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让“叶怀遥”这个人在鬼风林的围剿行动中“牺牲”,到时候如果再有人想来寻找明圣,便自去野兽肚子里面收尸吧!

    修行之人不用睡觉,但鬼风林里步步危机,入了夜会更加凶险,因此众人依旧布下结界,扎营休息。

    成渊进了自己的帐篷,只见卧榻上早躺了一个人,见他掀帘子进来,便撑起身,讨好地笑笑。

    成渊男女不忌,平日里床伴甚多,只是今日他满腔热血,心心念念的唯有一人,看着其他凡夫俗子便都瞧不上了。

    他见地上扔着件外衣,便用脚尖挑起来,甩到榻上的俊俏少年身上,简短道:“滚。”

    少年笑容一顿,委委屈屈地将衣服捡起来穿上,忍不住抱怨道:“成师兄现在待人是越来越冷淡了。我知道你心里惦记着叶师弟,总之我是连半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他的。”

    成渊冷眼瞥他:“你既然知道自个比不上,还废话什么?”

    少年的脸上忍不住路出点怨愤神情,却也是不敢再说了,随便穿好了衣服就要走人。

    成渊瞧着他的背影,眼角的余光忽然瞟到自己的案头还搁着一袋迷魂蚀骨散,他心念一动,又道:“回来。”

    少年以为他改变了主意,欢欣鼓舞地又回来了。

    成渊微笑着将他拉近怀里,摸了摸少年的脸,柔声问道:“我记得,你跟叶怀遥的关系……还不错罢?”

    ……

    叶怀遥在第二天早上就托人将阿南送出了鬼风林,这孩子大概知道自己的存在可能会拖累他,倒也没有坚持跟着。

    这头三日之期亦是转眼即过,鬼风林中的魔物厉鬼基本被清剿一空,如玄天楼、雁刀门等较远门派的弟子也已经纷纷撤离。眼看第二天一早,尘溯门就能回山了。

    叶怀遥倚榻而坐,手中执卷,旁边的小几上放着一壶青曲酒。烛火与月光交织,映着他谪仙似的清隽面容,更照亮了书卷封皮上“媚狐仙夜访状元郎”八个大字。

    淮疆:“……”

    无话可说,无言以对,表里不一,云栖君是也。

    他对艳/情/不感兴趣,跟着草草扫了两行便转开目光道:“今夜是在鬼风林里的最后一夜,你不是预计一定会有人来找麻烦?可只剩下三个时辰了。”

    采阳补阴的狐狸精把俊俏状元郎吓的背起了道德经,叶怀遥看的有趣,脸上路出一抹笑意,翻过一页说道:

    “我跟严矜比武的时候路底太多,即使别人不多想,成渊却一定是会怀疑的。前两天各门派的人都在,明早出了鬼风林他又没了机会,夜黑风高,下手的良机岂不是就在今夜?”

    他说话的调子漫不经心,带着股云淡风轻的凉薄劲,说罢之后又殷勤邀请道:“前辈别急,来,咱们一块看话本子吧。”

    淮疆:“……我不看!”

    叶怀遥坏笑道:“这书又没什么,为何这样抵触?让我猜猜,难道前辈你活了几千岁依旧是童男之身,所以……”

    淮疆正要叫他滚蛋,忽听见帐篷外面的帘子刷拉一声响,有个声音在外面低声叫道:“叶师弟?”

    他立刻闭嘴,叶怀遥唇角挑了一下,辨认出这个声音之后,眼中却殊无笑意,扬声道:“请进!”

    帐篷外面的门帘被掀开,进门的正是前两日躺在成渊榻上的少年。

    这人是叶怀遥在尘溯门这边嫡亲的师兄,名叫黄。自从玄一真人去世之后,两人同时没了师父撑腰,相互扶持长大,可以说关系甚笃。

    叶怀遥预计到有人会来,没想到来者是他。

    他神色只是瞬间变化,把黄让进来的时候,面上的笑容就已经让人看不出半点端倪,问道:“师兄怎么来了?”

    黄一笑,走到叶怀遥榻前,顺手将话本子抄起来瞧了一眼,说道:“没事,好久没在一块喝酒了,我来看看。这次你在鬼风林里立了大功,大约可以回太玄峰去了,恭喜啊。”

    他将话本子放下,拿起叶怀遥的酒壶晃了晃,见里面还剩下大半壶的酒,便给两人个斟了一杯。

    “来,咱们喝点。”

    叶怀遥从善如流,端起黄给自己倒的那杯酒,浅浅抿了一口:“师兄,我之所以大比失败,又从太玄峰搬到外门,归根结底不是因为是否立功,而是有人要整我。”

    黄看叶怀遥喝了口酒,本来心正提着,接下来又听见他的话,一时触动心思,叹了口气,怅然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师尊去的早,留下咱们师兄弟无依无靠,只有挨人欺负的份……”

    他说到这里,摇了摇头,跟叶怀遥碰了下杯子:“来,干了!”

    叶怀遥把酒一饮而尽,似笑非笑地说:“怎么,也有人给师兄气受吗?”

    黄叹道:“平时还少么?什么时候能找到个真正靠得住的人做依靠,就好了。”

    他一边说,一边也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皱眉嫌弃道:“你这不是给自个疗伤的药酒吗,也能拿来待客?太难喝了。”

    叶怀遥眸中含笑:“酒难喝,总好过酒有毒,师兄,你既然是上门而来的恶客,就别怪小弟没有待客之道了。”

    他冷不防冒出这么一句话,黄被吓了一跳,整个人连咳嗽都忘了,僵了片刻,强笑道:“叶师弟,你在说什么呢?这酒是你的,里面怎么会下毒?再、再说了,咱们是嫡亲的师兄弟,我给你下毒干什么。”

    叶怀遥淡淡地说:“这就得问问成师兄想怎样了……”

    他说到这里,忽然稍微提高了嗓音,扬声道:“成师兄,夜来风寒,站在外面不冷吗?”

    黄的脸色阵青阵白,没想到叶怀遥连是成渊授意他而来都已经料到了,合着自己刚才百般作态,他全当看戏。

    “刚、刚才那杯酒……”

    叶怀遥哂笑一声,变戏法似的摸出一只酒杯,将里面的酒水泼在地上,跟着把酒杯一掷,冲着从外面进来的成渊说道:“那我哪敢喝呢。”

    他一举一动无不潇洒,对比旁边面色惨白的黄更显出众,成渊想到这人马上就要到手,也是心底发热,唇畔不由勾起一丝微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你。”

    黄愕然——成渊明知道叶怀遥对他有所堤防,还要派自己过来敬这杯毒酒,岂不是多此一举?

    叶怀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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