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忽然下面传来一阵喧哗。两人还未来得及向下看,两个人影已凌空而起,落在石台上,却是两日不见的钟离昙和尹凤至。

    尹凤至在岩石下看到太白和昆仑的弟子,便知道方淮等人也上石台来了,笑道:“方公子,没想到在这里遇见。”

    方淮微讶,拱手笑道:“尹大小姐,钟离道友。”

    尹凤至秀目往圆盘上一扫,便知他们已经打开了一部分机关,眼中若有所思,面上笑道:“看来我和两位想到一块去了。”

    丁白道:“尹大小姐莫非也是照着图纸来的?”

    “正是。”尹凤至走过圆盘另一侧,拿出一颗珠子来,方淮一看之下,那珠子正是猫眼石,大小和中间瞳孔般的黑线和他手里那颗都一样,只除了颜色是银白色。

    她也和方淮一样,将珠子塞进了另一个龙头的眼洞中,龙头过了一会儿,再次发出“哒哒”的声音,出现了双眼,嘴中又吐出了一颗和先前一模一样的血红玛瑙,顺着自己的轨道落进了第二个小洞。

    尹凤至道:“只剩最后一个了。”

    丁白道:“这机关难道有什么奇特之处?”

    尹凤至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目前来看,没什么奇特之处。”

    丁白道:“那为何……”

    方淮道:“虽然它不是灵器,但既然有人特意把它造在这山顶,就算里头没什么宝物可寻,也总有它的意义吧?”

    尹凤至看向方淮,笑着点点头道:“方公子和我想得一样。”

    一旁钟离昙见他们对视,立刻插话道:“那我们快些去找第三颗。”又盯着方淮道:“如果机关打开里面真有什么东西,那么谁找到第三颗珠子,就是谁的。”

    话到了钟离昙嘴里,总是带有两分挑衅的意味,况且这机关又不是灵器,没有阵法加持,随随便便一个弟子用兵器都将它破开。不会有人傻到把珍宝器物藏在里面,罗盘也没有指示里面有法宝。

    方淮笑着还没说话,丁白先对钟离昙气势凌人的态度感到不悦,答应道:“好。那就一言为定。”

    于是四人飞身下了巨岩,带领各自手下的弟子分道扬镳。

    接下来的几天,方淮一众人收获颇丰,探洞穴,入府库,降灵兽,解机关。也碰到了许多其他门派的弟子。虽然进山觅宝,明面上说的是谁先拿谁得,可无人监督弹压,总有人见物起意,以强压弱,争抢在所难免。只不过太白和昆仑两家同行,哪家敢来抢?因此一路顺遂。

    在山中兜兜转转,数日过去,便又和尹大小姐一行人撞上了。

    尹大小姐笑着和方淮道句“好巧”,又道:“今日天色渐晚,不如大家一处扎营吧。”

    方淮和丁白等人自然无可无不可,钟离昙也不好拂了她的意。

    于是弟子们找了块空地,不一会儿便扎营完毕,尹凤至便笑着请方淮、丁白、钟离昙还有沈妙清到她帐篷里去喝杯茶。

    她的帐篷被几个侍女收拾堪比一般女子在家的绣房,四人道过扰在桌旁坐了。喝了两口茶,聊起那天在山上约定好要找的猫眼石,两边都没找到。

    毓疏坐在方淮身边,那茶水他端起来喝了一口,就苦得脸蛋一皱,扔在了一边,再听方淮几人闲谈几句,他就往方淮身上一倒道:“吾要睡觉。”

    方淮这些天和他相处,威严的神兽形象已经在他心里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整天叫饿叫困的小孩子,简直像带了个儿子。方淮扶着少年的肩膀道:“帐篷外面往右过去第三顶就是我们的帐篷,你去吧。”

    毓疏翻身抱住他的腰道:“吾要和你一起睡。”

    哦,神兽大人睡觉的时候,如果是人形,那最好给他准备个软枕抱着。否则你就得自己亲身体验被熊抱的感觉了。大白就是这么被用的。

    方淮很失策没有带抱枕之类的玩意,于是每回休息少年都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连打坐冥想都不行,只能躺着。他和毓疏总是睡一个帐篷,于是无论太白还是昆仑的弟子,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他和毓疏内心都很坦荡,不过旁人看这一对美少年和美青年,就觉得耳鬓厮磨,说不出的暧昧。毓疏的娈童身份更是在众人心中确信无疑。

    方淮被独角兽缠得没办法,站起身来道:“恐怕要先失陪了。”

    尹凤至起身笑道:“奔波了一日是也乏了,那方公子先请回吧。”

    方淮于是带着毓疏回了自己的帐篷,刚要掀帘子进去,忽然身后一人冷冷道:“方淮。”

    他回头看去,原来钟离昙也跟了过来。方淮皱了皱眉,转过身,少年贴着他的后背,盯着钟离昙道:“不想挨打就走开,凡——”

    方淮捂住他的嘴把他塞进了帐篷里道:“我去去就来。”随后对钟离昙道:“钟离道友有什么事?”

    钟离昙下巴朝某个方向抬了抬,方淮一想,把话说清楚了也好,便随他来到营地外,隔着一小片林子,一处草丛环绕的空地上。

    钟离昙在前方停步,转身。方淮正要说话,忽然钟离昙迎风一抓,一张宝弓在手,随后身形一晃,来至方淮面前,宝弓上下两端掣出利刃,向方淮面门划来。

    方淮身影急退两步,拔剑迎击。“咣啷”一声,弓刃与剑锋交击弹开,钟离昙冷笑道:“看来也不是传闻中那么废物,我今日不用箭,就好好领教你太白的剑法。”

    方淮剑尖斜指地面,剑刃微微转过,在傍晚霞光中反折出绚丽的光芒,仍旧微笑道:“有话好说,何必动兵刃?”

    钟离昙冷声道:“道貌岸然!”说着拔弓再次袭来。

    方淮提剑格挡,看他甩弓压弓的姿势,身法中倒有些剑客的潇洒,觉得甚是奇妙。

    两人再次分开,钟离昙怒道:“你不出剑,是看不起我吗!”

    “非也。”方淮道,“在下只是想,钟离道友在此与我大动干戈,岂不叫尹大小姐悬心?”

    钟离昙道:“我正是为了凤至姑娘,才要教训教训你这见异思迁的断袖!”

    方淮眉毛一挑,钟离昙再次飞身弓尖掠来,他却不提剑了,而是伸手,等钟离昙的弓尖眼看要刺进他手掌时,他却伸手虚握,一股绵柔之力,从弓刃上荡开,阻住了来势。

    同时他五个指尖伸出柔韧的丝线,材质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缠住了钟离昙的弓,再延伸上去,缠住了他的手臂,最后钟离昙全身都被一道道丝线缠住了。

    这是他发现自己指甲变成龙鳞之后,在雁姑的指点下,以功法催动龙鳞延展,变成的一件可以化解敌人攻势、进而缠住对方的武器。

    今日一试,效果还不错。

    钟离昙被像粽子一样捆住倒在了地上,不可置信地瞪着方淮。其实方淮能占上风,全靠对方轻敌和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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