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水湄:……

    苏水湄听从陆不言的吩咐,回了赵家。

    刚刚进门,就看到赵家大郎一瘸一拐的从角门回来,身后还偷偷摸摸地牵了一匹红色的汗血宝马。

    这汗血宝马十分好看,毛色发亮,四蹄踏雪,简直就是珍品中的极品。不过现在她最应该关心的不是马儿,而是赵家大郎。

    “赵哥哥,你怎么了?”苏水湄赶紧迎上去。

    “没事,摔了一下。”赵家大郎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苏水湄,面色尴尬之余赶紧解释,“没什么大事,没关系的。”

    苏水湄的视线在那汗血宝马和赵家大郎身上游移,“赵哥哥,你不会是去学骑马了吧?”

    赵家大郎面色一僵,而后笑着摇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苏水湄叹息道:“赵哥哥,三年多了,你还没学会啊?”

    赵家大郎:……

    “赵哥哥,你的手又怎么了?”苏水湄眼尖地看到赵家大郎在拉马儿缰绳时,宽袖下滑,露出的那绑着绷带的手臂。

    赵家大郎将手往身后藏,“不小心撞到了。”

    苏水湄蹙眉,强硬的替赵家大郎将那被血水、汗水浸湿的绷带解了,露出里头的伤口。

    “赵哥哥,你这伤可不像是撞的。”反倒像是被砍的。

    苏水湄一脸严肃地盯着赵家大郎,一副“你要是不说,我可不会轻易罢休”的表情。

    赵家大郎无奈,只得道:“那等我回去换身衣裳,再与你说。”

    .

    书房内,赵家大郎换过了衣裳,他坐在苏水湄对面,看着小娘子严肃至极的脸,终于是吞吞吐吐道:“……是我自己练刀,砍到了自己。”

    苏水湄:……

    “赵哥哥,你的药还在老位置吗?”

    “嗯。”

    苏水湄从书桌下取出伤药,走回到赵家大郎身边。

    “赵哥哥,你好好读书不好吗?”苏水湄一边替赵家大郎上药,一边苦口婆心的劝,“赵哥哥,你已经很好了,何苦非要文武双全呢?”

    “也不是,我只是,只是想试试而已。”说到这里,赵家大郎突然苦笑,“我果然不适合弄这些东西。”

    就是不适合啊!一个翩翩佳公子,耍什么大刀啊!做一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难道不好吗?

    “赵哥哥,你怎么突然又骑马又耍大刀的?”苏水湄细心的替赵家大郎绑好胳膊。

    面对苏水湄这直击灵魂的问题,赵家大郎面露尴尬,“这事说来话长。”

    “那赵哥哥就长话短说嘛。”

    赵家大郎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苏水湄蹙眉,“赵哥哥,你心虚什么?”

    “没,没有。”赵家大郎立刻把手放下来否认,然后突然站起身道:“对了,我刚刚出去的时候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糕点,我替你去拿过来。”说完,赵家大郎着急忙慌地走了。

    苏水湄觉得赵哥哥一定有问题。立刻偷偷摸摸跟上去。

    赵家大郎从奴仆那里拿了新鲜糕点,他将糕点分成两份。一份递给了一个丫鬟,另外一份亲自拿着往书房来了。

    苏水湄盯着那丫鬟。

    丫鬟往何穗意的屋子里去了。

    说是给她买的,或许她才是顺便的那个呢。

    苏水湄想,她果然再也不是赵哥哥心尖尖的那个人了。

    “来,尝尝。”赵家大郎将糕点放到苏水湄面前。

    苏水湄也不客气,捻了一块拿起来,刚刚入口,那边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谁?”赵家大郎微微侧头。

    房门被推开,一丫鬟立在那里,福身道:“娘子说多谢郎君的糕点,今夜想请郎君一道吃酒。”

    赵家大郎捧着茶盏的手一惊,泼出半碗茶来。

    苏水湄惊呼一声,立刻用帕子擦了。

    “好。”赵家大郎略显激动地起身,朝那丫鬟颔首道:“我会去的。”

    那丫鬟福身去了,苏水湄看向赵家大郎,“赵哥哥,你身上有伤,不能吃酒。”

    “无碍,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没关系的。”说完,赵家大郎看着苏水湄噘起的唇儿,笑道:“你呀,怎么还是这么喜欢操心。”

    苏水湄哼唧扭头,“谁让某些人不听话呢。”

    赵家大郎无奈摇头。

    .

    苏水湄劝不住赵家大郎。她坐在书房里,看着赵家哥哥站在衣柜前思索。

    “江儿,你说我穿哪套好?”

    苏水湄:……

    实在是不怪她吃惊,她可是第一次见赵家哥哥这样注意自己的形象。虽然平日里赵家大郎也非常注重形象管理,但从未如此在意过。

    苏水湄走过去,在赵家大郎乏善可陈的衣柜里看了一圈,然后点了点那件月白长袍道:“这件吧,很衬赵哥哥你的气质。”

    赵家大郎盯着那长袍看了一会儿,突然摇头道:“不好。”

    不好?那哪一件好?

    在苏水湄困惑的目光中,赵家大郎取出了一件黑色长袍。

    黑色的?苏水湄可从未看过自家赵哥哥穿黑色衣裳,反倒是陆不言常穿……嗯?她怎么想起这么个灾星玩意?

    虽然苏水湄跟赵家大郎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她知道,赵家哥哥不喜欢黑色,总是觉得太过压抑。

    “赵哥哥,你什么时候喜欢穿黑色的衣裳了?”

    “也不喜欢。”赵家大郎摇头,“只是觉得偶尔穿穿也不错。”

    苏水湄看出来,这黑袍是新做的,而且新做没多久。黑袍朴素,款式利落,有些像武服。

    “好看吗?”赵家大郎换上了黑袍,站在苏水湄面前。

    苏水湄仔细看了看,昧着良心道:“好看。”

    赵家大郎看着苏水湄的苦瓜脸,无奈道:“你呀,不好看就不好看,偏要说什么好看。”

    苏水湄摊手,“是赵哥哥你脸上说,想听好看的。”

    其实赵家大郎穿这黑袍也不算不好看,只是跟他的气质太不搭。就像是将竹子染成了黑色,将月亮变成了绿色。

    不搭,反正就是不搭。

    赵家大郎摇头,后来还是觉得自己看着也十分不顺眼,这才换了下来,穿了苏水湄推荐的那套月白色长袍。

    他道:“我去了。”

    “哦。”苏水湄托腮坐在案前点头。

    .

    屋内,美人身穿素色罗衫坐在榻上,眼前是弥漫而落的帷幔。

    赵家大郎走过去,与其拱手道:“娘子。”

    美人坐在那里没动,角落处香薰袅袅,平添几分惑人之意。

    终于,美人抬手拨开了面前的素色帷帽,露出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

    赵家大郎直起身,看到美人的脸,脸上带着的浅笑缓慢收敛,“怎么是你?”

    坐在床榻之上的美人不是别人,正是与那被赵家大郎赶出府去的奴仆偷情的丫鬟翠莲。

    “郎君,是娘子吩咐奴婢来伺候郎君的。”翠莲起身,朝赵家大郎扑上去。

    赵家大郎不防备,被翠莲扑了个正着。

    “你,你做什么?”赵家大郎被翠莲压在地上扯衣裳。

    翠莲一边着急扒衣服,一边道:“郎君放心,奴婢一定会让郎君快乐的。”

    快乐是快乐不起来了,赵家大郎发现,他竟然连一个丫鬟都推不开。

    “你松开我……”

    赵家大郎偏头,被翠莲亲到面颊上。

    脏了,脏了。

    翠莲迫不及待,又说了一遍道:“郎君,是娘子让奴婢来伺候您的。”

    “是娘子说的?”赵家大郎一边抵抗,一边道:“真是娘子说的?”

    “是啊,是啊。”翠莲用力点头。

    赵家大郎深吸一口气,道:“好,你先松开我。”

    翠莲一脸娇羞的松开了赵家大郎,赵家大郎慢慢吞吞站起来,先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在翠莲娇羞的表情,夺门而逃。

    翠莲:……

    “郎君!郎君啊!”翠莲着急忙慌地追出去,追到一半发现自己身上只着一件薄纱,立刻又退回来,气得直跺脚。

    赵家大郎一口气跑回书房,关上房门,然后用力喘气。

    苏水湄正在里头吃茶,看到赵家大郎这副模样回来,瞪着那双清澈大眼,一脸疑惑道:“赵哥哥,怎么了?”

    赵家大郎没空说话,只用力摆手。

    苏水湄走过来,给他递了一碗茶,然后看到他脸上的口脂印子,恍然大悟,“赵哥哥,你这是无福消受?要不要我替你配点滋阴壮阳的好东西?”

    赵家大郎:……

    “你个女儿家,怎么能说这种话。”赵家大郎无奈摇头,“要是被母亲听见了……”话说到一半,赵家大郎突然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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