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你才不是因为爱上我,你只是为了解毒。」猛地摇头,她拒绝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令狐魄却不让她逃避,拉开了她捣住耳朵的手,很认真的说:「你知道我一向不在意生死,如果不是不经意爱上你,我何必费力让自己活下去?」

    「你……」柳雪钵被他认真的表情和表白,震得一时无法言语。他想活下去是为了她?是谎言吧?

    「骗人的,你明知道从一开始我的接近便不单纯,你怎么可能会爱上我?」她激动的哑声嘶喊。

    「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纵使你是真心想置我于死地,但爱上了便爱上了,因为爱上你,我才会执意娶你为妻,就算你下愿意为我解毒,我也不在乎,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不悔。」

    「你……」他的话好真,真到她真的想要相信,可是……她不敢啊!「我永远不会相信你的!」突然间,柳雪钵愤愤地留下这句话,便回身飞奔而去。他一定是在耍她!

    她没那么笨,不会相信的!

    令狐魄不怒反笑,望着迅速变成黑点的人影,轻声喃道:「你会相信的,因为我的确是认真的。」

    这下,她躲人躲得更凶了。

    但随着时间流逝,她的心情却益发躁动。

    这些日子以来,他的话不时出现在她的脑海,她愈想遗忘,他的一字一句却深深刻进她的心底,不停回荡着。

    心,一日日的受到他的牵动。

    今儿个,又该足月圆时分,他还好吗?

    想着想着,她的双脚不由自主地往令狐魄所居住的宅子走去。她想去瞧瞧他,绝不是因为相信他的话,她不过是去瞧瞧他还有没有体力活着随她回到川蜀。

    目的地就在眼前,她的脚步带着一丝急切,倏地顿住,只是远远的瞧着。她的心在抗拒,可是步履却想向他靠近,就在这迟疑时刻,突然她的身后幽幽飘来一句话——

    「我说望着门,你真的看得清楚吗?」吓!莫名其妙出现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她倏地回头,却见闻人翻云正以一双似笑非笑的深幽眼神觎着她。

    「咳!」她轻咳一声,「我又不是要来看清楚什么,我只是顺路走走,走到了这儿。」呵!这话说给别人听,或许会信,可是说给他听,他压根不相信!毕竟这座宅邸是他监的工,他对于大宅房间的位置了如指掌。

    新房与魄原本居住的院落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顺路?也太过牵强了吧。

    嗟!承认担心会少她一块肉吗?

    「既然是顺路,又为啥不进去瞧瞧自己的夫婿呢?今夜的他只怕不好受。」

    「他怎样了?」柳雪钵迫不及待地追问,脸上的焦急根本来不及遮掩。瞧见闻人翻云脸上的笑颜,她这才欲盖弥彰地想掩去脸上的焦急。

    「他的固执和任性,你是知道的。」一句话道尽了他们这些好友的无奈。

    「就算是这样,你们个个位高权重,就算用逼的也要让他不再任性下去啊!」这话带着浓浓的责备,不再是以往那种事不关己的语气。

    「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用尽一切的方式来逼你和他圆房,让你替他解毒?」

    「我……」她一时语塞,说不出「是」,也说不出「不是」,最后只能吐出话说:「我可以用我的血为他调药。」

    「你以为他会服下药吗?」闻人翻云嗤之以鼻,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天真。

    抿唇不语,柳雪钵心里挣扎不已,这些闻人翻云全看在眼底。她真的如魄所言,对他没有一丝情份吗?

    闻人翻云嘴角噙笑,顺手拦下奴婢们正要送进房里的茶水,然后大刺刺地推开门。他想要做啥?柳雪钵一颗心蓦地吊得老高,闻人翻云与令狐魄的对话已经窜人她的耳际——

    「魄,你该进药了。」

    「这药对我无效,我又何必喝?」

    「谁说这药无效,这可是柳雪钵的血,只要你喝上七七四十九天,从此你就是一尾活龙了。」

    「我不喝!」紧随着这话而来的,是碗儿砸地的破碎声。

    「为啥不喝?」

    「我宁愿死,也不想再让她误会我是为了活下去而娶她的,我压根就不想利用她!」这话压根不该从他口中道出,可却又那么的真实和令人震撼。她的双脚不由自主地往前迈进,此时此刻,她想见他,也想问他:为啥到了这种时候依然这般任性?

    心,翻腾着一股渴望与怒气,她笔直地走进那扇门,然后她终于见到了那个困扰了她心思好些天的男人。

    豆大的汗珠,浓重的粗喘,苍白的神色,可这一回,她在他眸中瞧着了他的贪婪,他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

    在四目交接的同时,她没有察觉闻人翻云带着一脸的满意悄然离去,甚至体贴地为他们阖上门。

    悄然走近,一双柔荑忍不住抚上他那布满冷汗的额际,另一手则抽出自己的绣帕,细细地为他擦拭着。

    这么简单的动作,她却可以充份感受出他此刻的痛苦。

    绝神丹的恐怖,在于一旦毒发,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如被针刺一般,饶是神仙只怕也得开口求饶。此毒愈到最后,痛楚会日渐加剧,到最后毒性蚀心,大罗神仙也会承受不住痛楚,自绝而亡。而他却咬牙承受,倔强得连一丝申吟都不愿逸出口。

    「这样会比较不痛吗?」她不解地轻喃,但心里很清楚,他这样的举动只是会让自己的苦楚更加难以忍受罢了。

    望着他那倔强的模样,柳雪钵的心蓦地泛起一阵阵抽疼,她有些明白自己的心疼所为何来了。因为在乎,所以她再也不能坐视他继续折磨自己。

    「你……不该来。」以往月圆之时才会发作的毒性,如今却益发频繁,他不想被她瞧见自己虚弱的模样,更不想让她以为自己是在博取她的同情,这是他唯一仅剩的自尊。

    「为啥我不该?」被他排拒在外,引发她一阵怒意。

    明明是他口口声声说娶她是因为爱她,可是当他面临痛苦时刻,他却又毫不犹豫的将她排拒在外。这算什么?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即便她的外表是那么刚强,可是令狐魄却很清楚,其实她的心有多么柔软。要不然,她不会为了想救令狐孤脱离苦痛,而勉强自己嫁给他。

    「你需要同情吗?」她毫不客气的冷哼了一声。像他这么骄傲的男人,把同情用在他身上是种浪费。他不需要!

    「是……不需要。」俊朗的容颜蓦地笑开,她那睥睨的神态,让他不再那么难受。

    「你要记得,不管我做什么,都不是为了同情你。」在说这话时,她骄傲得宛如女皇。

    一双深邃如潭的眸子定定地瞧着她,良久良久。

    直到他瞧清楚她眸底的坚定,向来什么都不在意的他竟然有些慌了。他强撑着自己虚弱的身子,挣扎着想要从杨上爬起来,她却用一只手就制止了他的蠢动,压着他继续躺在床上,「你不可以!我不要!」令狐魄慌乱的拒绝,他知道她想要做什么,而那却是他最不想承受的。

    望着他的挣扎、他的愤怒,柳雪钵只是静静地望着他,说:「在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之后,我想,你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纠缠,或许是从初相见的那一刻就已经确定了。

    柳云钵勾唇,扬起一抹娇媚诱人的浅笑,顿时让令狐魄的头皮整个麻了起来,虚弱的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俯身,不顾他的挣扎,轻啜他的薄唇。

    「你……不可以!」

    「一向都是你在任性,难道我就不能任性一回?」柳雪钵笑得恣意万分。抬起纤细的皓腕,轻轻佻开她衣服上的第一颗盘扣、第二、第三颗……

    她毫不犹豫地褪去她的上衣,只留一片艳红而诱人的肚兜。

    望着眼前无瑕的美景,令狐魄只觉自己的呼吸一窒。突然间,身体的疼痛全数转成一阵阵躁动。

    「我不要……」最后的一丝理智让他言不由衷,即使他知道自己的下腹早已经因为眼前的那片雪白而绷疼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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