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地心深处。

    梅莉收拾了许多东西,放在那个大黑壳子里,这就是她们途中休息的屋子。穆里变成熊,推着那个大黑壳往前走,再次踏上一条未知的路。

    大黑壳子坚硬无比,飞速往前旋转,穆里在后面追,接近了又快速地一拍,将它拍得更远。

    “停、停一下!我不行了,好晕!”黑壳子里的梅莉发出认输的声音。

    然而兴致勃勃的穆里没听见,还想继续让莉莉体验飞的感觉。当他又一次抬起熊掌,他的脑袋上出现了一个更大的熊掌——他被沉默的巨熊拍到了雪地上。

    梅莉这才晃晃悠悠地从大黑壳里爬出来。

    巨大的熊并不爱管她们做什么,沉默地走在一边,偶尔看她们一眼,只有在发生这种类似的“惨剧”时才会出来阻止。

    结果就是被他拍飞出去的穆里又一口咬在他的后臀肉上,被他拖着往前走。

    梅莉瞧瞧那没人理的黑壳屋子,试着推了推,推不动。大熊兽往旁边经过,随手一碰,把梅莉推不动的黑壳推到前方。

    梅莉跟在他们身侧走,走一段路觉得累了,她喊一声:“穆里。”

    穆里松口跳下来,吐着嘴里的毛,把她放在身上,背着她往前走。

    远远看去,一大一小两只白熊走在一起,像几年前,他们走在那条成年之路上时见过的场景。

    她们穿过极寒地带,在那片不曾到达过的冰雪之后,竟然是个开满了鲜花、长满了树木的地方。

    适宜的温度还有悠闲的各种动物,让人怀疑是不是瞬间转换了季节,或者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回望身后,还能看到高耸的冰川山脉,但只隔着一条短短的白色分界线,两边泾渭分明。

    这实在是个太漫长的旅途,路上走了几个月都没到达巨熊说的目的地。

    中途停下来休息,他们停在了一棵大树下。这里的植物,大部分都是正常大小,但小部分巨大得有些奇怪,像是这棵树,树冠能遮住巨熊大半的身体。

    梅莉绕着大树走了一圈,见到树上结的果实,想摘几个尝尝。当她想着该怎么爬树时,大树突然开口说:“你怎么又来这里了?”

    巨熊躺在树荫下,寻常地回了一句:“带着他们来的。”

    穆里在大树说话时就扑过来把梅莉遮在了肚子底下,并退出了树荫,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真是个机灵警惕的小家伙啊。”大树摇了摇叶子。

    巨熊翻个身,踹一脚树干,在大树哎哟哎哟的叫声里,树冠抖落了许多果实。

    “可以吃,过来吃。”巨熊爸爸这话当然不是对自己只爱吃肉的儿子说的,是对另一个乖巧的孩子说的。

    梅莉拽着穆里嘴边的毛毛,把他拖回去,收拾了很多的果实才跟着继续上路。

    “刚才那是什么树?”

    “那是一只魔兽。”

    “树也是魔兽?!”

    “当高级魔兽拥有了感情,能摆脱本能与兽性,就会成为特殊的魔兽。他们会在不断的进化中变成不同的样子。”

    或许从前有一只魔兽想当一棵树,于是他就变成了树。

    所以在这个特殊的地方,所有的东西都有可能是魔兽。

    梅莉紧张地抱紧自己的小熊,“穆里,你千万不要变成奇怪的样子。”

    穆里语气严肃坚定,“放心,我会变成比这只巨熊更大的熊,把他团成一个球在地上滚。”

    梅莉:“……”穆里,这种话不要当着他的面说。

    果然,等到她从穆里身上下来,巨熊爸爸瞬间站起,两只巨掌按在不知天高地厚的穆里身上,把他团成了个球在地上滚。

    ……

    后来进化成功的穆里有没有实现自己的愿望?因为他们打架的时候滚太远了,梅莉没看清战况。

    打完一场架,巨熊走了,只有穆里一个人回来。

    他满身比先前巨熊爸爸还要漂亮的雪白长毛,载着梅莉回去了灯塔。

    “穆里,你以后继续进化,还会变成其他的样子吗?越变越大的话,我们家附近的雪原都装不下你了。”梅莉坐在他的鼻子上说。

    穆里看着自己鼻子上小小的一只莉莉,闷闷地说:“不变大了。”

    变得这么大,他都不能再抱着莉莉,而且不放在眼睛前面,总担心会不小心把她踩到。还是变小一点吧,变成她们一开始见到的大小。

    (第三个小故事 完)

    ☆、01 诅咒

    厚重的窗帘紧紧拉着, 昏暗的室内弥漫着浓浓腥气和淡淡花香混合的气味,几根蜡烛摇晃地照亮了大厅里涂画着诡异图案的地面,以及或坐或站或躺的三个人。

    头上披黑色纱巾的老妇人端着蜡烛站在大厅中央, 略带沙哑的嗓音毫无规律反复念诵着一段歌谣般的句子。

    随着那古怪的发音,室内蜡烛照不到的黑暗里, 似乎变得扭曲,有不知名的呓语从昏暗处传来。

    老妇人左右两边的地板上,都用鲜血画着凌乱的图案。左边图案中间坐着一个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他一头染成栗色的短发, 打着鼻环和唇钉,原本还算帅气的脸因为上面写满的恐惧和僵硬、因为他不停转动的眼珠子,变得滑稽可笑。

    他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腕, 盯着身边的黑暗角落, 像是一只被魔鬼盯上的羔羊,惶恐害怕极了。

    他的手腕上有一团无序的深黑色线条, 纹路扭曲邪恶,乍一看会让人觉得那些线条仿佛正在扭动纠缠。

    这充满不详意味的图案随着老妇人的声音慢慢剥落,随后竟然从这年轻人的皮肤上浮起来。

    “出、出来了!它离开我的手了!”年轻人惊喜地喊出声,忙不迭就要赶紧爬开, 离这个黑线团图案远远的。

    老妇人拿起身边一根长满了树结的长木棍轻轻敲了这忘形的年轻人一下, 他这才想起仪式开始前祖母的话, 忍住后退的**,坐在原地煎熬等着。

    从他手腕上脱出的黑色图案漂浮着, 在室内那些此起彼伏的古怪音节中,跟随地板上用鲜血涂出的纹路, 转移到了老妇人右边的图案上, 钻进躺在那的一个女孩子身体里,最终浮现在她的手腕上形成一个深深的烙印。

    老妇人吐出一口气, 身形变得更加佝偻。

    “成功了。”她放下手里的蜡烛,声音疲惫地说:“这诅咒已经转移到你妹妹洛兰身上了。”

    年轻人再也抑制不住地路出劫后余生的狂喜,膝行过来握住老妇人的手,语无伦次,“太好了,我没事了,我不会死,也不会疯了是不是?我没事了!”他想起这两天的提心吊胆,几乎想嚎啕大哭。

    老妇人慈爱地看着他,将他搂进自己瘦小的怀抱里,像是抱着一个还很小的小男孩,“是的,我的朗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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