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何湛扬惊道:“什么意思,师兄不在太玄峰?那、那他们干嘛带咱们去?”

    燕沉也觉得简直匪夷所思,这尘溯门的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虽说方才提到叶怀遥的时候,敬尹真人那种种慌张的反应他尽收眼底,但燕沉想着反正对方已经答应要带自己去见师弟了,还是先见到人要紧,真相如何,到时候他可以再问。

    结果谁能想到,敬尹真人竟然如此莫名其妙,煞有介事地带着他们向着太玄峰过来,其实那根本就是一座无人的空山。

    这不是白白遛人吗?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还是这人疯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敬尹真人干巴巴地道:“这……是、是不在……”

    这下连展榆也忍不住了,冲上去一把扭住敬尹真人的领子,喝问道:“你们到底把我师兄弄到哪里去了,还不快说!否则我掀了你的山头,砸了你们尘溯门!”

    敬尹真人呼吸困难,他堂堂一派掌教,足足要比展榆大了一个辈分,被对方扭着竟然无法挣脱,只得道:“本、本来是住在山下……咳咳咳……现在不知还在不在……”

    展榆恨恨道:“找到人再跟你算账!”

    他一把将敬尹真人搡开,燕沉已经一拂衣袖,召来佩剑。

    他急着去找叶怀遥,本来人都要走了,却听一个少女的声音急切高喊道:“公子请留步!”

    燕沉一顿,转头看去,见一个看上十八/九岁年纪的姑娘正气喘吁吁,向着自己跑了过来,正是林秀。

    容妄故意使坏,隐瞒重要信息,燕沉外表如同贵介公子,林秀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何等大人物,见他真的要离开,立刻着急了。

    她跑到燕沉面前,满脸焦急地说道:“这位公子,求你不要走,你救救叶师弟罢!他……他真快要被掌教真人他们给、给逼死了!”

    那位要“逼死叶师弟”的掌教真人就在眼前,可想而知她说出这番话要花费多大的勇气。敬尹真人怎么也没想到林秀会冲出来说这个,整个人脸都青了。

    这边玄天楼众人正摸不着头脑,骤然听她说的这般吓人,无不变色。

    尘溯门这边有位长老见势不妙,连忙冲过去一掌拍向林秀后心,竟大有拼着让人怀疑也要将她一掌毙命的架势:“一派胡言!”

    他的掌风未至,已经被旁边的何湛扬飞起一脚,正中胸口,斥道:“我看你他妈才是全都扯淡,滚!”

    他们刚才客客气气,是为人知礼,再加上觉得叶怀遥受了尘溯门的照料,眼下真相大白,那长老根本就不够何湛扬一脚踹的,连哼都没哼出来一声,直接骨碌碌滚到了山下。

    燕沉冲着林秀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叶师弟……他现在怎样了?”

    林秀道:“刚刚山上一直在晃,他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去,我在让人找他。他以前是住在山下的,现在却不知是否会回去取东西。。”

    大家听了这话,才全都松了一口气,何湛扬忍不住喃喃地说道:“阿弥陀佛,可吓死我了。”

    展榆站在旁边,一声没吭,却也跟着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燕沉道:“劳烦姑娘,边走边说。”

    他急于寻找叶怀遥,带着林秀御剑下山,同时请她将事情详细说来。

    林秀见众人个个神色关切,燕沉别的不说,先问叶怀遥的安危,应该是真的很关心他了,心里头稍稍有了底,又说道:

    “我们都是太玄峰的弟子,可是师尊去世之后无人照管,处处受气。叶师弟天性聪颖,辛苦练了一身功夫,却被成师兄废去了灵脉,又赶到山下的草棚里居住。这之后还不算,掌教真人为了置他于死地,还故意派他去了鬼风林,没想到又遭羞辱……”

    她所知道的那些事实,只有部分是亲眼所见,大多数也都是听人说的。

    传言往往言过其实,再加上林秀这些年也没少受到冷待,在她心里,心上人叶怀遥更是个善良无助,任人欺凌的凄惨美少年。

    万事就怕动感情,这经过一番加工讲述出来的故事可实在太要命了。

    林秀将严矜如何高傲羞辱,成渊如何几次逼迫,以及叶怀遥受伤昏迷,在山下养伤时没吃没喝的事都讲了出来。

    她自己心里也有怨气,为了打动燕沉等人,更是搜肠刮肚,但凡听到一丝半毫的事,都要拿出来说一说,只把燕沉等人听的脸色铁青,双手不住发抖。

    能把这些早已成名多年的大人物气到如此失态,从这个层面来说,尘溯门也真是可以如掌教之愿,名扬天下了。

    待到她将要说的说完,一行人也已经快到叶怀遥当初养伤时所住的草屋了。

    燕沉推开门,环顾了一圈房中物品的摆放。

    他们师兄弟们从小一起长大,互相之间熟悉无比,哪怕是对于对方的一点小习惯都了如指掌。他只消这样一看,便完全确定了,叶怀遥一定在这里住过,当下又喜又气。

    喜的是不管变成什么样子,起码人还这样好端端地活着,气的自然就是尘溯门以及严矜的举动。

    燕沉见这里破败简陋,屋子外面还堆着柴垛水桶等物,也不知道叶怀遥受了伤,住在这么破的地方,是不是还要跟着干粗活。

    ——他从小到大,哪里做过这个!

    说来叶怀遥十六岁进了玄天楼,相貌俊美不说,偏偏又聪明机灵,文武兼修,再加上生来一副讨人喜欢的脾气,上有师尊师兄龙着,下有师弟师妹捧着,人人只怕他哪里不高兴不舒服,何曾受过半点委屈?

    现在可好,在一个破落户一般的尘溯门,竟然弄了这么多糟心事出来。

    饶是他性格沉稳宽和,素来喜怒不形于色,这是也不由被气的双手微微颤抖,手扶着草屋的门框,几乎说不出话来。

    展榆定定地看了这草屋一眼,眼尖地发现桌上放着一盘已经干硬的窝头。

    他自然不知道那是叶怀遥有淮疆养着,根本不会去碰这种东西,只想起师兄最喜欢美食,不由心中大恸。

    他忽地转过头来,问道:“谁是严矜?”

    展榆心里憋着一口气,目光如电,已经由众人的神情辨别出了严三公子的身份,对他厌恨到了极点。

    严矜身份不低,若是想杀他一定会有人阻拦,展榆心疼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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