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

    回家路上,楚绎有了些醉意,酒的后劲很足。

    他们都喝了酒,驾车的是司机,秦佑坐在楚绎身边,楚绎头晕沉沉的,没过一会儿就倒过来,把头靠在了秦佑的肩膀上。

    知道他喝多了,秦佑坐着没动,街灯的暖黄的光芒晃过车窗,侧过头手指抚过楚绎额头,许多年前的那道旧伤已经看不见了,年前的还在,今天出门前,楚绎不知道用什么把伤疤遮住了,看得不明显,但指腹抚上去,还是能感觉到皮肤上微小的突起。

    秦佑的手指温热,楚绎就像只被顺毛的猫似的,浑身没有一处不舒坦。

    他其实也没醉得那么厉害,脑子依然很清醒。

    身边的这个男人,你要是没见过他冷漠狠厉的样,就不能体会他现在的温柔纵容到底有多么珍贵难得。

    车厢里非常安静,耳边只能听见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忽而,听见秦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能喝还喝那么多。”

    楚绎回答时声音绵软无力到自己都不敢相信,“你在旁边,怕什么。”

    唇角的弧度也缓缓晕开,今夕何夕?世事更迭,白驹过隙,当年彼时,他何曾想到,会像今天这样跟秦佑坐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那天晚上,秦佑让他害怕脊背发凉的细节那么多,可是,这个时候,秦佑身上淡淡的烟草气味萦绕在鼻间,他居然只能想到秦佑在床上伏在他身上的样子。

    曾经差点躺上同一张床的两个人,刻意忽略的旧事一旦被撕开,有些东西就像是潮水决堤似的汹涌而来。

    楚绎只觉得四肢百骸血流都滚烫,浑身燥热,车里的空气似乎也被某种不知名的物质充斥得暧昧黏稠,他甚至想到,那样的情形,要是放到今晚,他根本不会拒绝。

    他醉了,或者还没醉,很多年后,关于这一个夜晚的事,楚绎自己都想不清楚。

    在秦佑把他搀上楼,扶进房间,安置在床上,转身要走的时候,楚绎突然伸手攥住了秦佑的手腕,睁开他迷蒙中不甚清明的双眼切切朝着高大的男人望去,“秦叔。”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深夜寂静中的一声低唤,秦佑愣住原地,楚绎的手心温热,可是,手腕上紧紧想贴的触感几乎灼伤他的皮肤。

    在这样半醉微酣的夜晚,连空气都充满迤逦情\色的气味,一个男人,在床头被一个本身对他有性吸引力的人拉住不让离开,得到的是什么样的暗示,秦佑很清楚。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理解错误,但有那么一刻,他脑子里面最直接的反应就是,狂欢还没有结束,夜色迷人,*苦短,他应该留下来,释放身体最本能的渴望,放肆地宣泄,恣意索取。

    转头朝着楚绎望去,秦佑的身体更热了,浑身的血液哗哗地朝着同一个地方涌去。

    酒意把楚绎白皙的脸颊熏染得发红,就连眼尾也晕上一抹嫣红,带着丝男人的媚意。湿润的嘴唇半张半阖,似乎无声诉说着对他的渴求,敞开的衣领里头露出精致的锁骨,坚实的胸膛也随着呼吸上下起伏,诱惑,撩人,每一个细节都在不留余地地挑逗着他的神经,撩动他属于男人的最原始的欲\望。

    有那么一个瞬间,秦佑真是想猛地撕开他的衣服,毫不迟疑地进/入/他的身体,猛烈地冲撞,恣意发泄,用几乎可以把他捣碎的力量干/他,身体力行地告诉他什么叫做人间极乐。

    但楚绎黑色的眼眸在酩酊醉意中如同蒙了雾一样的看不分明,唤出那两个字就再不做声,是的,他醉了,他分明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究竟意味着什么。

    楚绎可能,就只是单纯叫他一声而已。

    秦佑怔愣的时间像是很长,但其实也只是片刻,片刻后,他清了清喉咙,拉开楚绎的手,极力把语气放得温和,“乖乖睡觉。”

    而后,头也不回地朝着房间门的方向大步走过去。

    秦佑一口气走回房间,身上西装脱下来扔到床上,扯开衬衣领口,径直走进卫生间,到洗手台前停下来按开水龙头,弯腰低头,凉水浇在脸上,脑子才清醒了些许。

    站直身体,他抬起双手用力抹了把脸,而后两只胳膊撑着洗手台黯色的石面,镜子里他的眼光已是一片清明。

    是,今天晚上是他失控了,楚绎不是他可以随便对待的人,跟一个没有固定关系的人上床根本就不是楚绎的作风,秦佑很清楚地知道楚绎对感情两个字的态度多纯粹多自律多执着。

    这个孩子,给不了他长相厮守的承诺,就千万不要在他身上图一夕之欢。

    秦佑不知道楚绎最后的归属究竟在哪里,他那样乌托邦似的爱情幻想在这个*横流的浮华世界到底能不能实现,但自己总归是能护他一天就护着他一天。

    楚绎很迷人,自己对他有遐想很正常,但要是对他管不住下半身就是自己不对了,实在,和禽兽没有区别。

    这天晚上楚绎是迷糊间迅速入睡的,次日早晨醒来想起前一天晚上的事,自己也吓了一跳,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仗了几分酒意才能那样的轻浮,如此轻率地向人求欢分明不是他的风格。

    而且求欢的对象还是秦佑。

    对于放飞自我未遂这事,楚绎心里头庆幸之余好像又有些失望,他对秦佑好像有些不对?

    清晨下半身有清晰的胀痛感,是成年男人最习以为常的反应。

    楚绎躺在床上,手支起半边毛毯,微微抬起肩膀,眼睛向下望去。

    另一只手,中指拨开内裤的沿边,只看了一眼,身子就重重摔在床上,嘴里倒嘶一口气。

    还真是,雄赳赳气昂昂。

    用了整个早晨回忆昨天晚上究竟有没有做得太露骨,楚绎下楼的时候,心里头还有些惴惴不安。

    走到楼梯转角,望见秦佑背对着他坐在餐厅里,楚绎心跳得更厉害了,砰砰砰,一下接着一下。

    但他两手cha进裤头,步子比平常看起来更加轻松也更加闲适。

    楚绎穿着软底拖鞋,脚步声不算大,但是,秦佑还是很快地转过头,“早。”

    秦佑的声音很平静,这个细节和往常许多个早晨毫无差别,楚绎那种庆幸和失望混杂难明的情绪又回来了,但他嘴一抿,好看的唇角很快扬起来,“早。”

    楚绎的纠结的情绪没有持续多久,原因很简单,要是以秦佑为圆心,以100米为半径画一个圆,只要在这个圆周范围内,他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毛孔不舒坦。

    窗外天气晴朗,时不时还传来几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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