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道:“男人有什么用,到了关键的时候还不如一块木头来的好使。”

    似云也是气狠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

    但是万岁爷这次着实是太过分,竟一句解释都没有就将主子关在延禧宫内,似云想到这又啪的一声挥了一斧子,椅子咔嚓两声碎成好几段。

    她刚将木头点燃,院子的宫墙外面忽然传出一道呼叫声,随着风声一起传来隐约听见好像是在叫:“棉雾?”

    似云顿了顿,好奇的走过去想看看究竟。

    她们这些宫女住的耳房偏僻,所以悄悄生火之类的事也只敢来这干,这边折对着的宫墙外面正好没有侍卫,似云靠近问了一声:“你是谁?”

    “棉雾姐姐?”那头的宫女惊喜的笑了一声:“是不是棉雾姐姐?”

    似云张开嘴,到了喉咙口的一句“不是”不知为何咽了下去,她学着棉雾沙哑的嗓音问:“到底何事?”

    “棉雾姐姐,我是章嫔娘娘身边的宫女琳儿啊,最近这段时间章嫔娘娘都吩咐奴婢给你们送饭。”一听是章嫔身边的宫女,似云的脸色好了不少。

    章嫔娘娘帮了她们这么多,似云一听是她身边的宫女自然有股亲切感,轻声问道:“你来这可是章嫔娘娘吩咐了有何事?”

    “棉雾姐姐,我们娘娘知道现在你们缺碳火,但是万岁爷吩咐了不让送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宫女语气着急忙慌的,还有一丝紧张。

    但似云心思惦记着碳火,一时没有察觉出来,她问:“娘娘可有什么旁的好法子?”

    “娘娘惦记着温嫔娘娘,叫奴才抬了一箩筐碳火过来偷偷给您送过来。”似云听到这,眼睛一亮。但刚抬头往上看,就见那道堵的严严实实的宫墙。

    “这你如何送的进来?”

    宫墙外的宫女及时道:“姐姐,你放心,刚刚我已经在后门看过了,守门的侍卫到了戌时便会换人,这时候有一刻钟的时间休息,你快些到后门这来我趁人没来将东西递给你。”

    似云听到这,面上闪过一丝犹豫:“这……若是被人发现的话。”

    “棉雾姐姐,没有事的。”那宫女急急劝说:“奴婢已经接连来这看了几天了,都是这个时候换班,章嫔娘娘亲手准备的红罗炭已经放在了后门了,您过来拿一下就行了。”

    似云被那宫女说的心开始动摇,桌子椅子虽是能烧出热水来,但是却有一股烟熏味,主子之前喝茶连水都要喝玉泉山那运过来的,这充满烟熏味的茶主子哪里喝得下?

    这每日的饭食本就没以前好了,主子现在竟连一口热茶都喝不上。

    若是能有着筐红罗炭的话,省着点用只用来日日煮主子用来喝茶的水的话,够用很长一段时间了。似云想到这,点点头控制不住的道:“好,我现在立刻就去后门,你等着。”

    她悄悄地走到后门,透过门的缝隙看,果真没瞧见守门的侍卫。

    似云心中一片欢喜,迫不及待的将门拉开,只见那门口放着一个大竹筐,一个眉眼精致的宫女守在那,正冲她笑。

    似云将门开出一道缝隙,冲外面挥挥手:“快过来。”

    长相颇为水灵的宫女抿了抿嘴,走过去在那竹筐上抬了抬,一脸为难道:“棉雾姐姐,我抬不起来啊。”说罢,她还努力的再抬了一次,那竹筐纹丝不动。

    似云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她狂咽口水满脸的紧张,一时没想到这竹筐她竟然能背的过来的话,怎么现在反倒是抬不动了呢?

    她心里只惦记着那筐碳,更何况现在无人。

    似云狠了很心,推开门竟冲了出去,走到那筐碳前一把蹲下将那筐碳背起来,“你让开,我自己背进去。”她刚说完,衣角就被人拉住了。

    似云摇晃着站起来,一脸怀疑,就见那宫女忽然闭上眼睛扯着嗓子喊:“延禧宫罪奴逃跑了。”

    随即而来的便是一阵脚步声,似云抬起脚撒腿就往外跑,但紧接着的是后背传来一道刀尖刺入胸膛的声音,她低下头愣愣的看看自己肚子上出现的那刺眼的刀尖。

    鲜红的血立马就涌出来,染红了她身上的冬衣。

    似云整个人晃了晃,身后的竹筐被带的整个人往后一倒,后脑勺朝地摔了下去,一双眼睛瞪的老大。

    “罪奴私自逃离延禧宫,就地诛杀。”

    棉雾找到门口的时候,似云正被人拖了下去,从后脑勺到胸口流出来的血染了延禧宫的宫门一地,棉雾整个人崩溃的扶着门框倒在地上:“似云——”

    可那人睁大一双眼睛,却动都不动。

    来收拾的小太监往地上呸了一声:“这大半夜的,晦气。”

    “好了好了,这宫女也是命苦,好端端的大半夜往外跑干什么,”瘦点的小太监在似云脸上盖了个白布,抬着似云就往外走了。

    ——

    翌日,延禧宫死了个宫女的事情立刻就传了出来。

    这事李德全自然也听说了,他寻思了一整天都没敢报上去,等到用过晚膳之后,瞧着万岁爷心情稍稍好点的时候还是凑上前,轻声道:“万岁爷,昨晚延禧宫发生了一件事。”

    康熙拿着折子的手一顿,过了会才淡淡问:“何事?”

    “延禧宫内有位宫女半夜逃出宫门,被侍卫当场诛杀了。”李德全说完,小心翼翼抬起头往万岁爷那看了一眼,万岁爷眼神冰冷,嘴唇紧抿。

    过了会,才轻声道:“不过是个宫女,杀了就杀了。”

    烛火摇晃,打在康熙的眼睛上,后者眼神垂下,浑身都是冰冷,李德全见状默了默,弯下腰退了出去。

    等人走后,康熙将折子放下,从手边的抽屉里掏出两样东西出来。

    一样是那日惠贵人送上的那幅画,上面的女子手里提着灯笼稍稍侧过脸,背影婉约,侧脸温和又不失妩媚,活脱脱就是延禧宫的温嫔娘娘。

    康熙愣神的看了会那幅画,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的在发抖。

    旁人不知,可他却是一眼就瞧的出此画是出自何人之手,是他从小带在身边,亲手教出来的好儿子。康熙想到派出去的探子这般回答:“太子殿下几乎是将江南苏州等地寻了个遍,只那画上之人还是没找到。”

    他“砰——”的一声,举起拳头狠狠的砸在桌面上。

    另一侧的东西跳起来发出一声脆响,康熙的眼睛挪过去,那是一枚玉佩,是他曾经一点一点亲手雕刻出来的,中秋家宴那晚他没能送出去,之后想寻了好时机却总是忘了。

    他原是想,明日亲手挂在她腰上的。

    十一月十五,温嫔封妃之日。

    头天晚上,康熙坐在龙椅上对着那两样东西看了整整一晚上,当紫禁城的第一缕阳光照下来的时候,康熙就着一晚没有睡的嗓子,吩咐:“下旨吩咐出去,温嫔言行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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