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就好。”雁姑换了个话题道:“榕声的下落,还是不明。”

    找不到下落,也并不是完全的坏事,说明许榕声还没有把命丢掉,倘或有了性命之危,雁姑曾说过,他体内的龙血反而会保护他,就像当初方淮被余潇剖去金丹,龙血立刻融入他体内。如果剖丹的人不是余潇,而是要方淮命的人,有龙血在,那人便不能得逞。

    方淮皱眉道:“他母亲那里可有消息?”

    “没有。”雁姑道,“他们母子自打太真宫那次分开后,就没见过面。”

    方淮沉吟片刻道:“关于他和祭坛的事,我一直在考虑。”随即将自己对那晚祭坛发生的事情的猜测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榕声极有可能被月教的人带走了?”

    “我是这么猜的。”方淮道,“但一切还只是我的想法,没有证据……”他又将余潇告诉他的水镜老人一事跟雁姑说了。

    雁姑思索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会一直留在这岛上吗?”

    方淮顿了顿道:“他现在还需要我。”

    “要是他不需要了呢?”

    方淮反应过来道:“你想让我出岛去查榕声的事?我是有这个打算。”

    雁姑颔首道:“既然你猜和月教有关,那我就去魔界走一趟,那小子好歹也给我磕了头,认了我做师父。总不能一直叫他这么下落不明。”

    方淮道:“你立刻就去?还以为你会留下来侍奉龙君。”

    雁姑摇了摇头道:“仙君当年嘱咐我的时候就说,做完他嘱咐的这些事,我就不再是他的奴仆了。”却又咬牙道:“就是没想到,那个混账也来了……”

    方淮猜她说的混账是仲瑛,没好接话。好在雁姑很快平息了怒气,对方淮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魔界探探情况,你等抽得出身了,就去查查……”

    “我去查查阵法的事。”方淮接过话道,“总觉得不把那阵法弄明白,就还有许多疑惑不能解。”

    两人于是由此议定,次日告诉了小白,方淮的建议是小白留在岛上,然而她翻了个白眼道:“我还是跟着雁姑罢,我可不想留下来做你们两个的电灯泡。”

    雁姑难得好奇道:“‘电灯泡’是何物?”

    “……没什么。”方淮道。

    雁姑和小白还有毓疏在岛上停留了几日,倒是热闹许多。雁姑见了仲瑛就没好脸色,但连龙君都许他进岛心了,她自然不会违抗主上的意愿。最闹腾的是毓疏,它才是第一个讨厌仲瑛的,因为它当年就是被仲瑛抓来——抓来当宠物讨好龙君——扔到岛上的。

    于是仲瑛要么是被雁姑刀子似的眼风扫,要么就是毓疏的真身撒开蹄子追着要踩他。这些以他的修为自然不怕,但人是龙君的人,兽是龙君的宠物——还是他送的,都伤不得。躲开了这些,一天三回地溜进后山去,想看看老情人,又回回被龙尾巴抽飞出来。

    岛上如此热闹,只有一个人越来越沉寂。那就是余潇。

    当然他自从失忆后醒来就没有过高兴的样子,不过似乎从雁姑一行人到岛上以后,他的心情就变得极差,连方淮都感觉到了。

    雁姑她们计划离开的前一天,到了傍晚,方淮在池中站定,甩了甩剑身上的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他看着余潇,后者的身体稍微松懈,立刻颤抖起来,他把身体透支得太厉害了。

    这两日都是这样,方淮不由皱紧了眉,虽然知道余潇不会回答他,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你到底是……”怎么了?本来这种练功的办法几乎就是在自虐,这人还这样不管不顾,难道就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吗?

    然而他的关心在对方眼里,也不过是假惺惺,或是在自作多情。

    方淮心里也有些火气,想着索性明日不陪他练了。却听余潇道:“你要走?”

    方淮一怔,抬头看去,那人却仿佛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几乎是话出口的同时就转过身,背对着他一步步朝岸上走去,背影僵硬得很。

    方淮愣了一会儿,这才明白过来,余潇这是……难道他以为,他会和雁姑她们一起走?

    以为他要走,所以心情才这么坏的吗?

    方淮心中生出一丝喜悦,飞身上了岸,走到余潇身边道:“我……”

    他想跟余潇解释,他不会这么走,起码还要看着余潇的身体更好一些了,不会在这种极端的练功方式中崩溃了,他才会放心地暂时离开去查阵法的事。

    但等他张口,脑中却忽然响起仲瑛的话:“别看他对你故作疏离,他看你那眼神可藏不住,你也别太老实了,必要之时,还得下剂猛药。”

    余潇看自己的眼神……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并没在其中看到有什么眷恋之类的感情,对仲瑛的话也是半信半疑,不过也许可以趁此机会试一试?

    想法电光火石间就产生了,于是方淮咳嗽一声道:“是。你不是厌恶我么?如今岛上有仲前辈,可以请他陪你练功,我还有一位朋友,至今下落不明,我得出岛去找他。”

    余潇的脚步停了一停,冷冷道:“那就快滚。”

    方淮在他身后观察了他片刻,似乎的确没有多动容或者多失落,他自己心里便生出失落来。

    看来是仲前辈猜错了,他也高估了余潇对他的在意。

    本以为余潇虽嘴上说着不记得他了,但心里也许多多少少残存着以前的记忆,否则那天看到他吐血,他何以那样紧张?

    方淮这样想着,便暗自苦笑一声,跟随余潇的脚步走了过去。

    到了石洞中,方淮再要替余潇疗伤,却被他甩开手。

    方淮看着他,叹了口气道:“你厌恶我,这一个多月也过来了,横竖我明日就要走了,最后替你疗一次伤,你有什么好拒绝的?”

    余潇脸色生冷,不答话。

    方淮又笑了笑道:“难不成魔尊大人是在跟我闹别扭?”

    余潇瞪他。两人对视片刻。方淮低下头,将余潇的手拉过来,扣住脉门,这次余潇没有再拒绝。

    方淮和以往一样让灵力在他周身经络走了一遍,包裹住那些因为透支而有些撕裂的经脉,然后再治他身上的伤,等一切做完了,便松开手,复又看着余潇。

    一人将灵力灌入另一人体内,倘或突然击中对方命门,是会致死的。他想,一个月时间,能让这生性猜疑的人允许他这么替他疗伤,也算是很大进步了。

    还是耐心些吧,他们的日子还长。

    方淮起身,余潇仍旧一动不动坐着。他便静静地走上石阶,在木屋中靠墙边打坐了。

    冥想了两三个时辰,半夜,他忽然觉着有些不对,睁开眼来。

    只见余潇正半跪在他面前。

    方淮惊讶道:“你……”

    余潇一下钳住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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