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室内,景淮蹲下,看着季靖延的腿,有些担心地问:“还好吗?”

    “没事。”季靖延道:“你不要听他的。”

    景淮看着他。

    季靖延说:“我都可以给你。”

    景淮懂了。

    婚礼、钻戒、甚至一生,季靖延都可以给他。

    他将自己能承诺的东西,什么都可以给,都愿意给。

    就是没有自己最想要的那一样。

    心尖密密麻麻的发酸,Tennie说得没错,季靖延就是小气吧啦的。

    景淮点头:“好,我只听你的。”

    季靖延应了一声,见他还看着自己,问:“怎么了?”

    景淮道:“好神奇啊,你怎么认识Tennie这样性格的朋友?”

    “我们是大学同学。”季靖延说:“我当时读的金融,他读的设计。当时学校篮球友谊赛,他被人阴了,帮了一把。”

    “你还会打篮球?”

    “会一点。”

    “还会什么?”

    “游泳。”

    “还有呢?”

    “钢琴。”

    会好多。

    景淮目光向下扫去,季靖延双腿机械而又无力的垂着,很难想象他当年才华横溢的模样。

    心中滋味,百般酸楚。

    景淮牵着季靖延的小拇指,后者下意识缩了下,但意识到是谁在牵他后,就乖乖不动了。

    “下午别去公司了吧,今天再治一个疗程。”景淮说:“等好了,你教我游泳好不好?”

    季靖延看着景淮头顶的小发旋,说:“好。”

    第二次治疗,季靖延也有了些心得,颇为配合。

    景淮给他做按摩,没怎么说话。

    躺在床上,季靖延说:“如果最近有奇怪的人找你,不要搭理。”

    几乎是立刻,景淮就察觉到了异样,他手上动作未停,问:“出什么事了吗?”

    “我舅舅从M国回来了。”

    景淮沉思了一会儿,并没有在

    记忆中找到关于季靖延舅舅的任何信息,这个人或许是在他弃掉的那部分章节出场的。

    他有些讶异:“你还有亲戚在?”

    “就这一个了。”季靖延说:“他以前是云迹的股东之一,我父母去世后,想独吞云迹,但失败了。”

    景淮大概懂了,当年云迹内乱,季靖延舅舅是这场战役的败者。

    但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还有呢?”

    季靖延交握在胸口的手紧了一瞬,犹豫了几秒,还是说了出来:“因为母亲的缘故,他不会让我死,但却是最想我死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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