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横死,我会让她跟我儿子埋在一起入土为安?一个戏子而已,她配吗?她毁了我儿子!”

    老人情绪非常激动,几乎嘶吼着说完这段话,整个人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女人慌张地扶他坐下,一面拍背给他顺气,一面说:“别生气,秦佑他也就是一时转不过弯来,您看,他这坚决果断的性子不也是像您吗?要不,他也做不出今天这样的局面,不是吗?”

    许久,老人才平静了些许,握住女人的手,“你说的对,他狠辣果决这点最像我,但我狠了一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能果断处理掉那个女人。”

    女人手搭上他的肩,柔声安抚,“您当年,也是投鼠忌器。”

    老人哼笑一声,摇头说:“算了,我就当给她论功了,谁让她生了秦佑呢?”

    深深叹口气,“我这辈子,儿子不争气,还好孙子是人尖,秦佑这心冷意冷的性子,没他爸那些情种毛病,随时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比他爸好一百倍都不止。”

    而此时,秦佑的车已经开在了回老家祭扫的路上。

    仰靠着椅背,神思恍惚间,腰侧贴着口袋的位置感觉到一阵细微的震动,电话铃声随即响了起来。

    秦佑掏出手机,看一眼,是燕秋鸿。

    电话接通,燕秋鸿说:“蒋澜想要楚绎那个角色的事,我给摆平了,你的钱就自己先揣着吧。”话锋一转,“你现在在路上了吗?”

    秦佑淡淡嗯一声算是回答。

    燕秋鸿又说:“我手头上还有点事儿,后天过来祭拜我姑。”

    他顿了顿,“不过,我爸怕是……不会来了,他那个牛脾气,你懂的。不过,他只是不喜欢秦家人,也不是冲你。”

    车窗外,高速路上阳光炽烈得晃眼,秦佑不禁眯起眼睛,“我是小辈,忙完我去看他。”

    电话挂断,手机踹回兜里,秦佑重新闭上眼,但心里头就像是压着一块大石般的,沉重得让他透不过气来。

    即使强迫自己不去想,但是女人凄切的哭叫声、男人的喝骂声就像是发生在昨天似的清晰可闻。

    甚至连最后一次见到母亲时,她灰败的脸色,和身下鲜血淋漓也如同历历在目。

    灰暗,苍白,血红,交织在一起触目惊心,不知道过了多久,秦佑身子一颤,猛地睁开眼睛。

    司机在旁边小心地问,“您做噩梦了吗?”

    秦佑摇一下头,他好像,根本没睡着。

    正在此时,手机铃声又响了,这次是短促的信息提示音,秦佑很快地掏出手机,他确实需要一些什么来转移一下注意力。

    划开屏幕,手马上顿住了,发信息的是楚绎。

    楚绎头像就是他自己,一张白皙的面孔,笑容像是阳春三月的阳光,那光彩从澈亮的眼眸层层漾出,像是,能把一切阴暗角落都照亮似的。

    信息连着发了两条。

    “这里是你若干公里外的网友。→_→”

    “你能告诉我,这个若干是多少吗?o(n_n)o~~”

    绕了个圈问他车开到哪了,秦佑手抚着小小的头像良久不语,心里头竟奇特地快速安静下来。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出事这天,楚绎还在微信小号朋友圈发了一条状态,是他自己在健身房的自拍,浑身大汗淋漓,头发湿哒哒地搭在额前。

    还配了一行字,“今天的楚绎两米八。”

    没过一分钟就看见秦佑给他点了赞,楚绎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是事实。

    刚准备发条信息回去,电话铃响了,屏幕上出现的两个字,让他一怔。

    接完电话,楚绎草草冲凉,换了套衣服,就开车风驰电掣地奔着约好的地方去了。

    车在他原先住处附近的一间咖啡厅门口停下,楚绎戴好墨镜和口罩,从倒车镜里照了下,觉得几乎看不出他自己了,才推门下车。

    这家咖啡厅他不常来,到门口,报了座位号,服务生看着他的眼光虽然有几分探究,但还是笑着说,“请跟我来。”

    楚绎跟着服务生一直走到里边角落处的一个卡座,就在他对面,一个保养得当的中年女人坐在那,看见他的时候,目光也没什么的温度。

    这是他的妈妈。

    以他现在的处境,真为他打算的人,就不会约他在这样的地方见面。

    楚绎环视一周,借着廊柱的遮挡,这个卡座的位置还算是隐蔽。只好感叹她好歹还算是为自己打算了一次细节。

    在她对面落座,取下口罩,“您怎么突然过来了。”

    她住在临市,离s市开车四个小时。

    女人看他一眼,“很奇怪吗?你弟弟在这上学,我每周都来。”

    楚绎垂下头,自嘲地笑了下,也是,去年他异父的弟弟考上了s大,就在这上学,她来看儿子也是自然。

    女人沉默一会儿,开门见山地说:“你住在这里,你爸在临海区的那栋楼空着吧?既然空着没人住,钥匙给我吧,你弟弟在这上学,那离他学校近,我每周过来可以他去那住。”

    楚绎一愣,那栋楼是他小时候住过,当然,是在他父亲去世之前,住了十年,那里承载了他整个前半生最美好的记忆。

    美好到不敢轻易触碰,他平时自己都不怎么回去。

    他思忖片刻,认真地说:“那楼旧了,不用个半年重新装修根本没法住人。您要是想找个周末落脚的地,就这旁边的房子,随时来住,我给您收拾个房间。”

    这话楚绎倒是没半点掺假,要不他上次搬出来的时候,吃多了要去住酒店。

    以为他回绝的态度已经足够明显了,谁知,女人看他片刻,“你过户给我,我自己找人装修。”

    楚绎只觉得头一晕,半天回不过神,不可置信道:“您跟我爸财产分割,不是在我一岁那年,你们离婚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吗?”

    而且据他后来了解到的,作为过错方,他妈妈拿的似乎还不少,妥善经营的话基本上能让她一辈子吃穿不愁。

    女人冷冷地说:“你现在也出名了,而且拿着你爸那么多遗产,手上有的是钱,我只不过是要你没住的一栋空楼而已,很过分吗?”

    楚绎抿唇不语,眼光直直地看着对面的女人。

    他们好几年没见面,连春节不回家她也从来不会问一声,没想到她平生第一次主动找他,居然会是因为这样的事。

    楚绎笑了下,站起来,“那房子我谁也不给,您死了这条心吧。”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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