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乎意料的发展,让柳雪钵气得鼓起腮帮子,努力地瞪着令狐魄。

    这是她第一次这般认真的瞧着他,说实在的,他长得满俊美的,只要他愿意,勾起那邪魅的笑容,怕天下的女子都得拜倒在他的面前。

    只可惜他的心思诡谲而怪异,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味道,任何人只要有点头脑,都应该要彻底的远离他。

    沾染上了就是麻烦呵!

    她想走,偏偏老天爷捉弄人,如今她被困在这座御赐的大宅院里,而且还得守着他,直到他捡回小命为止。唉!

    「干么挤眉弄眼的,丑死了!」虚弱嗓音冷不防响起,尽管脸色苍白,可是说出口的话却依然足以气死人。

    本来,听到昏迷中的他开口说话,她应该欣喜若狂,可他竟然说她丑?!

    她虽然称不上有着倾国倾城之姿,但好歹也算是长得明眸皓齿,而他竟然还嫌她丑!

    哼!他那种假假的、完全不由衷的笑容,才是真的丑得碍眼。

    「现在的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没好气的,柳雪钵脱口叨念着,「一张脸苍白得像是死人,明明武功不弱,竟然连区区一支飞镖都闪不过,弄得自己要死不活的,还累得我不能回去瞧我娘,也不能去同令狐大哥解释,你……」令狐魄本来对于她的讥讽没有多大的反应,但一听到令狐大哥四个字,他的脸色就开始变得有些铁青。

    「你大可以趁着我昏迷之际直接走人啊!」「你以为我不想走吗?要不是皇上下令非要我留下来照顾不可,否则就要诛我九族,我才不想理会你这个只会趁机欺负人的坏家伙。」盛怒之下本来就没好话,尤其是经过了两天的折腾,柳雪钵脱口而出的话语更不留情面。

    「你的意思是一一要不是轩辕命令你留下来,你早就逃之夭夭?」眯起了狭长的凤眸,一股危险气息顿时散发开来。

    被愤怒冲昏头,柳雪钵完全没有察觉到,只是一个劲地将这段日子以来所受的惊怕一古脑的发泄出来。

    「是啊,不然你以为凭你的所作所为,我有必要留下来吗?」当初她有求于他,希望他同她回川蜀去救她娘和心上人,可是现在心上人对她产生怀疑,让她当下决定不再求他,所以说起话来自然肆无忌惮。

    再说,她才不要将自己的一生葬送在这个阴晴不定、怪里怪气的男人手上。

    大不了玉石俱焚,她就是不要令狐大哥对她有任何误会。

    「你当真弃我如敝屣吗?」紧抿的唇再微微往上勾,勾勒出一抹染着沧凉的浅笑。

    「我……」柳雪钵本就是软心肠的人,看着令狐魄这般模样,她终究不忍,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面对她的不语,令狐魄一扫方才落寞模样,取而代之的又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贱样。她愈不要,他愈是想要她对自己失了心!

    朝着他的「御赐丫鬟」勾了勾手,像在呼唤宠物似的。

    「干么?」伫在原地不动,柳雪钵瞪着他问道,他以为他在叫小狗吗?

    「我现在可是你的主子,天底下有你这样的丫鬟吗?当心要是不小心气死我,你和你的亲朋好友全都要被砍脑袋。」威胁一向是他的拿手好戏,尤其有了轩辕的皇令在前,他更是将威胁这档子事使得淋漓尽致。

    「你……」这个该死的男人!

    即使在心中咒骂千万遍,但柳雪钵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步上前,脸上堆起假笑,用着极度夸张而刻意的语气问道:「主子有何吩咐?」

    「低下头来!」令狐魄脸一沉,虚弱地命令。

    「干么?」虽然下解,但她还是将头低了下去。

    抿唇含笑没有回答,长臂突然勾上她那纤细的颈项,电光石火间,他的薄唇宛若苍鹰般精准地衔住了猎物——她的红唇。

    当充满男性的陌生麝香气息窜入她的口鼻时,她整个人都愣住了。虽然知道他很恶劣,可是他好歹是个堂堂侯爷,他怎么可以像个地痞般,强吻她!

    「不可以!」她伸手推开他,眼中有恨。

    「我要你!」若她一开始对他曲意承欢,他不会把她放在心上。

    偏偏她不是!

    她不但心怀目的而来,还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的心有所属,而且她心仪的对象还是令狐家的传人!

    新仇旧恨全都在这一刹那间涌上心头,她完完全全地勾勒出他心底最黑暗的一面……

    他不会放手!

    他要掠夺她的心,要她臣服在自己的面前,即使必须不择手段!

    这次他搂住她的腰,恣意地在她那诱人的红唇上辗转流连,完全不顾她的挣扎会害自己的伤口裂开。

    即使胸口上的白布已经被血染红,他依然像头恶狮般,不断地掠夺她口中的蜜津。

    反正疼痛一向是他所习惯的。

    怕她快窒息,他才终于放开她,给她一些新鲜的空气。

    「你……你说要我就得给吗?」气喘吁吁,柳雪钵明亮的杏眸漾起水雾,却依然下愿示弱地睨视着他。

    「你会给的!」

    「我才不会,你这个王八羔子!」气极了,连粗鄙的话也脱口而出。

    看着气极的她宛若浑身罩着耀眼的赤焰,令狐魄欣赏地看着她。忽而,他的下腹猛地一紧,她那不断起伏的胸,竟让他产生一股既深且浓的欲望。

    这是从以前到现在,在他的身上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以前,他基于需要去碰女人,可那仅仅只是基于需要罢了。

    这辈子,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仅仅一亲芳泽就产生这样浓烈的欲望。

    「你看什么看,不怕我趁你受伤,要了你的命吗?大不了我豁出去了,大家一起下黄泉,还有个伴儿。」愈想愈气,虽然她对女人应该三从四德这件事嗤之以鼻,却不代表她可以任人轻薄。

    手心痒痒的,她的心中不断鼓噪着一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

    「用我的一条命,换你、你娘和你的心上人,怎么算都值得。」这话十足十地让她听了气得吐血。

    「你……简直是无可救药!」不以为意,他的铁臂朝着她的腰身一勾,却被她灵巧地闪了开来。

    「你躲啥呢?」轻浮的笑容再次让他的俊脸变得魔魅,那股邪气看得柳雪钵很不争气地心漏跳一拍。

    这不该发生!至今,唯有令狐大哥曾经挑起她这样的情绪,他不该也能影响到她,一定是他方才那放肆的行为扰乱了她。

    「我不躲,难得白白地任你轻薄吗?」

    「你难道不知道身为女婢,是该奉承上意的吗?不论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我只负责你的生命,其它的不归我管。」包括他那卑劣的欲望。

    「你不知道我很任性吗?」他突然天外飞来这么一句,问得柳雪钵一时不能猜透其意。她不想开口问,他却像是和她卯上似的也不说话,只是用他那幽幽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她。

    终于,她再一次的认输,「什么意思?」

    「你认为,若是我从此时此刻开始任性的不肯服药,不肯安份养伤,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死。」他真的是拿他自己的命和她卯上了。

    那话让她刷白了脸。她是可以毁约,可以去救被令狐宣钳制住的挚爱,可是一旦加上昏君来搅和,那么她连一丁点儿的胜算都没有。

    「你当真这么不在意自己的生命吗?」拿命来玩,他也真是任性到了极点。可是在他的任性中,她彷佛看见了一丝总被他隐藏的郁郁之气。

    「完、全、不、在、意!」他这条命要不是碰着了他师父,早就该在八岁那年同先灵葬在丹凤衔书的奇穴之中。

    「唉!」柳雪钵长叹一声。跟这种男人硬着来,永远不可能赢。因为这世上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甚至是自己的生命,而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是不会有弱点的。

    「做什么叹气?跟在我身边有这么痛苦吗?」这世间多少女人只求能得到他的青睐,因为那代表着此生此世荣华富贵,就只有她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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