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头冲着城墙上方挑衅了几句。

    “备箭!”赵德咬牙,“给他们来个万箭穿心。”

    数十名弓手持着弓箭跑到城墙前方,弓弦拉满,只待一声令下。

    “布阵!”吴希知一挥手,举着厚重铁盾的小兵们在前排架起了一重隔去所有攻击的防护盾墙。

    有防护盾墙挡在前头,大军一步一步向着城墙压进。

    “赵大人。”眼前时机差不多了,王家家主忽然开口了,“雍朝气数已尽,最后一任雍帝甚至连子嗣都未曾留下,赵大人执迷不悟,然我王家,却不能与赵大人一般。”

    赵德察觉到王家家主态度有异,当即质问道:“王家主,你什么意思?”

    王家主一甩袖,作了一个拱手礼,“自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谢瑄也开口,“我谢家亦是如此。”

    “怎么,你们王家和谢家都要当那谋逆的贼子?成为雍朝的罪人?”赵德的眼珠子气的赤红,他拔出身后随从的佩剑,指向二人。

    “不,你错了。”谢瑄扬眉吐气地一笑,“我谢家,只是追随少主的步伐而已。”

    “巧了,在下多年前,为谢家少主风采折服,王谢两家又是姻亲关系。”王家家主笑眯眯开口,“所以,我追随自己的亲妹夫,应该也是正常的哦。”

    “你、你们——”赵德气的脸色铁青,但又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两人所说的少主绝非是谢家现在的那个黄口小儿。

    而能让这两人以这种态度对待的“少主”,唯有那人——

    赵德大骇,牙齿打颤。

    “是不是他?是不是他还没死?”

    “原来你还没忘记我。”冷淡缥缈的声音在几人身后响起,周围的弓箭手瞬间转身,将弓箭对上了突然出现在城墙之上的玄衣人。

    ☆、第125章 第 125 章

    在看清对方的那一刻, 赵德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噩梦。

    被对方各方面压制翻不了身的噩梦, 从最初的嫉妒到恐惧。

    赵德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刹那间的恐惧。

    明明对方什么都没有说,但赵德却知道, 他这回又输了。

    他以为对方早就死在了那场“意外”之中——

    是了, 是他太过自负,轻而易举就相信了谢恒的死亡。

    赵德转头望了望城下大军,喉咙里发出几声状似癫狂的大笑, 城门虽然还未破, 但谢恒都能出现在城墙之上了。

    王家与谢家也在其内,所以这次又是他输了。

    “我认输。”

    随着赵德这三个字说出口, 城墙上的弓箭手们将手中的弓箭扔下。

    没有在防备的必要了,连主将都认输了。

    “他赵德认输,我燕家却不会。”燕大将军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战甲。

    祁恒认出来那战甲, 那是燕家的至宝, 雍朝开国那位君王赐于燕家,奖励燕家的功绩。

    “谢恒, 才识智谋我不如你, 这武艺, 我却是想与你斗上一斗。”

    “燕大将军好生卑鄙。”王家家主冷笑一声, “你知我妹夫从未学过武艺,在下活了这数十年也没未曾见过如你这般无耻的。”

    祁恒抬手制止了王家家主的话, 淡淡开口道:“不巧, 在外十几年, 也恰好学了一点武艺。”

    几乎是话音刚落,祁恒就闪到了燕大将军面前,抬手用力地掐住了燕大将军的脖子。

    面如寒霜。

    “如何,还要再比吗?”

    眼见对方眼睛开始翻白,祁恒收回手,回到谢瑄身前,谢瑄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洁白似雪的手帕塞进祁恒的手中。

    “少主快擦擦,别脏了手。”

    燕大将军重获了呼吸,又垂眸看向自己手中的宝剑和身上的宝甲。

    他不配这一身。

    燕大将军眸光微微一闪,随后拔出宝剑,寒铁锻造出来的剑身闪着令人畏惧的寒芒。

    “少主小心。”谢瑄下意识警惕道。

    但下一刻,燕大将军的举动却令在场所有人有些意外。

    他自尽了,他狠狠地朝着自己的胸口刺了一剑。

    “雍朝没了,将军府因雍朝而存在,如今也因它而亡。”燕大将军跌跪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是我无能,愧对列祖列宗,既燕家无法救雍朝于水火,那就只能用我之性命保燕家满门忠烈之名。”

    他活着,燕家从此就只有无能鼠辈之名,他今日死在这城墙之上,燕家百年的名声才不会因他而臭。

    燕大将军没了气,在场的人却骤然安静下来,许久之后,王家家主才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我从前也没看出来这……他是这烈性子的人啊。”

    一旁的赵德浑身发抖。

    “让人收拾收拾,开城门。”

    就这一句话,便彻底结束了雍朝的气数。

    谢家再次强势重回上京,但不是作为世家,而是作为天下之主。

    当这消息公布于众的时候,作为墙头草的栎阳严氏,这才恍然大悟。

    “我说那群匪徒们怎么独独让我放那谢瑄过境去找王家!”严家家主后悔万分,“感情原来幕后主使就是谢恒,他作为谢家的主人,可不就得帮着谢家。”

    “从龙之功,从龙之功!”另一名老者也痛彻心扉,“这么大一功劳,当初还递到嘴边了,你说我们当初犹豫什么呢,反正都被控制了,还不如直接投靠呢。”

    “太叔伯啊,我记得当初是你说,让我们严家保持不支持也不反对的态度。”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开口道。

    “谁知道那谢恒还活着。”老者瞪他一眼,“再说,就算谢恒活着,老夫知道他当初是你们这一代资质最优秀的那个,可老夫也没想到他能优秀到把谢家从世家变成皇家啊!”

    “可惜了,要是谢恒此人生在我们严家就好了。”另一名严肃着脸的男人说道,“谢家麟子,当年谢家老儿竟不是在夸海口。”

    “是啊,当年老家主还和谢家老儿拿孩子吹牛来着,现在看来,原来当年只有咱老家主一个人在吹牛,谢家老儿人说的都是真的。”老者深沉地叹了一口气。

    “太叔伯。”当年被亲爹拿去吹牛的孩子——严家家主咳嗽一声,“小点声说,我还在这呢。”

    “要是当初赌一把,如今燕赵两家已废,那咱们严家仗着从龙之功,妥妥能跻身世家前三啊!”

    “可我们没从龙之功,现在也是世家前三啊。”有人默默开口,“你们想想,谢家称皇,燕赵大势已去,五大世家就剩咱和王家了,翻过来倒过去地排,咱也能稳住前三的位置了。”

    “那这不是说咱严家的梦想,完成了?”老者喜出望外。

    “这可是个大喜事。”严家家主面色也是一喜,“备酒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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