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探查屋子的各个角落,一边对小僮道:“好了,也不算太坏,你去把我的行李收拾收拾,拿到这边来吧。”

    小僮愣了愣道:“啊,公子,可是……”

    昆仑弟子也道:“那边只少了一间房,只要一位师弟住过来就行了。”

    方淮点点头笑道:“这里宽敞,两间屋子收拾收拾,倒也比那边自在多了。”又对小僮说,“况且那边一间小屋,还可以给你单住,不用跟公子我挤了。”

    小僮道:“小的怎样不重要,公子住得舒心才好。”

    方淮笑了笑,对余潇道:“阿潇,你觉得呢?”

    余潇道:“随你。”

    方淮道:“那就这么定了。”他笑着问昆仑弟子道:“时间快到了,我们得去阆风阁了吧?那就烦请在我们回来前把这里打扫了,多谢。”

    弟子忙道:“好。也是该去前厅集合到阆风阁去了,两位请。”

    等到从阆风阁回来,树林边的小屋已经收拾妥当了,桌椅床凳也换了套新的。方淮对余潇道:“阿潇你每天可以到旁边的树林子里练剑,正好也没人来打搅。”

    说着蹲下身,去摸那些荒芜的花草,心想在这里倒也不用像在太白宫那样每天打理门务,闲着没事弄弄花草也好。

    小僮自个在屋子里转转,还是觉得太寒酸了,出来道:“公子……”

    “哦,我忘了。”方淮把袖子里的宝囊扔给他道,“这里面有些平时陈设用的灵器,你把屋里布置一下吧。”

    小僮打开宝囊一看,立刻来了精神道:“原来公子早有准备!”当即兴冲冲跑进屋里去了。

    方淮站起身来,对余潇道:“这间屋子比较宽敞,剩下那间小屋就有些窄了,顶多给可乐(小僮的名字)和大白住。阿潇你应该不介意跟我挤一张床吧?”

    余潇看看他道:“师兄高兴就好。”

    方淮笑着拍拍他肩膀,拉着他走进屋里,小僮服侍他多年,手脚十分麻利,短短一小会儿屋子已布置了大半。此刻却是大变样了。

    有些破旧的支窗不知用什么修葺一新,连窗纸都糊上了新的,窗前摆了样式雅致的桌案,笔墨纸砚俱全,斑驳的墙壁变得平整雪白。屋子被玲珑八宝架隔成了外间内间两部分,八宝架上各式玩物,两边的墙上挂了山水人物画。原本的桌椅也嫌粗陋,换了一套新的。

    方淮摸摸下巴,对余潇道:“阿潇,你觉得还有什么要添的?”

    “……”饶是余潇也有些无语了,“你的宝囊里就装了这些东西?”

    方淮笑眯眯道:“这些不重要吗?将来可是要在这里住许久呢。”

    余潇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这间屋子,过了一会儿终于道:“还不错。”

    次日是由年长的弟子带领众人游览昆仑派各处。新来的十一人跟随年长的弟子们,先分别到天枢宫、玉衡殿、阆风阁、太极广场等处走了一遍。

    “天枢宫是掌门居所,非传召不得擅入。玉衡殿是门派议事集会的场地,阆风阁是听经说法之处,太极广场专供弟子们切磋修炼。这三处加上玄圃是你们将来常来往的地方,接下来带你们去别处看看。”

    众人纷纷应是。

    为首的师兄便转身,正要捻决驾鹤腾空,忽听一人喊道:“吴师兄!等等。”

    众人也循声望去,却见一名年轻修士笑盈盈御剑而来。

    吴师兄见了他便道:“你不是去别处忙了么?怎么又来了?”

    修士笑道:“那里的事情结束得快。再者,我也想来见见新入门的师弟师妹们。”

    吴师兄笑道:“只怕是又躲懒来了吧?师弟师妹们都在这,你见就是。”说着转身道:“这位是丁白丁师兄,入门已有两百余年,在我们十三代弟子中算得上是佼佼者了。”

    丁白忙道:“吴师兄谬赞了,我资质平庸,怎担得起‘佼佼者’三个字?”

    实则论起实力的话,丁白在昆仑十三代弟子中多少可以排进前三了。这次没去参加鉴道大会,也是因为临近结丹而闭关,数天前已经结丹成功,踏入了金丹期。这样的成绩,哪怕在骄子如云的昆仑,也很值得夸耀了。

    但知道他向来不是恃才傲物的人,吴师兄也就不多加解释了。

    丁白笑着上前,站在最前面的是从峨眉来的女弟子们,见这位丁师兄眉目俊朗、言笑晏晏,还没交谈便生了两分好感,忙行礼道:“见过丁师兄。”

    丁白微笑道:“几位师妹好。”

    后面的弟子们也纷纷行礼,丁白一一见过了,走到众人的最末尾处,方淮和余潇站在一块,先拱手施礼笑道:“弟子方淮,见过丁师兄。”

    丁白见了他不由一呆,那一瞬间心想:原来书上说“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是真有其人也。

    这个念头过去,他才反应过来,急忙伸手扶住方淮手臂道:“师弟不必多礼。”

    他看着方淮空洞的双眼,不由道:“师弟的眼睛是……”

    “因年幼时生了些变故,所以失明了。”

    “竟然是这样?太可惜了……”他看着那双太过清澈的眼睛,心想若是这双眼恢复了神采,眼前这人会是怎样的风采夺人?

    等从方淮面前走过去,他心思仍在对方身上,连后面那人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直到看清楚下一名弟子的脸,又难免惊诧了一下。

    他看见的是余潇的脸,方淮怕他又大喇喇地问余潇脸上的疤痕怎么来的,在旁道:“余师弟的伤也是那场变故留下来的。”

    “噢……哦。”丁白看着方淮,感觉受到惊吓的心脏不仅被安抚了,还滋生出了别的情绪。不过当着众人的面,他也不好表现得太意有所图。于是咳嗽一声,回到吴师兄身边。

    吴师兄见他把人都见过了,于是道:“那么这就往别处去看看吧。”说着和丁白一起,带领众人往西边飞去。

    一路经过几座山峰,几处楼阁,吴师兄都一一地指明给众人看,这是藏书阁,这是内务堂,这是哪位真人的洞府,轻易不要去打搅等等。

    飞了约莫半个多时辰,楼阁渐渐稀少,景色也越发荒冷,山峰断崖松林,几乎都被茫茫白雪覆盖,和他们先前上山时一样。

    忽然在经过某处时,余潇忽然感到心脏有如被重锤猛击了一下,不由得捂住胸口。

    方淮立刻察觉到他的动作,手搭上他的肩膀道:“阿潇?怎么了?”

    余潇闭了闭眼道:“没事。”他出生时融入他身体的那枚金丹,被包裹在他的心脏之中,从不曾有过异动,却在方才忽然剧烈地震颤起来。

    这种情况,只会是……

    他看向脚下远处,被白雪覆盖的山林间,被高墙围起来的一块方方正正的空地,远远看去,只看到其间排布着一些黑点。

    飞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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