头,道:“奴婢会去办好的,请娘娘放心吧。”

    说完,便随意取了件斗篷,阖上门往外走了。

    ……

    容清的住所内有些冷清,半点也看不出当年昔日太子的风采。只是坐在檀案边上的男子还是容颜清隽俊秀,看上去仍旧很年轻,这些不好的环境也影响不了他甚么。

    只是听闻来人的通禀以后,容清却罕见的发了火。

    “啪!”精美的茶具一套一套的摔在地板上,“滚!”他十指微微蜷缩,紧扣在檀案边上,有些微颤。“你给我滚出去!”

    紧接着,便是剧烈的咳嗽声,似乎是要把他的整个心肺都掏出来一般,半点也没有余地。

    只是那门口的嬷嬷却恍若未闻,反倒敛着眸,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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