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放不下啊!

    令狐大哥不单对她们母女有着救命之恩,她的一颗心也都系在他的身上。

    「可恶!」

    令狐宣一向以阴狠着名,要是她真的没有做到她曾经承诺的,那么……

    她不想让令狐孤为难。「令狐大哥,你放心,我这回有找到飞仙老人,知道了接近令狐魄的方法了,我会用尽一切方法带他回来的。」如果他真的不肯,到时就算偷拐哄骗,为了娘和令狐大哥,她都会逼他回来的。

    「嗯。」听到柳雪钵的答案,令狐孤眼中有丝异样的情绪一闪而过。「最近城里有人在打探咱们令狐家的消息,我猜是大堂哥的人马,你若跟着他,也许可以找机会接近大堂哥。」

    「那我娘她……」望了躺在榻上的母亲,柳雪钵内心满是忧虑。

    「雪钵,你这次去可要早去早回,这阵子我会好好照顾你娘,不过老爷子的性格你是知道的,我不晓得我能顶得了多久。」

    「好,等着我,我一定早去早回。」

    她上前重重地拥抱了令狐孤一下,像是在汲取勇气一般,沉溺在他的怀里好一会才离去。

    「记得一定要将大堂哥带回来,咱们能不能活着,就得看他了。」

    她一定可以的!

    这次她绝对要说服令狐魄回到令狐家,以交换娘和令狐大哥的自由。

    「孤儿,交代你的事情可办妥了?」

    当柳雪钵的身影变成一个汹点,一道威胁声音响起。

    收回远眺的目光,令狐孤脚跟一旋,一扫方才深情款款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冰冷。

    「老爷子。」他恭敬低头喊道,然后自顾自地走至精致大床旁,利落地自暗柜中取出黑药丸,昂首吞下。

    然后不语地盘腿而坐,兀自调息,直到胸臆的疼痛不再翻腾,他才睁开眼,对着令狐宣说:「办妥了。」

    「你确定?」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质疑,即使已年迈,但令狐宣的眸光依然如刀般锐利,笔直地射向令狐孤。

    「我相信柳雪钵一定能将令狐魄带回来。」起身,令狐孤自信满满。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倒也不是他不相信令狐孤这孩子,毕竟他打小就充份地显露出他的野心,这也是他为什么在众多子孙中,钦点他来成就大业的原因。

    只是这事攸关令狐家的存亡,断不能有丝毫大意。

    「因为柳雪钵的个性,她向来说到做到。」这也是当初他在得不到柳家的帮助后,让人抄杀了柳家满门,却独独留下她和她娘的原因。

    她是一个既聪明又愚蠢,且又能为他所用的女人!只要几句山盟海誓和甜言蜜语就能耍得她团团转。

    「是吗?」精灿的目光之中虽然带着强烈质疑,但如今,他能够倚靠之人也只有令狐孤了。

    孤儿这孩子一向聪颖,野心却十分大,有时连他也摸不透他的心。

    「放心吧!我相信她一定能够带回令狐魄的。」令狐孤的眼中倏地闪过一丝愤恨的光芒。

    只差一步,只要再一步,等他完成了这件事,他要让令狐宣亲眼看见因为那风水宝地而绝子绝孙,这样才能消他心中之恨,也才能对得起「他」。

    「既然如此,你就放手去做吧!」令狐宣瞧孙子脸上那誓达目的的神情,满意地颔首,负手而去。

    谁说命运不能扭转,虽然当年出了一点小差错,让令狐魄被飞仙老人误打误撞的救离了川蜀,多年后他才得知原来跟在轩辕极天身边的邪医正是令狐魄。

    但没关系,他相信他一定会导正错误的。

    一定是因为这样的错误,才让令狐家这些年屡屡遭逢恶运,他的嫡系子孙一一先他而去,他更相信当年那人所说的每一句话。

    现在他只要把事情做对了,令狐家一定能够再兴盛,保证万世昌隆。

    ***

    蝉声缭绕,纵然屋子的四周已经奢侈地放置了圈冰块,却仍不敌酷暑中的炙阳。

    燥热让原就「不安于室」的令狐魄动起了想要离京的念头。

    与其被锁在这个富丽堂皇的京城,向来不羁的他,更想做的就是遨游四方。

    偏偏国家刚建立,眼看着好兄弟一个比一个还忙碌,想离开的话语硬是说不出口,害得他只能困守在这大宅中发闷。

    或许他该任性一点……想着想着,紧抿的唇畔勾起一抹坏坏的笑容,那笑让他那原就俊挺的五官更显几分邪魅。

    叩叩叩—突来的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主子!」

    「什么事?」令狐魄半挂在椅子上,完全不想动。

    「东倾回来了,主子要见他吗?」

    霍地跳了起来,几个快步踏上前,他一把拉开门,急切地说:「快叫他过来见我!」

    不知道多久了,他那宛若死寂的心不曾这般卜通卜通地跳过。

    是紧张吗?不是。

    那是期待噜?又有啥值得期待的呢?

    唇瓣才勾起一抹讽笑,他又懒洋洋的返身想步回椅子上窝着,一抹昂然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眼前。

    「主子!」莫东倾抱拳叫道,但向来不兴这套的令狐魄却不耐地挥了挥手。

    「快说吧。」

    「是!」

    他家主子一向慵懒得像只大猫,彷佛这世上没啥事可以勾起他的兴趣。如今他发现那双深邃迷离的眸子绽出一抹精光,压迫感十足。

    是思乡吗?

    不,反倒像是巨兽在嗅着猎物时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嗜血的兴奋。

    「令狐家如今已不复往日荣华了,尤其这几年家中男丁死的死、残的残,偌大的家族,只剩下老爷子和令狐孤两人在苦撑着。」

    令狐魄的反应竟是笑咧了一张嘴,而且是打从心底笑出来的。

    他对于自身本家的败亡,竟然这般开心,让莫东倾不由得臆测起主子和本家之间有着怎样的纠葛。

    「东倾,我想去看看!」他知道他的爹娘在当年因伤心欲绝,双双病逝。

    「这……」虽然他俩名为主仆,但其实更似亲人,对于令狐魄这突如其来的决定,莫东倾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尤其当他归途中,总觉得有一双眼在后头盯着他的感觉。

    他一向是个机灵的人,要被盯上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那种感觉却像鬼魅般一路上缠绕着他不放。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大着胆子建议,「主子要不要去和皇上商量一下?」

    「懒!」简单一个字,充份地展现出他的任性与不羁。

    最近每次一进宫,绝对有棘手的事落在他的身上,他可不似好兄弟轩辕、闻人和勾魂是天生的劳碌命。

    他天生慵懒,能少一事是一事,当初要不是自己在误打误撞之下和轩辕他们成了兄弟,这复国大事,根本不关他的事。

    「嗄?」莫东倾错愕地张大嘴。

    懒既然懒,又何必要跑到川蜀那种穷乡僻壤呢?

    「主子……」他还要开口,令狐魄已经一个大掌罩上他的肩,那双彷佛深不见底的眼儿微眯。

    「怎么,你还有啥事没有告诉我吗?」要不然干么一个劲的劝阻他别去川蜀,难道说……

    「属下怎敢,只是属下回来的路上,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瞧一般,透着一股危险。」本以为此话可以打消主子前去川蜀的念头,谁知道却引来他更大的兴趣。

    「危险吗?」修长的指轻抚着自己的下颔,令狐魄原本慵懒的眼神逐渐变得晶亮。

    看得莫东倾在心中暗叫不妙。

    「既然有危险,就更该去瞧瞧。」语气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兴奋。

    他倒是很想知道当自己活生生站在老头子的眼前时,他会有怎样的惊骇恐惧。

    哈哈!他等这天似乎等了一辈子之久。

    以往有着兄弟的复国之业横在眼前,让他无暇他顾,但现在国已兴复,他正闲得发慌,拿这事来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主子……」

    别看他家主子平时好说话,可是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再更改,与其它在这儿浪费口水,还不如另外想办法,怎么护得主子周全才是。唉!

    ***

    「啊—」

    他才刚踏出大门,刺耳的尖叫声顿起。

    皱眉,他抬眼看去,就见一团不知名的东西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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