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法圣的剑法又岂是旁人可比?

    他刚才一剑就能斩杀魔龙,现在三招下来,就算严矜再怎么是他严家的心中希望,庭下芝兰,只怕也是不死也残。

    严矜面色铁青,他还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待遇,看着尘溯门那些弟子们站成一片,个个冷眼相视,他简直要怄的吐一口老血出来。

    这明摆着就是仗势欺人!

    当他身处高位,对一些小门派的弟子们任意欺压的时候,严矜觉得志得意满、理所当然。

    结果现在这种形势发生了逆转,他作为弱势的一方,被一群比他武功高、出身好,甚至连相貌都要更加俊美几分的人以不屑的目光俯视着,严矜却承受不了了,又愤怒于对方不肯让着他。

    这样的脾性,实在就是挨揍挨得太少了。

    展榆笑了一声,故意高声说道:“真是奇怪。自己比不过人家大人物英俊潇洒有气质,怀恨在心却又不敢招惹,就去找个长得像的欺负,居然还能洋洋自得。这种人莫不是脑子有病吗?”

    他一开口,何湛扬立刻会意,在旁边凉飕飕把话接了过去。

    他道:“倒也正常。这欺软怕硬,是没本事没出息的人惯爱做的事情,不过一边欺软怕硬,一边还能觉得自己很矜贵很高傲,我就不太明白了。”

    展榆呵呵一笑:“师弟啊,你要脸,不懂就对了。”

    玄天楼众人立刻故意发出一片“哈哈哈”的大笑声,还隐隐有些人嘲笑道:“家里没镜子么?也不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想跟我们明圣比,呸!提鞋都没人要你。”

    纪蓝英脸色惨白。

    严矜被他们师兄弟一唱一和,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只恨不得扑上去跟他们拼了,热血上涌,也拔出了自己的剑,昂然冲着燕沉道:“好,我就接少仪君三剑!”

    燕沉根本就不想跟他废话,严矜拔剑,他便视为对方已经准备好了,当下手腕一翻,当头直劈!

    “第一剑。”

    从燕沉起势的那个瞬间,周围就如同海潮狂涌一般,刹那间漫起一股惊涛巨力,剑光流转,从四面八方向着严矜狂涌而去!

    这股力量之沉雄霸道,甚至让站在周围的人都感到呼吸窒闷,不得不迅速提起真气护身,向后退去,唯独没有受到影响的,也只有被燕沉挡在身后的玄天楼众人了。

    那一瞬间,严矜瞳孔骤缩,他甚至来不及拔出自己的剑,就已经感觉到了迫面而来的剑锋。

    ——死亡的恐惧,从未有过任何一刻,同他如此接近。

    千钧一发之际,他只来得及迅速将灵力运转全身,使得自己所携带的各种珍贵符箓纷纷发出护体金光,然后,又在这一剑的攻击之下,转眼爆裂,化为碎末。

    严矜口吐鲜血,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脊背重重撞在地上,几乎爬不起身来。

    这还是在有符篆帮忙招架的情况下,法圣一剑之威,竟然至此!

    纪蓝英惊叫道:“严大哥!”

    他简直都想不通整件事情是如何演变到今日这般地步的,正想冲上去将严矜扶起来,还没来得及跑到跟前,便听到燕沉平板无波的声音再次响起。

    “第二剑。”

    两剑之间根本没有时间间隔,这是寻仇,并非较量,燕沉自觉他也没有义务等着对方起身顺气——严矜对付他师弟的时候,可没有这么懂礼貌。

    严矜身上足足价值千金之属的符篆也算是没有平白费钱,好歹帮他挡下了不少伤害,因此虽然肋骨好像要散架了一般,内伤却不是太重。

    他心里凭着一股傲气,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爬起来,保全最后一丝颜面和骨气。

    此时的玄天楼只怕在严矜的心目中被想成了十恶不赦的大反派,他自己则是那个勇敢抗击的英雄,结果这边刚刚满嘴血沫子的悲壮起身,脚下站都还没有站稳,燕沉的第二剑已然追至。

    破云凌日,剑势如虹!

    严矜手上跟了他几百年的佩剑“喀嚓”一声断为两截,他这一回摔的更远,只觉得胸骨都已经碎了。在地上蠕动了两下,七窍出血,死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无论如何都爬不起来。

    此情此景,实在是悲壮万分,周围尘溯门的弟子无不看的心有戚戚,又恐惧难言。

    严矜好端端一个富贵公子,现在看着实在是惨绝人寰,不过在场的人都知道内情,他有今日,可全都是自己作的。

    不光自己作,还连累了尘溯门,法圣现在如此恼怒,那么,尘溯门的下场又将是什么?

    以前虽然见过明圣真容,但也只是机缘巧合,匆匆一晤,这还是纪蓝英头一次直面这个等级的人物。

    他以前只是纪家旁支的一名小弟子,在众多贵人的扶持下一步步走到今天。

    他以为严矜很厉害,以为元献已经是不可仰视的天之骄子。

    直到今日,看到燕沉出手,他才明白一个“圣”字当中代表着怎样可怕的意义。

    纪蓝英曾经想过,明圣和法圣共同执掌玄天楼,又听闻两人性情差异极大,那么处事过程中定会主张不同,按理关系未必如何和睦。

    但现在看来,他想错了。

    燕沉这样一个人,全心全意回护的,却只有明圣。他的眼睛甚至不曾像其他人投去一瞥。

    “且慢!”

    纪蓝英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冲出去,在燕沉挥出第三剑之前,挡在严矜身前,直视燕沉。

    燕沉淡淡回望,面无表情,甚至没有一语发问,就好像纪蓝英只是一块不小心滚出来的石头。

    除了和叶怀遥那层关系之外,整件事跟元献的关系不大,他了解燕沉的性格,本来正默然站在旁边,结果陡然见到纪蓝英冲了出去,大吃一惊,待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何湛扬冷笑道:“纪蓝英,这事论理也有你的份,账我们还没算,你就要出来找死?”

    纪蓝英道:“何司主说的是,正是因为由我而起,所以我也应该同严大哥一起承担。还请法圣允许,我替他接——”

    “第三剑。”

    后面的“这一剑”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已经被燕沉平静无波的语气打断。

    纪蓝英光顾着慷慨激昂,自己都要被自己的勇气给感动了,没想到燕沉竟一句话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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