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那不过是你昆仑抢去的罢了!”

    丁白立刻面有怒色,再想到他先前鬼鬼祟祟去了,又把尹凤至请去,就知道他想要独吞这经书,顺带对女人献殷勤,不怒反笑道:“那你现在做的就不是抢了?”

    钟离昙道:“入山前约定好的,遇宝物者先拿先得,这经书既然是我钟离家弟子发现的,自然属于我钟离家。不过是尹姑娘好心,让人知会你们一声罢了!”

    他说的倒不无道理。可这是啊,自千年前遗失后,昆仑数代弟子但凡得到一点儿消息,都要拼尽全力去找,丁白怎么可能把它拱手让人。

    两人剑拔弩张地瞪视了一会儿,丁白忽然想到一事,转头看向方淮道:“我记得几日前在山顶遇见时,钟离道友曾和方师弟约定,谁拿到第三颗龙眼珠,里面的东西就给谁?难道这个约定不作数了?”

    他这话压根不是替方淮打抱不平,只是想压住钟离昙的气焰。而他也确实做到了,钟离昙一听这话,脸色一下子铁青,要让他知道珠子还是尹凤至给方淮的,只怕更要气死。

    方淮还想再观望了一会儿,丁白却一句话就把他拉进战局了。钟离昙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见他没有立即否认,显然也有眼馋之意,当即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恨不得在他身上戳个窟窿。

    换作方淮自己,对这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可他此时代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太白宫,这样的宝典,只要有机会,是每个门派都会不惜代价得到的。

    因此方淮一脸的云淡风轻,嘴上却开始和稀泥了:“嗯,两位说得都有理。”

    尹凤至不禁一笑道:“凤至觉得,还是钟离公子与方公子的赌约在前,‘遇宝物者先到先得’在后。所以我才派人请来方公子和丁公子。”她望向钟离昙,似是解释,也是表露歉意。

    对着心爱的女人,钟离昙怎好说她好心办坏事,只是和丁白互为眼中钉,又冷眼看方淮。

    方淮继续当和事老道:“二位这样争论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难道我们方才是同伴,此时就要为了一本经书反目成仇吗?还是把气平一平,从长计议。”

    钟离昙冷哼一声,起身对丁白和方淮道:“若要明抢,只管来就是!只怕‘无上仙门’的名声,就要败在你们手里!”说着甩帘而去。

    方淮亦起身道:“事发突然,大家还是回去想想再来商议吧。”他对丁白道:“丁师兄还是尽早通知门派。这一闹,只怕我们宝山一行要提前结束了。”

    丁白面露歉意道:“方师弟,刚才也不是故意要拉你下水……”

    “不妨。”方淮笑道,“此物对昆仑至关重要,丁师兄情急是难免的,不过东西既然是钟离家的人觅得,恐怕各门派都要坐在一起好好谈谈了。”

    他这么说,丁白何尝没有想到?从开始相信钟离昙得到起,他就知道这是一件石破天惊的大事,足够轰动各个门派,让各家那些常年坐在关内的高人异士们跑出来掺一脚了。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和方淮一起向尹大小姐告辞,出了帐篷,在某处分开。他看着方淮脸上温煦如常的笑容,道:“方师弟难道不想要这?”

    方淮道:“以门派而言,是万分想要。不过以我个人而言,更想知道这经书是哪里来的。”

    丁白一怔道:“你是指经书的由来,还是……”

    方淮道:“一座机关,没有结界,没有阵法,有人却敢往里放这么珍贵的经书,罗盘没有侦测出来,或许是禁制太高明,但整件事总是透露着一点儿反常。”

    丁白道:“你说得也没错。但对昆仑而言,本身比它的来历重要太多了。”

    方淮道:“经书上的禁制,是非昆仑的高人不能解吧?”

    丁白点头道:“是。所以即便他钟离家强占着经书,也是求而不得。”

    方淮摇摇头道:“那看来有的缠了。”想了想道,“尹大小姐倒十分坐得住。”

    丁白道:“五凤台尹家,本就超然物外,据说不大适合他们的半仙体质修炼。”

    方淮点点头,丁白看着他道:“其实我心里,也不希望各门派为这经书反目,尤其是昆仑和太白。”

    方淮笑了笑道:“昆仑太白的关系是有些微妙。”有传太白的创派祖师原本是昆仑的弃徒,不过也未知真假。

    “不……”丁白道,“我是不希望有一天与你为敌。”

    方淮只作听不出他话中深意,笑道:“一切顺其自然吧。”

    方淮回到帐篷,已经有亲信弟子等在帐篷外,问他今晚出了什么事,方淮把一事说了,人人皆惊。

    方淮道:“嘱咐大家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为此和各家的人起什么冲突,低调为上。”

    “是。”

    “再立刻派最快的信鸢回山禀报掌门。”

    “是!”

    此后的几天,四家弟子虽还都一起走,但受的影响,各家弟子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僵硬起来,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除了气氛古怪,有些人的身体也出了问题。

    方淮托着手下弟子中一人的手,只见其手腕脉搏到手肘弯那一线,密密麻麻地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红斑。

    “可能是吸入山里的瘴气所致。”旁边弟子道。毕竟修士的肉身是不会染上凡人的疾病或是毒素的。

    方淮问那弟子除了红斑外还有什么不适,弟子道:“倒没什么,就是这两日冥想时有些心神不宁的。”

    这样出现红斑的还有好几名弟子,也都说近来感到烦躁不安,但没有大碍,方淮给他们吃过解毒宁神的药丸,就好了一些。他问了丁白,昆仑弟子中也有人出现了相同的症状,吃过丹药后便有所好转。

    他们猜测是那天夜晚出去寻人时感染的瘴气。山中也的确有不少会危害到修士身体的毒虫蛇兽,且大多在晚上出没。

    但没想到,尹凤至也跟着病倒了。

    她身上并没出现那些症状,只是突然病倒,醒来之后,据弟子们传言,精神有些不大对劲。尹家因此找了一处地方驻扎下来,她卧病在帐篷里,拒绝一切探视,方淮、钟离昙等人因为是男子要避嫌,拒绝也说得过去,但连与她交好的沈妙清都被拒之帐外。

    “这一回寻宝,怪事着实有点多。”

    夜晚宿在帐篷里,方淮躺在榻上,对着面前坐着的麒麟说。他近来独处时形成了这个习惯,因为麒麟黑亮的眼睛总是望着他,似乎很愿意聆听他说话。

    “你是在保护我吗?”

    方淮笑着问了一句,有点像自言自语,没期望对方回答。他翻过身闭上眼,呼吸渐渐均匀,是睡着了。

    黑雾散开,又凝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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