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将纸张放在手案上,轻轻暼了两人一眼,“刚刚好失去这两年的记忆?你们觉得天底下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回春堂的大夫说人有可能在受到极大的刺激时,大脑封锁造成痛苦的记忆以达到自我保护。”郑一郑二两人对视一眼,转头看向祁恒,试探道:“王爷觉得她是在演戏?那王妃岂不是有危险……”

    他们可是知道,王妃在听说赵姑娘昏迷失忆的事情,不管不顾地派人将赵姑娘接了回来,如今就安置在王妃的紫竹苑里。

    “她绝对在演戏。”宸王魂魄怒气冲冲,“秦氏那个蠢货还把人接回来,你快把赵菁赶出去,她肯定会使诡计害玉瑶的。”

    “不急。”祁恒淡淡开口,“那赵菁是王妃疼着爱着养大的,她总不至于对王妃下手。”

    若真对她动手了,也正好让秦氏看清她当成宝贝疼的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郑一:“王爷说的在理。”

    祁恒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扶手,“郑一你继续监视她,至于郑二,本王还有另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郑二拱手:“请王爷吩咐。”

    “找个时机,把玉瑶身边的那个丫头带到地牢。”

    郑二神色严峻,恭敬低下头去:“是。”

    郑一却有些不解,“赵燕儿属下查过,她的来历没有问题,王爷为何……”

    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属下多言,只是郡主和赵燕儿的关系很是亲密,若郡主察觉到她不见了,怕是会十分着急,赵燕儿如若出事,怕是会有损郡主和王爷的感情。”

    “无事。”祁恒淡淡开口,“本王只是有点小事情问她,不会对她做什么事的。”

    郑一愣住,您把人带到地牢去,就为了问点小事?

    他顿了顿,“地牢阴暗潮湿,怕是赵燕儿她受不住,不若——”

    王府地牢那是什么地方,从设立以来,进去的人就少有人活着出来,即便留了条性命,也差不多被吓得半死了。

    这态度有些不同寻常,祁恒暼他一眼,淡淡问道:“你这是在为赵燕儿反对本王?”

    祁恒的声音轻飘飘,郑一却感觉那一暼漠然的目光仿佛将他那些不可言明的心思尽数看透,他惊出一身冷汗,当即磕了个头,“属下知错,请王爷责罚。”

    宸王魂魄摸不着头脑,“他咋了他,突然吓成这样,脸都白了。”

    他丝毫不顾忌形象地蹲在郑一面前,他两辈子也没见过自己这个素来稳重的心腹这幅脸色,心虚地仿佛像是刚做了贼被抓住似的。

    祁恒定定地看了看这二傻子一眼,随后深沉地叹了一口气。

    紫竹苑内,赵菁在秦氏的吩咐下换了一身干净衣衫,原先因为逃跑弄得越加乱糟糟的头发此刻也被侍女梳整齐了。

    环儿还跪在外间,赵菁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还重重地哼了一声。

    里间的秦氏咳了一声,赵菁顾不得耽搁,只恨恨地瞪了环儿一眼,随后朝里间走去。

    “母妃,就是外面那个小贱人妄图欺骗我。”赵菁一边说着,一边坐到秦氏的床边,抬手为她顺气,嘴里愤愤道:“她伙同外人将女儿绑出王府不说,竟还想花言巧语欺骗我,还说我不是母妃的亲生孩子,若不是我拼了命跑出来遇见母妃派来的人,指不定女儿就再也见不到母妃了。”

    秦氏在之前从环儿口里听到失忆之事就一直保持沉默,此刻,她抬眸认真地看了赵菁一眼,赵菁眼神干净如雨后初晴,半点阴霾也没有,似乎真的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遗忘的干干净净。

    “母妃,您说话啊!”赵菁见她沉默,立即不满地摇了摇她的手臂。

    ☆、第5章 第 5 章

    秦氏回过神,她缓缓抬手按住赵菁的手,“你不用担心,在母妃心里,你永远是母妃贴心的女儿。”

    王府家大业大,那祁玉瑶回就回来,总不至于王府连两个孩子都养不了。

    秦氏这么想着,却丝毫没有想过宸王会不同意,毕竟宸王向来没有拒绝过她的要求,再者从前宸王那般宠爱赵菁,十五年的父女情非一朝一夕可以斩断的。

    赵菁却不可置信地出声,“母妃,你、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在您,心里永远是您的女儿,我本来就是您的女儿啊!”

    秦氏望着她执拗的眼神,骤然心痛了一下,然而纸总归是包不住火,她必须让菁儿接受这个事实。

    “菁儿,你冷静一点。”秦氏温柔的嗓音里带着点疼惜,“母妃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但是环儿她说的是真的,你确实……”

    秦氏瞧见赵菁眼里摇摇欲坠的泪水,有些说不出口,她停顿了一下,仍还是狠了狠心道:“你确实不是我和王爷的骨肉。”

    “不,不,我不相信。”赵菁红着眼睛疯狂摇头,“母妃你在骗我对不对,我不相信——”

    话还未说完,赵菁的身体便软了下去,秦氏怜惜的眼神骤然变得惊恐,“快,快去请太医。”

    一旁伺候的侍女匆匆跑了出去,秦氏强撑着下了床,看着两名侍女将昏迷不知人事的赵菁扶起放到榻上,既心疼又无奈。

    “我可怜的菁儿。”

    细碎的脚步声再度靠近,原先跑出去的那名侍女竟再度重返回来,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下。

    “王、王妃。”

    秦氏扭头去看,见是去请太医的侍女,连忙问道:“可是请到了太医了?”

    侍女心中害怕,她抖了一下,战战兢兢道:“总管说,赵姑娘现如今只是庶人,不能请太医。”

    “他当真这样说?”

    侍女伏下身去,“奴婢不敢欺瞒。”

    秦氏温婉美丽的面容有些扭曲,她咬牙切齿道:“他是那老虔婆派过来的人,肯定是得了她的授意,从前她就容不下我们母女,如今抓住了菁儿身世这个把柄,她定然是迫不及待了。”

    这等大不敬之话,平时秦氏是不敢说的,哪怕她身边都是心腹,如今竟说出老虔婆一词,也是被气的狠了。

    侍女欲言又止,瞧见王妃眼里的狠毒之意,不敢再告诉她,其实是王爷吩咐的。

    “王妃消消气。”秦氏的奶娘推开门走了进来,她走到秦氏身边,将她扶到椅子旁坐下,劝道:“当务之急还是先请大夫来给姑娘看看。”

    秦氏失去的理智慢慢回归,胸膛剧烈的起伏也慢慢平静,“嬷嬷你说得对,秋兰你去我的私库里取五十两银,去把敬安堂的李大夫请来。”

    “是。”跪在的地上侍女秋兰应声,随后取了银子再度出去。

    无人瞧见,一旁榻上昏迷过去的赵菁,睫毛微微动了一下。

    翌日,祁恒一身亲王朝服端坐在马车内,相貌清丽的侍女跪坐在一旁提着茶壶往杯里倒茶,皓白的手腕如同上好的白瓷,一举一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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