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吓得声音颤抖,哆嗦着道:“那姑娘说,让奴才将这两样东西交给万岁爷,三日之后在半三腰等他。”

    “她……她还说,万岁爷一瞧这簪子就明白了。”

    “贱蹄子。”惠贵人冷笑一声,手里的莲花簪子已经变了形:“本宫定不会让你如意。”

    第117章

    惠贵人刚打发了小太监,回去的时候就碰见了正迎面走来的石氏。

    “静贵人——”惠贵人扯着嘴角要笑不笑的:“你这是去哪啊?”

    虽两人位份相同,但看见惠贵人静贵人还是忍不住心尖颤抖,自然而然的就低了一等:“回慧姐姐,今个万岁爷招嫔妾一起用膳,嫔妾这是去万岁爷的龙帐中。”

    “去吧。”惠贵人皮笑肉不笑的淡淡道,右手却拿着簪子越收越紧:“上次本宫跟你说的话你可不要忘了,时时刻刻盯紧万岁爷。”

    “惠姐姐这是什么意思?”静贵人装傻道:“难道……近来还有人不安分不成?”

    “不安分的倒是没有。”惠贵人往半山腰的方向示意了一番:“可若是那位下来了,或者说万岁爷忍不住上去了的话,今后这后宫的光景可是要变天了。”

    小心温嫔,这样的话是惠贵人第二次嘱咐她了,静贵人点了点头,心却绷的更紧了。

    等人走后,她带着宫女往龙帐走,却瞧见李德全一脸着急的站在外面,静贵人连忙走上前,问:“李公公,你这是怎么了?”

    李德全摸了一把头上的汗,见是静贵人脸上的表情放松下来:“奴才叩见小主——”

    静贵人哪里敢受他的礼,连忙问:“李公公,你这一脸着急……”她踮起叫往龙帐的缝隙里瞧,“可是万岁爷出了什么事?”

    李德全自知瞒不住,还是走过去凑在她的耳边道:“贵人,万岁爷不见了。”

    “奴才找了一上午,万岁爷午膳都没用,您说这万岁爷能去哪呢?”李德全也是病急乱投医了,急出了一脑门的汗。

    静贵人想了想,道:“李公公,你让侍卫们去万岁爷进来常去的地方悄悄找找,不要声张。”李德全点点头,这一都暗地里找了一上午了。

    这儿靠近猎场,春天正是野兽们出来觅食的时候,万岁爷出去又一个人都没带,李德全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小主,您还是先回去吧,奴才出去瞧瞧。”李德全摸了一把头上的汗,正要往外走。

    静贵人想到惠贵人的话,再看了看远处的半山腰,忽然问:“李公公,你知道这儿哪离半山腰最近吗?”

    李德全一头雾水,却还是带着静贵人去了。

    蔚蓝色的天空,干净的就像是水洗过一般,远处枯黄的树叶被风一吹落在人身上,阳光的照射下依稀可以看见满地都是斑驳的影子,这是猎场的最中央,要想来这的话要穿过一大片的树林,中间不乏会有出没的野兽。

    李德全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一人被对着自己骑在马上,那明黄色的衣襟让他眼前一亮,他连忙下了马屁滚尿流的跑过去:“万岁爷——”

    康熙听见声扭头,垂下眼睛:“你怎么来了?”

    李德全哭丧着一张脸:“万岁爷,奴才找您都找了一上午了,总算是将你找着了。”康熙挺着腰杆在马背上也不知坐了多久,闻言轻叹了一声:“走吧。”

    李德全赶紧牵着马,走了两步康熙看见前方的静贵人,一双眼睛往下看:“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万岁爷,不是奴才带的啊。”李德全解释:“是静贵人猜到您在这。”

    几步间马儿已经走到静贵人面前,康熙眼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日后别再自作聪明。”话刚说完,康熙一挥鞭子马儿飞快的往前跑去。

    留下静贵人涨红着一张脸站在那,她一双嫉妒的眼睛往前方瞧,这儿离半山腰最近,万岁爷在这为的什么心思昭然若知。

    她狠狠的掐着手心,直到感受到那剧烈的疼痛感。

    除掉她……只要是除掉温嫔的话,一切都好了。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那丝念头闪过来,就怎么也消失不掉。

    ——

    “娘娘,奴才拿着画像去行宫山下打听的,棉雾半个月前句偷偷下山请了产婆,还去药房抓过安胎的药。”

    宫女的声音轻轻的,惠贵人却是咬着牙:“好个温嫔,偷梁换柱不说,还偷偷瞒住我们想生下孽子。”

    “娘娘,您打算如何做?”宫女轻声问。

    惠贵人看着手中的簪子,语气里却满是笑意:“她不是与万岁爷约了三日之期吗?”

    “那三日之后,本宫就亲自过去会会她。”

    ——

    太皇天后的供像建在半山之巅,从观看台往下看便是离猎场最中央最近的地方。

    最高的视野,往下一扫一览无遗。

    温知许眯着眼睛瞧了瞧,见那一人一马在原地来回的转悠,她冷笑了一声,一手撑着下巴,一只手却懒洋洋的在手下的琴弦上抚了抚。

    春来实在是犯困的紧,温知许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狭长的眼睫毛轻轻打着微微的颤。

    余光往下瞧了一眼,就见那人已经下了马,正抬着头往上瞧着。但这么多层层叠叠的树枝遮挡,上面的人能瞧的见下面,可底下的人可当真瞧不见上头。

    她面无表情转动的眼神,手里的琴声却越发的婉转,缠绵。

    如歌如泣,似嗔似怨。

    可弹琴的人却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甚至想睡觉。可底下的人却如同那马一般,在原地焦急的乱转着,烈日当空下,也不知那人有没有急的一头的汗。

    半首曲子下去,温知许脸上已经不耐烦了,曲风一转换了个潇洒离别,懒得再看底下的人是何表情,了了两句就歇了手。

    “主子,是不是累了?”棉雾见她停了手,赶紧问。

    “不累。”温知许摇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总算是要出来了。”棉雾看着主子的肚子也是一脸温柔:“主子别急,就在后两日了。”

    “只要不是今晚就好。”温知许低着头:“晚上还有一番硬仗要打。”

    ——

    三日之期很快的就过去了。

    今日的月亮却是格外的圆,漫天的星星比远处的灯火还要闪耀明亮。

    惠贵人乘人不注意,亲自带着宫女太监悄悄的爬上了山。路上宫女一直劝她:“主子,您还是别来了,这儿夜黑风高难爬不说,万……万一有个意外的话。”

    惠贵人却不听,咬着牙往上走:“温嫔实在是太狡猾,她能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忍辱偷生屈尊来这生养,若是让她平安的生下来,怕是日后深宫都是她们母子的。”

    宫女心中不安的厉害,却深知劝不动主子,只得扶住主子加快脚步。

    早去早解决,免得待会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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